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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冰封的召唤"操!这鬼天气!"阿德姆啐了口带血的唾沫,

冰镐在冻得硬邦邦的冰层上滑出刺耳的尖啸。睫毛上的冰碴子扎得眼睛生疼,他眯着眼望去,

风雪里那座科考站像口白色棺材,孤零零地杵在冰原上。零下四十度的寒风卷着雪粒,

打在防风镜上噼啪作响,能见度不足五米。"还有两公里。"他扯着嗓子喊,

寒风灌进喉咙像吞了刀片。身后的菲德里克趔趄了一下,眼镜片早结了层白霜,

这小子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似的,手里的GPS导航仪屏幕在风雪里闪着微弱的光。

"风速已经到每秒十七米了。"菲德里克的声音从防风面罩里挤出来,带着哭腔,"阿德姆,

我们该等暴风雪停了再走,这样太危险了。""等?"阿德姆回头瞪了他一眼,

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雾,"博士断联三天了,你想等他变成冰雕再收尸?

"陈玲突然停下脚步,她抬手抹掉头盔上的积雪,露出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这位华裔女孩总是带着股与娇小身材不符的韧劲,此刻她正举着望远镜,

镜片上的雪被体温融化成细小的水珠。"不对。"她突然开口,

声音透过防风面罩显得有些闷,"你们看科考站的天线,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展开的,

现在是折叠状态。"阿德姆心里咯噔一下。克鲁潘博士的科考站配备了最新的极地通讯系统,

那组卫星天线能抵御十二级暴风雪,除非人为操作,否则绝不可能自动折叠。"也许是故障。

"菲德里克还在试图往好的方面想,他推了推结冰的眼镜,

"低温会影响机械结构...""还有烟囱。"陈玲打断他,手指向科考站的方向,

"博士说过他们用的是柴油供暖,二十四小时不停机,现在看不到一点烟。

"三个人突然陷入沉默,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他们三个都是阿尔伯塔大学的研究生,被生态学权威克鲁潘博士选中参与北极科考项目时,

还以为是撞上了大运。出发前博士在邮件里说,这次可能会有"改写教科书"的发现,

让他们提前准备好记录设备。现在想来,那封邮件的措辞太奇怪了。

阿德姆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靴底的冰爪在雪地上划出咯吱声。他从背包侧袋摸出保温壶,

拧开时带出的热气在壶口凝成白霜,灌了两口威士忌,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烧下去,

才勉强驱散了些寒意。"不管怎么说,必须进去看看。"他把保温壶递给陈玲,"菲德里克,

你跟紧点,别掉队。"菲德里克点点头,脸色苍白得像周围的积雪。这小子是典型的理论派,

实验室里分析数据头头是道,到了真刀真枪的极地环境就露了怯。阿德姆记得出发前,

这家伙还偷偷往背包里塞了本《极地生存指南》,结果被陈玲发现,

当场嘲笑他还不如多带两包暖宝宝。又蹚了半小时雪,脚下的积雪从松软变得坚硬,

显然是被反复踩踏过。阿德姆突然停住脚,举起手示意后面两人别动。

雪地上那道拖拽痕太扎眼了,宽得像拖过什么大家伙,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被新雪盖了一半,看着跟冻住的血似的。"不对劲!"陈玲压低声音,

手电光戳向科考站大门,"博士说过恒温系统从不关,那门缝怎么结了层冰?

"阿德姆的心猛地往下沉。正常情况下,科考站内部温度保持在二十摄氏度,

即使外部零下四十度,门缝也只会有凝结的水珠,绝不可能结冰。他拔腿就往那冲,

冰爪踩在冰面上打滑,好几次差点摔倒。大门虚掩着,一推就开,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

一股腥臭味混着腐肉味扑面而来,不是海豹或北极熊的正常尸臭,

而是带着点甜腻的、像是腐烂的内脏被闷在密闭空间里发酵的味道,

呛得他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灯呢?"菲德里克的声音都带哭腔了,

他哆哆嗦嗦地按向门口的开关,"啪嗒"几声啥反应没有。应急灯也没亮,显然是断电了。

陈玲早摸出强光手电,光柱扫过去的瞬间,三个人全僵住了,实验台翻了个底朝天,

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地上那摊暗红色的东西冻成了冰,形状跟张人脸似的。

最瘆人的是墙上的抓痕,深得能看见里面的保温层,边缘还挂着点肉渣子,黑红黑红的,

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博士!"阿德姆喊了一嗓子,回声在空荡荡的屋里荡着,

听得人头皮发麻。没人回应。陈玲的手电光缓缓移动,照亮了散落一地的文件,

上面的图表被踩得模糊不清。一个金属托盘倒扣在地上,里面的解剖工具撒了一地,

手术刀上还沾着暗红色的冰碴。"这是..."菲德里克突然指向墙角,声音发颤,

"那是什么?"手电光转过去,陈玲"嘶"地倒吸口冷气,手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是一头北极熊的尸体,蜷在墙角跟团烂布似的,原本雪白的毛发全被血浸透,

变成了黑红色。它的肚子被豁开个大洞,边缘参差不齐,里面的内脏掏得干干净净,

露出森白的肋骨。最诡异的是俩眼窝,是空的,黑洞洞的,里面沾着几缕白丝,

在从门缝灌进的寒风里微微晃动,像活物似的。"这...这不是熊瞎子干的。

"菲德里克牙齿打颤,他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指向北极熊的爪子,

"北极熊的皮肤和脂肪层有十厘米厚,就算是狼群也不可能造成这种伤口...""看这个!

"陈玲突然蹲下去,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熊爪。那上面缠着几缕黑布,

布料纹理很特别,阿德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博士那件防风冲锋衣的料子!

"他的心猛地一沉,"我记得这布料,博士说是什么特制的,

防火防刺..."菲德里克突然"哇"地一声捂住嘴,转身跑到墙角干呕起来。

陈玲强忍着恶心,用手电仔细照着北极熊的尸体,她的手指在熊嘴周围停顿了一下。

"它的牙齿..."她声音发紧,"少了两颗犬齿,像是被硬生生掰掉的。

"阿德姆的心脏"咚咚"狂跳,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突然想起什么,

转身就往博士的卧室冲,门是锁着的,他铆足劲用肩膀一撞,"砰"的一声,

木头茬子溅了满脸,门被撞开了。卧室里更乱,被子撕成了布条,棉絮挂在墙上的挂钩上。

墙上的照片被扯下来踩烂,玻璃碴子粘在血冰上,其中一张是博士和他女儿的合影,

照片上的小女孩笑得灿烂,此刻却被踩得模糊不清。床底下露出只棕色靴子,

鞋跟还在微微抽搐。"博士!"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人拖出来,正是克鲁潘博士。

他的脸青得跟冻猪肉似的,嘴唇紫黑,脖子上有两个血窟窿,边缘的皮肉翻卷着,

血已经冻成了黑疙瘩。但他还没死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睛半睁着,

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瞳孔放大得吓人。"博士!到底咋了?"阿德姆刚想摸急救包,

老头突然跟疯了似的抓住他手腕,指甲差点嵌进肉里,那股劲儿大得不像个快死的人。

"虫子...冰里的虫子..."博士的声音跟破风箱似的,

每说一个字都带出黑糊糊的涎水,"它醒了...醒了...""啥虫子?

"陈玲急得吼起来,她摸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想给博士止血,但老头的手抓得太紧,

根本掰不开。博士突然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手指抖得跟筛糠似的,

直戳阿德姆的胳膊——刚才撞门时被碎玻璃划的小口子,这会儿周围红得发黑,

几缕比头发还细的白丝,正慢悠悠地从伤口里往外钻。

"它...它在爬..."菲德里克吓得都快哭了,他指着那伤口连连后退,

撞到了身后的书架。阿德姆浑身汗毛倒竖,低头一看,那地方烫得跟烙铁似的,

肉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臭味、北极熊眼窝里的白丝、博士脖子上的血洞...所有事"嗡"的一声在脑子里对上了。

"操!"他猛地甩开博士的手,后退时撞翻了书架,一本厚笔记"啪"地砸在地上。

封面上是博士的字,笔迹潦草,

像是写得很急:"冰川样本731——史前寄生虫活性记录"。翻开的那页贴着张照片,

显微镜下密密麻麻的白丝在蠕动,跟他胳膊上的一模一样。照片底下红笔写着行字,

看着像用血描过,字迹扭曲:"感染后活不过48小时。

"第二章:48小时倒计时阿德姆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胳膊上的灼痛感变成钻心的痒,

他才猛地回过神来。那些银白色的细线已经钻出伤口半厘米,像细小的蛆虫在皮肤表面扭动,

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快!拿刀!"他吼着去摸腰间的瑞士军刀,

手指抖得连刀鞘的搭扣都解不开。菲德里克扑过来按住他的手腕,这小子虽然吓得脸色惨白,

但动作还算稳,死死按住了他不断抽搐的胳膊。陈玲已经抓过实验台旁的消毒喷雾,

这是种高浓度酒精制剂,原本用于器械消毒。她对着伤口猛喷,

白色的雾状液体裹住那些银白色细线,发出"滋滋"的轻响。"啊!"阿德姆疼得闷哼一声,

感觉像是有团火在肉里炸开。那些细线在酒精里疯狂扭动,尾部缩进皮肤里,

头部却更拼命地往外钻,有几根甚至顺着血管的方向游走,在皮肤下鼓起细细的棱子。

"没用!"陈玲急得额头冒汗,她扔掉空了的喷雾罐,眼睛飞快地扫过实验室,

"得找更强效的东西!"菲德里克突然指向墙角的冷藏柜:"低温!

博士的笔记里说低温能抑制活性!"阿德姆也顾不上疼了,反手就去拽冷藏柜的门。

这柜子是特制的生物样本保存柜,温度能调到零下八十度,此刻柜门把手上结着层白霜,

显然还在运行看来只是外部供电中断,内部备用电源还在工作。咔的一声,柜门被拉开,

零下二十度的寒气裹着白雾涌出来,瞬间在他睫毛上结了层薄冰。

里面分层摆放着十几个样本管,标签上写着"冰川沉积物"、"冻土微生物"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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