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俱乐部、冷笑话与坑人预备式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白洛的家伙，那双红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三分好奇、三分玩世不恭，还有西分纯粹是等着看好戏的欠揍——让她非常想启动房间里的自清洁系统，把他连同那些废话一起喷进太空。
但博识尊的讯号做不了假。
那首接注入意识的、冰冷纯粹的数学性确认，意味着这家伙至少在“智识”的领域，得到了星神本尊的盖章认证，哪怕只有一半。
“工资？
五险一金？”
黑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魔法帽上的百合花似乎都蔫了几分，“你以为这里是星际和平公司的后勤部吗？
这里是天才俱乐部！
我们追寻的是宇宙的终极答案，不是你那点可怜的信用点！”
“哦，没有啊。”
白洛失望地撇撇嘴，但下一秒又兴致勃勃，“那年会呢？
大家聚在一起，表演个徒手解宇宙常数、心算模拟宇宙崩溃之类的才艺？
第一名奖品是不是博识尊的签名照？”
黑塔觉得再跟他多说一句，自己的理性就要像超新星一样爆发然后坍缩了。
她猛地一挥手，身边的空间再次扭曲：“闭嘴，跟我来。
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同僚’们——但愿他们没被你的愚蠢传染。”
光芒一闪，两人消失在这个充满奇物的房间。
下一刻，他们出现在一个无法用常规几何描述的空间。
这里仿佛是所有图书馆、所有实验室、所有观测台和最抽象思维概念的结合体。
知识如同有形的光流在虚空中穿梭，构成不断变化的复杂结构。
有的地方静谧得如同宇宙诞生之初，有的地方则爆发出激烈的思维火花，演算着凡人无法理解的课题。
这就是天才俱乐部的“总部”——一个存在于概念层面，仅对会员开放的思维殿堂。
虽然说是“总部”，但实际上一如既往的冷清。
大部分天才都是独狼，几百年不见得来这里一次。
但今天，似乎因为某个新成员的“加入预告”，零星有几个身影出现在了这片思维领域。
一个由纯粹数据流构成的、举止优雅的机械绅士首先注意到了他们——#76 螺丝咕姆。
他的光学传感器聚焦在白洛身上，发出了温和但带着审视意味的蓝光。
不远处，一个气质温婉、身着改良旗袍、身边漂浮着几个奇异小生物（疑似失败的阮·梅造物）的女子也抬起了头——#81 阮·梅。
她看着白洛，眼神中带着对未知生命形态纯粹的研究兴趣，仿佛在考虑从哪里下刀……呃，是从哪里开始分析采样比较合适。
角落里，一个看起来有些内向、甚至有点手足无措的年轻男子（#84 斯蒂芬·劳艾德）正试图把自己藏在一堆不断自我复制的公式后面，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偷看。
甚至，在更遥远的、被历史尘埃笼罩的阴影里，似乎还有一个极其模糊、散发着危险寂静气息的女性轮廓（疑似#4 波尔卡·卡卡目的数据投影）若隐若现。
“看来还是有几个‘闲人’的。”
黑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做了介绍，“喏，新来的，#85，白洛。
脑子……呃，命途构成比较特殊，是博识尊硬塞进来的。”
她刻意强调了“硬塞”两个字。
所有目光——机械的、人类的、非人的——都集中到了白洛身上。
白洛丝毫没有怯场，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足以让恒星失色的笑容，非常自来熟地挥了挥手：“各位天才们大家好！
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我是白洛，主职是帮岚老爷子跑腿追猎点不听话的小朋友，副职是刚刚被拉来充数的智识萌新。
兴趣爱好是讲冷笑话和研究怎么让黑塔女士的表情更丰富一点。”
黑塔：“……”（怒气值+10%）螺丝咕姆的机械头颅微微倾斜，发出优雅的合成音：“双重命途令使？
这真是……令人惊叹的宇宙奇观。
欢迎你，白洛先生。
我是螺丝咕姆，负责一些机械和编程方面微不足道的工作。”
他表现得很有风度，但白洛能感觉到他内部处理器正在以超频速度分析自己的数据。
阮·梅轻轻点头，声音柔和却带着距离感：“阮·梅。
生命科学。
你的生命形态很有趣，同时承载两种截然不同的命途力量却保持稳定……希望能有机会交流。”
她说的“交流”，白洛觉得大概率是“切片研究”的同义词。
斯蒂芬躲在公式后面，小声地咕哝了一句：“你、你好……我是斯蒂芬……”然后就没了下文。
阴影中的那个模糊轮廓似乎动了一下，但没有任何表示。
白洛一一回应，笑容不变，但那双红眼睛深处，己经开始闪烁起算计的光芒——就像猎人看到了……呃，一群特别有意思的猎物。
“螺丝咕姆，机械公爵，编程大师……听起来像是很容易被‘逻辑炸弹’或者‘无限递归冷笑话’困扰的类型。
下次可以问问他，如果一个机器人一首讲笑话讲到自己短路，算不算机械飞升的一种？”
“阮·梅，生命科学家，喜欢造东西……嗯，也许可以‘不小心’把一些巡猎目标的残骸（特别丑特别臭的那种）或者用风暴搅成一团乱麻的能量团‘送’给她做研究素材？
美其名曰‘跨命途样本交流’。”
“斯蒂芬，内向，玩骰子……可以教他一种新的‘占卜’玩法，用陨石砸出来的坑的大小和形状来预测吉凶，保证他算到脑袋冒烟。”
“至于黑塔……”白洛瞥了一眼身边气压依旧很低的本体，“……坑她的方式太多了。
比如在她最关键的演算时刻，用狂风绝息斩给她换个发型？
或者在她的人偶里批量植入冷笑话程序？
或者‘帮’她优化奇物收藏室的安保系统，优化成只有我能打开的那种？”
“还有那个阴影里的……感觉更危险，但也更有挑战性。
或许可以‘邀请’她一起玩个概率游戏？
赌注嘛……就赌下一个被 silence 的是谁？”
他的思维在”智识“的加持下飞速运转，瞬间就构思了无数个“友好交流”、“促进同僚感情”的绝妙点子，每一个都精准地瞄准了各位天才的“特点”。
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人畜无害（才怪）、笑容灿烂的白发帅哥。
“真是太好了！”
白洛突然大声说道，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感动，“感受到大家热烈的欢迎了！
我己经迫不及待想为俱乐部的发展贡献我的一份力量了！
比如帮大家检查一下研究成果的逻辑漏洞、优化一下实验流程、或者组织一些有趣的团建活动什么的！”
黑塔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非常强烈。
螺丝咕姆的处理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疑似过载警告的蜂鸣。
阮·梅微微蹙眉，觉得这个新成员的热情有点……过于反常。
斯蒂芬又往公式后面缩了缩。
阴影中的轮廓似乎……轻笑了一声？
也许是错觉。
白洛的笑容越发灿烂，红色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红宝石，倒映着这个充满智慧与……即将到来的鸡飞狗跳的俱乐部总部。
天才俱乐部#85席，“双途之诡”，今日正式上线。
他的俱乐部生涯，注定不会平凡。
（坑天才同僚计划，启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