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他让我让出主卧:“她认床,你去睡客房。
”他让我煮芋圆糖水:“她最爱吃这个,你手艺好。”我微笑着照做,
看着他头顶那条七年都卡在99%的好感度条,在系统倒计时归零的瞬间,亲手将它清零。
系统提示:攻略失败。惩罚:您将获得‘永久性心冷’。
陆辰宇将绑定‘情感放大器’。您过往所有付出,将成为他余生亿万倍的悔恨。
————1 接到系统最终通牒时,
我正在给老公白月光煮芋圆脑海里的倒计时还在嘀嗒作响,读秒声精准地敲打着我的颅骨。
00:59:1200:59:11……距离我“贤妻良母”的系统任务彻底失败,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五天。
我像一台机器精准地运行在“陆辰宇妻子”这个岗位上。此刻,
我正将煎蛋完美地铲进印着他家徽的骨瓷盘里。至于为什么家里有厨师,
我还要自己来煎这个蛋,可能因为陆辰宇神经病吧。明明是他强制娶了我,
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一样。形状完美的煎蛋、固定温度的咖啡、收拾整齐的领带。
他把我当保姆一样对待,但我仍十年如一日的服务着他。这不是因为爱。
是因为我绑定了这个该死的系统,
而“牢记并满足陆辰宇的一切偏好”是写进基础协议里的核心代码。
违背的代价是电击般的神经痛,而完成的奖励....没有奖励。我就像是天生的倒霉蛋,
在7年前莫名其妙就被这个叫系统的东西绑定,
从此我的人生任务就变成了做好陆辰宇的贤妻。我抬眼就看见了只有我能看见的虚拟面板。
攻略目标:陆辰宇当前好感度:99%……99%。一个讽刺到极致的数字。
像驴眼前永远差一厘米就能吃到却永远吃不到的胡萝卜,吊着我行尸走肉般过了七年。
“夫人,先生的电话,说让您接一下。”佣人张妈拿着无线座机走过来,眼神有些躲闪。
通常直接打到家里座机找我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我放下锅铲,用毛巾擦了擦手,
动作一丝不苟。系统让我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得体”。“喂。”“林晚,
”电话那头是陆辰宇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在吩咐秘书处理文件,“苏婉今天回国,
航班号CAxxxx,下午三点落地。你去接一下。”苏婉。陆辰宇的白月光,朱砂痣,
心尖上从来没放下过的人。我沉默了一秒。系统没有预警,说明这个命令不涉及直接伤害,
我必须执行。“好的。需要安排酒店吗?”“酒店?”他在那边轻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诧异,
“安排家里客房就好。她刚回国,很多事情不方便,住家里彼此有个照应。”照应?
是方便他照应吧。我捏着话筒的指节微微发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不是疼,
是那种熟悉的、被系统强制压抑下去的窒息感。
00:43:0800:43:07倒计时还在走。“还有,”他补充道,
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认床,睡眠不好。你把主卧收拾出来,
她暂时住那边。你搬去客房。”嗡——我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好脏啊,我怕得病。
几乎是同时,脑内响起尖锐的警报!警告!检测到宿主产生强烈抗拒情绪!
违反‘贤妻行为准则’第一条:无条件满足丈夫的一切要求!执行一级惩戒:神经电击!
一股剧烈的、仿佛能撕裂灵魂的痛楚瞬间窜过我的四肢百骸!我猛地咬住下唇,
尝到了血腥味,才没有痛呼出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电话那头,陆辰宇似乎察觉到我的沉默,语气带上一丝不耐烦:“林晚?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伴随着电流的余痛,
“我……这就去办。”我想起刚结婚第一年,我重感冒发烧到39度,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
他下班回来,不是因为关心,而是因为被我传染了而大发雷霆。“生病了不知道去客房睡?
想传染给我吗?一点为***子的自觉都没有!”那一次,也是这样的电击。
系统惩罚我“未能保障丈夫的健康”。我几乎是爬着去的客房,
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了半夜才被好心的佣人发现扶上床。那一刻的恨意以及无法逃脱的绝望,
和此刻如出一辙。七年了。这样的时刻有多少?他醉酒晚归,吐脏了我新买的真丝睡衣,
我清理到半夜。只因系统判定“照顾醉酒丈夫是妻子的分内事”,稍有怨言便是惩罚。
他和女伴的绯闻上了头条,记者堵在家门口,我不得不强颜欢笑替他澄清。
因为“维护丈夫名誉至关重要”,表现不够真诚就会遭受电击。苏婉每年生日,
他都会让我精心挑选礼物,以他的名义送出去。我必须笑得毫无芥蒂,否则就是“心胸狭隘,
不配为陆太太”。我不是他的妻子。
我是他24小时待命、永不出错、且无需支付工资的奴隶,
是维持他“已婚”身份以规避麻烦的工具,是衬托他和白月光情深似海的背景板。
下午两点五十,我准时站在国际到达出口。苏婉推着行李车出来,四处张望着。她看到我,
丝毫没有意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林晚?好久不见。
辰宇真是的,怎么让你来了,多辛苦啊。”“应该的。”我接过她的推车,语气平淡无波。
车上,她状似无意地抚摸着自己的美甲。“国内变化真大,幸好辰宇说一切有他,
让我安心回来。对了,他晚上回家吃饭吗?我好多年没吃过地道的家常菜了,
在国外就想这一口。”“回的。”“那太好了!”她拍了下手,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我记得辰宇说过,你手艺特别好。晚上……能不能煮一碗芋圆糖水?
要手工搓的那种,芋头要粉糯,糖水要清甜,不要买现成的,口感差太多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对芋头严重过敏,碰一下皮肤都会起红疹。这件事,
陆辰宇是知道的。结婚第一年,我不小心误食,被送进医院洗胃,他还在病房外守了一夜,
——虽然事后证明,他只是怕我死了,陆太太的位置空了,会让陆家股价波动。
苏婉此刻提出这个要求,是巧合,还是刻意?
00:15:3300:15:32系统沉默着,没有发布新任务,
也没有惩罚预警。这意味着,在它的判定里,这只是“客人”的一个普通请求,
我“应该”尽力满足。看,连系统都默认,羞辱我,是我的本职工作的延伸。
还记得有一次商业晚宴,苏婉也在。她的裙摆不小心被服务员洒上了酒渍。
陆辰宇第一时间看向我,眼神带着命令。我立刻起身,拿出随身带的便携去渍笔,
在洗手间门口,当着众多名媛的面,蹲下去替她处理裙摆。苏婉笑着对朋友说:“看,
辰宇家的保姆真是贴心,还随身带这个。”那一次,我没有被电击。
哪家贵妇会像仆人一样帮同阶级的人擦裙子?
但因为系统判定我“成功维护了丈夫社交场合的体面”,甚至还奖励了0.1%的好感度。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把苏婉送回别墅,指挥佣人把我的东西从主卧清出去,
再看着她欢天喜地地住进去。整个过程,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监工。陆辰宇回来得比平时早。
他进门时,苏婉正像女主人一样,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杂志,笑着迎上去“辰宇,你回来啦!
”他嗯了一声,目光却越过她,落在我身上,习惯性地皱起眉头。“糖水煮好了吗?
苏婉念叨一路了。”“在厨房温着。”我系着围裙,正在处理最后一点食材。
过敏的皮肤开始发痒,泛起不明显的红点,但我忍住了。他点点头,
似乎很满意我的“懂事”,随口又问“你搬去客房还习惯吗?缺什么跟张妈说。”看,
他甚至没注意到我手上的红疹,或者注意到了,也并不在意。那一刻,我看着他那张脸,
看着头顶那顽固的99%,忽然觉得无比荒谬。我这七年,到底在干什么?
0:01:0100:01:0000:00:59最后的读秒声变得无比清晰。
我盛出那碗芋圆糖水,晶莹剔透,芋圆Q弹,是我耗费了整整一下午,忍着过敏的痛苦,
做出来的最完美的作品。我端着它,走向客厅。陆辰宇和苏婉并肩坐在沙发上,
他正低头听她说着什么,嘴角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放松的笑意。画面很和美。而我,
是那个多余的、即将被清除的程序。
00:00:0300:00:0200:00:01我停在陆辰宇面前。
他抬起头,似乎有些意外我没直接把糖水递给苏婉。倒计时归零。
叮——攻略任务失败。检测到宿主强烈放弃意愿。最终判定:攻略失败。
一道冰冷的、毫无情绪的机械音在我脑中炸开。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席卷了我。
不是疼痛,不是悲伤。像北极万年不化的冰盖瞬间封冻了所有的血管和神经,
抽空了我的所有感情。绝对的冷静,绝对的理智。我看着他,
看着那张我曾为之付出一切的脸,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虚拟面板上,
那卡了七年的99%好感度,像断了电的屏幕,闪烁了几下,然后——归零。惩罚执行。
宿主林晚,获得‘永久性心冷’状态。目标人物陆辰宇,绑定‘情感放大器’状态。
即刻生效。陆辰宇看着面前的林晚,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说不上来。
她只是平静地把糖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您的糖水。”然后,
不等他回应,转身就走。没有像往常一样问他晚上还想吃什么,没有帮他放好拖鞋,
甚至没再多看他一眼。陆辰宇心里莫名地窜起一丝微妙的感觉,转瞬即逝。
他把它归咎于苏婉在场,林晚在使小性子。女人嘛,哄哄就好了。他漫不经心地想,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冷她两天,她自己就会调整好情绪,再次变回那个无微不至的陆太太。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下次出差给她带哪条项链合适——他一向用这种方式打发她。
他舀起一勺糖水,喂给旁边的苏婉“尝尝,她别的不行,这点手艺还是不错的。
”2 贤妻系统已卸载,现在我是钮祜禄·律师函客房的床很软,但我几乎整夜未眠。
“永久性心冷”剥离了所有无用情绪,留下的只有我清醒的头脑和苏醒的仇恨。首先是钱。
这七年,我并非只是听话的木偶。利用陆太太身份听到的零星商业信息,
凭借系统强迫我学到的“完美理财”技能,我私下运作了一些投资。数额之大,
足以让陆辰宇都侧目。这些,是我未来自由的基石。然后便是我复仇的刀。
我打开一个加密的云盘,里面静静躺着数百个视频和音频文件,以及转账记录,
还有我心里最深的那份仇恨。是过去七年,我像个最卑微的窃听者,
留下的“罪证”——陆辰宇和各种女人调情的录音、他为了生意私下交易的对话片段。
系统当时惩罚我“心生妒忌”、“不够信任丈夫”,每一次偷录都伴随着电击的痛苦,
每次我都解释是为了防止对手使小绊子才躲过了死亡的威胁。但现在,
这些用痛苦换来的东西,成了我最锋利的武器。天刚亮,我联系了张妈,
通知她不用准备我和陆辰宇的早餐,然后径直了出门,去见李律师。
陆辰宇是被饥饿和习惯性的期待唤醒的。没有咖啡香,没有餐具的清响。他带着不悦下楼。
餐厅里,苏婉正享受着精致的早餐。“辰宇,早呀。林晚呢?这厨子真不错,
比国外米其林还好。”陆辰宇没理她,视线扫过空荡的厨房,脸色沉了下来。“张妈!
”“我的早餐呢?!人都死哪儿去了?
”张妈战战兢兢地跑来“先生……夫人、夫人一早就吩咐了,
说不准备您的早餐……她、她也出门了。”“她吩咐?”陆辰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吩咐?让她立刻滚回来!十分钟内,
我要看到我的咖啡和煎蛋出现在桌上!”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这个女人,
这次闹得格外不识趣。看来以前给的教训还是太轻了!等把她抓回来,
非得好好……“先生……”张妈声音发抖,“夫人她……手机关机了。联系不上。”“关机?
”陆辰宇愣住了,随即是更汹涌的怒火!她怎么敢?!谁给她的胆子玩失踪?
看来真是他太给她脸了!李律师的会议室冷气很足。我把一个U盘推过去。“李律师,
这是我提供的补充材料。
关于我丈夫陆辰宇长期多次、在婚姻存续期间与他人发生不正当关系的证据,
以及部分可能涉及商业违规的录音。我想,这对财产分割谈判会很有帮助。
”李律师插入U盘,快速浏览了部分内容。他清了清嗓子,“林女士,
基于这些……强有力的证据,您完全有理由要求更多……”“不,”我再次打断,
声音冰冷而精准,“我只要我清单上的:我名下所有资产,加上陆氏集团5%的股份,
以及城西那套别墅。不多要,但少一分也不行。”那5%的股份,
足以让我在未来股东会上给他添不少堵,却又不会多到让他鱼死网破非要跟我纠缠。
这是最优解。“速度是第一位的。今天之内,必须送到他手上。”公司里,
陆辰宇的怒火还没发泄完,首席秘书就脸色不太好看的进来,甚至忘了敲门,
手里紧紧捏着几张纸。“陆、陆总!不好了!”“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陆辰宇正在气头上,抓起桌上的鼠标就想砸过去。“是离婚协议!”秘书赶紧喊出来,
生怕说的晚了这个超雄患者真的把鼠标砸过来。那份文件像烫手山芋一样被放在桌上,
“是夫人……林女士委托李律师事务所发来的!还有……还有这些!”秘书又放下一个信封,
里面是几张打印出来的、陆辰宇搂着不同女人进入酒店房间的清晰照片,
以及一页列有时间地点人物的清单附件。《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的黑字,
像苍蝇一样钉在雪白的纸张上。陆辰宇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不是痛苦,
不是失落。是纯粹的被蝼蚁挑衅了的难以置信和暴怒!离婚?她林晚,
一个他随手捡来的、离了他陆家就得饿死的玩意儿,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
一个用来应付长辈和舆论的工具!她怎么敢?!谁给她的胆子提离婚?!
还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他?!“***!!”陆辰宇气急败坏,
将整份协议连同照片撕得粉碎。秘书像害怕似的垂下眼眸,
看着地下偌大一个离婚协议的纸片,忍不住暗想。有碎纸机不用非要用手撕,
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没有我陆辰宇,她算个屁!
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想威胁我?做梦!”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狠厉得像要杀人,
“让她滚!告诉她,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我要让她跪着回来求我!
”他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至于协议里的内容,林晚可能会有的感受?
他根本不屑去想。那个女人,能给他陆辰宇当七年保姆,
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和价值了!然而,
他话音刚落——情感放大器启动:接收到关键事件“彻底失控与背叛”***。
愤怒体验提升1000%,混合未知负面情绪。
一股完全陌生的、狂暴到几乎要炸裂他颅腔的怒火,
混合着一种……仿佛最重要的所有物突然宣布自由意志、要彻底脱离掌控的极度恐慌感,
像一颗在他体内爆炸的炸弹,瞬间席卷了他!“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