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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将我送给沈知言的那天,雪下得很大,像要埋葬整个东宫的爱恨。他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是斩断我们过往的利刃,是他身为太子巩固权势的必要牺牲。他以为我只是他身边一个无足轻重、却错付了真心的女官,可以随意舍弃,用来换取权阉的支持。他不知道,我进宫,本就是为了沈知言而来。他更不知道,他亲手送出去的,是他此生唯一翻盘的机会。当他日后跪在雪地里,求我回头看他一眼时,他或许才会明白,他舍弃的不是一枚棋子,而是他的整个江山。而我,早已不再是那个仰望他的宫娥,我是沈知言唯一的软肋,也是他萧景琰,永远得不到的解药。

“晚晚,过来。”

萧景琰的声音穿透东宫书房里沉闷的暖香,像一块冰,砸在我心上。

我正垂首立在角落,安静得像一尊瓷器。闻言,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越过他,落在了他身侧的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着一身绯色蟒袍,腰束玉带,墨发以一顶白玉小冠束起,衬得他肤色冷白,眉眼深邃。他分明是笑着的,眼底却没有半分暖意,仿佛结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就是沈知言。

权倾朝野,令百官闻风丧胆的东厂提督,皇帝跟前最得宠的“九千岁”。

也是我此行,最终的目标。

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莲步轻移,走到萧景琰面前,屈膝行礼:“殿下。”

我的声音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萧景琰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曾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凉薄与审视。他似乎在期待我露出惊慌、不解、或是哀求的神情,但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宣判我的命运。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变得更加冷硬。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却大得让我生疼。

“沈督主,”他转向沈知言,唇边勾起一抹客套而疏离的笑,“这是孤身边最得力的女官,林晚。她聪慧机敏,善解人意,孤将她赠予督主,望督主莫要嫌弃。”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连窗外风雪的呼啸声,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我能感觉到,萧景琰捏着我下巴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在等我的反应。

三年来,我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入东宫为奴,凭借着远超旁人的谨慎和才智,一步步从最低等的粗使宫女,做到了他身边最信任的女官。他批阅奏折时,是我在一旁为他研墨;他心烦意乱时,是我为他抚琴焚香;他深夜梦魇时,是我守在榻边,为他端上一杯安神的温茶。

东宫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太子心尖上的人,是未来的太子妃。

连我自己,有时都快要沉溺在他刻意营造的温柔假象里。

他会唤我“晚晚”,会在我受了委屈时不动声色地为我撑腰,会在我生辰时,亲手为我画一幅《寒梅映雪图》。

他曾执着我的手,在梅花树下许诺:“晚晚,等孤大事得成,定许你凤冠霞帔,六宫之主。”

言犹在耳,可如今,他却要将我像一件物品一样,送给一个权势滔天的太监。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我只是缓缓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然后,轻轻地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故作镇定的伪装。

萧景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不愿?”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我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却清晰:“殿下的决定,奴婢从不敢置喙。能去伺候沈督主,是奴婢的福分。”

我的顺从,显然比激烈的反抗更让他意外。他怔住了,捏着我下巴的手也松了几分。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知言,终于开了口。

他的声音很特别,清越中带着一丝沙哑,像玉石划过冰面,冷冽而悦耳。

“殿下当真舍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景琰,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钩子,缓缓落在我身上,“林姑娘可是殿下的解语花,咱家若是夺人所爱,岂非成了恶人?”

他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姿态却慵懒而傲慢,仿佛这东宫的主人不是太子,而是他。

萧景琰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他如今的处境,朝中无派系支持,母妃失宠,皇帝对他猜忌日深,唯一能拉拢的,只有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太监。

“督主说笑了。”萧景琰松开我,强撑着笑意,“区区一个宫女罢了,何谈夺人所爱。只要督主愿意在父皇面前为孤美言几句,莫说一个林晚,便是十个百个,孤也舍得。”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我真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玩意儿。

沈知言闻言,轻笑出声。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想象中要高,身形挺拔,丝毫没有其他宦官的阴柔之气。一股冷冽的龙涎香气将我笼罩,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微微倾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小丫头,怕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所有的情绪,轻声回答:“不怕。”

这两个字,我说得斩钉截铁。

因为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沈知言直起身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我抓不住。

他转过身,对着萧景琰拱了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满意:“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殿下的这份厚礼,咱家记下了。”

萧景琰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督主喜欢就好。”

“嗯。”沈知言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你,跟咱家走吧。”

没有给我任何收拾行装的时间,也没有给我向过去告别的机会。

我再次屈膝,朝着萧景琰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奴婢林晚,谢殿下三年照拂之恩。”

这一拜,是谢他给了我一个接近权力中心的机会。

“奴婢,告退。”

这一拜,是彻底斩断我们之间所有的虚假情分。

从此以后,我林晚,与东宫太子萧景琰,再无瓜葛。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跟在沈知言身后,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困了我三年的华丽牢笼。

走出书房,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子扑面而来,我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

计划,成功了。

我终于,来到了沈知言的身边。

从东宫到沈知言府邸的路,并不算远,可马车却行得极慢。

车厢内,燃着上好的银骨炭,温暖如春。沈知言闭目养神,靠在铺着白狐软垫的榻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跪坐在他对面的小几旁,为他烹茶。我的动作娴熟而优雅,手腕翻转间,茶香四溢。这是我苦练多年的技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在他面前展示。

我不敢直视他,只能借着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

他真的很美,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极具攻击性的美。长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的弧度显得有些刻薄。即便是在睡梦中,他的周身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太监。

更没有人知道,他藏在衣袍之下的秘密。

而我,是唯一知道那个秘密的人。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茶水溅出几滴,烫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嘶”地一声,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烫着了?”

那道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他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不见底,像寒潭,像星夜,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我慌忙低下头,将烫红的手背藏进袖中:“奴婢无事,惊扰督主了。”

他没有再说话,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让我无所遁形。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却不敢有丝毫异动。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不明:“在东宫,过得好吗?”

我心头一震,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我斟酌着词句,低声回道:“殿下待奴婢……很好。”

“是吗?”他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好到将你随手送人?”

我垂着头,没有接话。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我不敢违抗,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扶手,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萧景琰以为,把你送给咱家,是对你的羞辱,也是对咱家的讨好。”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他以为,咱家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阉人,落到咱家手里,你会生不如死。”

我的呼吸一滞。

“他错了。”沈知言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咱家,会比任何人都对你好。”

他说这话时,神情认真,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

我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他会试探我,会拷问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查明我的底细和来意。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承受酷刑的准备。

可他没有。

他只是用这样一种暧昧不明的态度,说着令人心惊肉跳的话。

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

“督主,到了。”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

沈知言坐直了身子,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模样。他率先下了车,我紧随其后。

车外,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朱漆大门上悬挂着“沈府”二字的牌匾,门口立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这便是京中人人谈之色变的,东厂提督的府邸。

府里的管家早已带着一众下人在门口候着,见我们回来,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恭迎督主回府。”

沈知言目不斜视地跨进大门,我跟在他身后,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探究、以及……不善的目光。

我知道,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的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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