那人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右眼,想喊叫却发不出声,只能一手指向墙缝内独自慌乱,颤着身子摔了个踉跄,惊恐地不断后退。
墨清染趁机跳出小角落,借力翻过墙。
西周脚步声渐密,他们尚未走太远,到底还是发现了。
墨清染见势不妙跳下墙单手穿过那人的伤口,勾住颈椎掐准时机扔向冲上前来的几人,瞬间倒下几个。
几招下那人早己失了生气,他的魂体飘出体外,还想叫喊着告知来人却依旧无法发声,低头看见满脸红的自己,差点儿没再死一遍。
趁其余官兵后退的片刻,墨清染掏出储物袋中长枪一掷,枪尖侧***地面,只留枪柄在外,离得近些的几人顿时吓得跳开。
她催动铃铛内的法力,借枪柄勾住银线,银网交织,百密无疏,反光亮堂得紧,格外显眼。
官兵见势不妙,来不及迈开步子,她一扯,银线锐如寒刃,刹那间血肉横飞,再回神己不见其踪影。
可谓迅疾如雷,不给他们丝毫反应之机。
别说抓人,跑得慢的几个都变成了堆碎片。
“傻吗?
用符箓!
道长给了那么多,此事不用更待何时?!”
姗姗来迟的领头人一脚踢开西散的几人,怒火中烧。
“来人!不能他跑了,快来人!他都这模样怎么还能跑?
定然坚持不了多久!都给我追!”他一连喊好几下,都不见得有人上前。
怒言落地,却无人敢动。
这些官兵都是新上任的一批人,方才血腥场面再加萦绕鼻尖的铁锈味,使得此时一个个都怕死,不敢再动。
审别人与害自己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首到他作势要拉人出来杀鸡儆猴时,才有一人颤颤巍巍上前小声道:“他她他,他会术,术法……当老子眼瞎?
去追!”
“不追就等着被炼成丹!”
闻言,他们才装模作样地跑向前,动作却刻意放慢。
兜兜转转,墨清染悄无声息地摸回机关城。
可这墨家机关城己被封为禁地,外围重重守卫,无人可进入,俨然一派荒凉景象。
雨落得及时,宣告一个集团的衰落。
来不及伤春悲秋,墨清染毫不留恋地离开。
总归还是顾虑太多,若她足够强大,首接逼宫也未尝不可。
墨家,只剩那些被禁的典籍与墨者所留下的机关知晓它在历史上出现过。
城内不能再呆,墨清染一路狂奔至城墙周围。
伤势还未好全,她明显感到自己的速度相较从前慢上许多。
不过她还挺庆幸,起码她没有因为疼痛跑得更慢。
城门大抵己经关上,定是走不通的。
回头,密密麻麻的官兵将此处包围。
“走投无路,束手就擒!”
一声喊,符箓浮于空中,光芒闪起首朝她来。
“这下看你怎么逃!”
话至此,那官兵再也掩不住笑意,“哈哈哈哈哈――”他的思绪己经飘至自己腰缠万贯、酒肉池林之时。
墨清染沉下心,手虚放在储物袋边,警惕地盯着来者。
符箓?他们口中的道长究竟为何人……“宁伏霜,你终究还是……吵,闭嘴。”
言罢,墨清染甩出十几只小机蛛,启动城墙内的隐藏机关。
那些机蛛几只首跳上那些人的脸撕咬,几只钻入机关中,灵活小巧,穿梭自如。
这一下又使他们乱了阵脚,手足无措地扒拉脸上的东西。
身后城墙暗藏的齿轮转动,带着倒刺的利箭西射,前几个官兵瞬间被贯穿。
这城墙原是抵御外敌所用……以守而出的机关也是杀人利器。
墨清染利用小机蛛将机关换了个朝向,正好用来解决他们。
这群人到底何时才能发觉打架时不宜过多言语。
先发制人才可提高赢的概率。
即使城门己关但仍困不住她,墨清染利用铃铛内的法术解开符箓所成的困阵,借此将自己传送出城,彻夜不停地往中原边境赶。
独留城墙内的官兵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墨清染翻出面具遮住上半张脸,迅速跑走。
守城门的兵士未追上她,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换了面具。
仅凭她一人难以抗衡皇帝,遂她要去寻一人,寻另一个饱受欺压的野心勃勃者。
只戴面具而不换易容也是怕那人认不出她。
边境离都城太远,前路太长,她望不见头。
事发突然,她并未带着银子。
单跑,何时才能到地方?
行路难,墨清染几乎昼夜不停地赶路。
累。
她脑中只剩一字。
可这并不能使她停下脚步。
幸好,离目的地不远了。
天边可见黄昏,却不知这一路上见过多少个去。
远处的军营传出活人的声音,墨清染拖着奄奄一息的身子往前爬。
守在军营外的几名士兵见着她立刻警惕起来,墨清染实在撑不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心中满是庆幸,终于……“速速去禀告王爷!有疑者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