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己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了。
梦里的画面还在眼前炸开:那些被不知名力量附身的人,眼睛泛着诡异的猩红,对周遭奔逃的普通人挥刀时毫无迟疑,而被围猎的人们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举起手臂格挡的动作都显得迟缓。
他总在其中,作为被追杀的一员,每次都要清晰地经历被开膛破肚的剧痛——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内脏滑出的黏腻,体温流失的寒意顺着脊椎爬,真实到让他怀疑这根本不是梦。
可睁开眼,又分明躺在自己那间带飘窗的卧室里,窗帘缝隙透进的晨光刺得他眯起了眼。
郁离再没半分赖床的念头,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快步冲进卫生间。
嘴里叼着牙刷胡乱捣鼓,另一只手己经点开了租房软件——那条招租信息发出去三天,依旧静悄悄的,连个问价的都没有。
“这么好的小独栋,怎么就没人瞧得上?”
他对着镜子嘟囔,牙膏沫沾在嘴角。
爸妈走后的那笔赔偿款,被他一股脑砸进了这栋房子——全拜《爱情公寓》所赐,他总幻想着能有一群吵吵闹闹的室友,把空荡的屋子填得热热闹闹。
可现实是,他一个人住了快三年,除了这栋带小院子的别墅,银行卡余额比脸还干净。
眼下是真急了,急需几个室友揣着房租上门,把他那见底的钱包抢救回来。
漱完口,郁离踢着拖鞋晃到冰箱前,拉开门时还抱着点侥幸——说不定昨天剩的外卖盒被他忘在里面了?
结果冰箱里空荡荡的,只有两罐快过期的啤酒孤零零站在角落。
他对着空冰箱翻了个白眼,内心疯狂咆哮:为什么当初就没学做饭啊!
认命地摸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选了份常吃的番茄炒蛋盖浇饭,付完款才点开短视频APP。
首页推送的头条新闻跳出来时,他愣了一下——“五年销声匿迹,昔日天才音乐人秦湫竟藏身小学任音乐老师”。
郁离停下滑动的手指,点进去看了两眼。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扎着低马尾,站在教室黑板前教孩子唱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侧脸,眉眼比当年镜头里柔和了许多,少了些舞台上的锐利,多了点烟火气。
是秦湫。
他以前还挺喜欢的歌手,当年那张《风起时》的专辑,他循环了整整一个夏天。
记得她宣布退圈时毫无预兆,微博只发了句“江湖路远,后会无期”,当时他还跟大学室友吐槽了好几天,觉得太可惜。
正看得入神,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不是外卖提醒,是微信新好友申请。
点开一看,申请消息只有一行字:“你好,看到你发布的租房信息,我想咨询一下。”
郁离眼尾瞬间扬起点亮色。
刚在美团结算页盯着那串濒临清零的数字叹气,这会儿手机震了震,可不就是瞌睡时递来的枕头?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半秒,点开头像——粉发双马尾的动漫少女在对话框里眨着眼,昵称“小顾无敌”跳得显眼。
“顾”字撞进眼里时,郁离忽然想起上周财经版那条爆搜——顾家那位据传为了躲家族内斗、拎着行李箱连夜搬离老宅的大小姐,好像就叫……念头还没转完,对话框突然弹出新消息,白底黑字清清爽爽:“你好,我叫顾海澜。
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