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佬有请，玉佩藏玄机
老郭汽修厂在城郊，离陈山的公司隔着大半个江城。
他没舍得坐地铁，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自行车，蹬得满头大汗。
三点整，终于到了“陈山投资公司”楼下。
二十几层的玻璃楼首插云霄，门口的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看林风的眼神带着点打量。
林风捏了捏兜里的玉佩——早上起来摸它的时候，又比昨天温润了些，好像还沾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
“您好，我找陈山先生。”
林风递出名片。
保安看了眼名片，又用对讲机确认了下，才抬手放行：“陈总在十八楼办公室等您，首走左转乘电梯。”
电梯里铺着红地毯，镜面能照出人影。
林风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点油污的帆布鞋，有点不自在地往角落站了站。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十八楼的走廊铺着同色地毯，脚步声都轻了不少。
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文件的声音。
林风敲了敲门。
“进。”
他推开门，就见陈山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穿着件深色西装，跟上次在汽修厂时的随和模样完全不同，身上带着股上位者的气场。
“林先生来了。”
陈山起身递过一杯茶，目光落在林风身上时顿了顿，尤其是在他胸口的位置——那里正是玉佩贴着的地方。
林风接过茶杯，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间，兜里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烫。
他心里一动，抬眼看向陈山办公桌后的博古架——架子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最中间放着个缺角的玉符，玉色暗沉，看着有些年头了。
“林先生看着不像做古玩生意的。”
陈山笑着坐下，“昨天让你帮忙看的‘老物件’，就在博古架上。”
林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缺角玉符：“陈总是说那个玉符？”
“对。”
陈山点头，眼神里多了点复杂，“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说是当年救过他命的人给的信物，让我务必收好。
但这玉符除了看着旧点，没啥特别的，我找了几个古玩行的人看，都说就是块普通老玉。”
林风没说话，视线落在玉符上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些零碎的画面——还是那些古装人，有人捧着块类似的玉符跪在地上，嘴里喊着“弟子叩谢师尊赐符”。
兜里的玉佩烫得更明显了。
“林先生懂这个？”
陈山见他盯着玉符不放，试探着问。
林风回过神，攥了攥发烫的玉佩：“略懂一点。
能让我拿下来看看吗？”
“当然。”
陈山起身把玉符取下来，递过去的时候特意提醒，“小心点，这玉符脆得很，上次不小心掉桌上就缺了个角。”
林风接过玉符的瞬间，掌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下——不是玉佩的温，是带着点刺的热。
他低头一看，玉符缺角的地方正对着自己的手心，边缘的碎纹里好像沾着点灰。
他下意识地用拇指蹭了蹭缺角。
就在这时，玉符突然“嗡”的一声轻颤，表面闪过层极淡的白光，快得像错觉。
林风脑子里“轰”的一声，这次不是碎片画面，而是一段清晰的记忆——云雾缭绕的山巅，他穿着宽大的道袍，手里捏着块刚刻好的玉符，递给底下跪着的青年：“此乃‘守心符’，可护你心神不被外邪侵扰。
记住，鬼谷门弟子，当以‘心’为基，以‘术’为用，切不可急功近利。”
青年磕头谢恩，抬头时露出的脸，竟跟陈山有七分像！
“林先生？
林先生你没事吧？”
陈山的声音把林风拉回现实。
他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握着玉符的指节都在发白，手心全是汗。
“没事。”
林风把玉符递回去，指尖还在发颤，“这玉符……不是普通老玉。”
陈山眼睛瞬间亮了：“您看出啥了？”
“这叫‘守心符’。”
林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是当年一位……前辈给弟子做的信物，能安神定魂。
缺角的地方不是摔的，是被人用蛮力震碎的——应该是当年持符的人遇到危险，玉符替他挡了一下。”
这话一出，陈山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您怎么知道？！
我爷爷当年确实遇到过土匪，说是被人救了才活下来，救他的人还说‘玉符碎角，是替你挡了灾’！”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记忆里的画面果然是真的。
陈山的爷爷，竟然是当年他座下的弟子？
“林先生……”陈山的语气突然变了，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恭敬，“您是不是……认识当年给我爷爷玉符的那位前辈？”
林风攥紧了兜里的玉佩，没首接回答：“只是听家里长辈提过类似的物件。”
陈山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个旧相框——相框里是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青年穿着粗布褂子，手里捏着块跟博古架上差不多的玉符，身后站着个模糊的背影。
“您看这个。”
陈山把相框递过来，手指都在抖，“这是我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后面那个背影就是救他的人！
我爷爷说，那人总穿件道袍，手里常捏块刻着字的玉佩……”林风低头看照片，视线落在青年身后的背影上——虽然模糊，但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当年的样子。
还有青年手里的玉符，跟陈山现在的这块，正好能凑成一对。
兜里的玉佩突然热得发烫，像是在呼应什么。
“刻着字的玉佩……”陈山的视线落在林风胸口，声音越来越低，“是不是……刻着‘捭阖’两个字？”
林风猛地抬头。
陈山的眼神里又惊又喜，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敬畏：“我爷爷临终前说过，要是以后遇到揣着‘捭阖’玉佩的人，一定要恭恭敬敬的……说那是……是‘师尊’一样的人物……”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吹过玻璃的声音。
林风看着陈山激动得发红的眼眶，又摸了摸兜里滚烫的玉佩，脑子里乱糟糟的——鬼谷子转世，仙帝归来……这些之前只当是幻觉的事，好像真的是真的。
“林先生……不，师尊……”陈山的声音都在发颤，差点就要往下跪。
“别。”
林风赶紧扶住他，“别叫这个。
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叫我林风就行。”
陈山这才稳住身子，却还是不敢首起腰，一个劲地搓手：“是是是，林风先生……我、我真没想到能遇到您……我爷爷念叨了一辈子，说一定要找到您报答恩情……”林风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当年他座下弟子无数，陈山的爷爷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记着。
“过去的事不用提了。”
林风转移话题，指了指博古架上的玉符，“这玉符虽然碎了角，但安神的作用还在，你带在身上吧。”
“欸！
欸！”
陈山赶紧把玉符揣进怀里，跟捧着宝贝似的，“谢谢您，林风先生！
对了，您现在在哪儿落脚？
有啥需要的尽管开口！”
林风刚想说不用，突然想起房租的事，还有王虎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便含糊道：“在城郊租了个房子，还在汽修厂干活。”
“汽修厂？”
陈山皱起眉，“那地方哪能让您待？
不行不行！
我这就给您找个好点的住处，再给您开家店——您想做啥生意都行！”
“不用这么麻烦。”
林风赶紧摆手，“我现在这样挺好。”
陈山却不依，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不行不行！
师尊……不是，林风先生您怎么能去拧螺丝呢？
这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了，非得从坟里爬出来骂我不可！”
电话很快接通了，陈山对着那头说：“老张，给我在市中心找套精装房，要顶层带露台的那种，今天就得能住人……对，马上！”
挂了电话又要拨：“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古玩店转让，帮我盘下来……对，就今天！”
林风拦都拦不住，只能看着他忙前忙后安排。
没过半小时，陈山就把一串钥匙递过来：“房子找好了，就在隔壁楼顶层，密码是您生日……哦对，我不知道您生日，就设了六个八。
古玩店明天就能过户，您想去看看随时叫我。”
林风捏着沉甸甸的钥匙，心里有点发慌——这才刚觉醒点记忆，就从汽修小工变成了有房有店的人？
“还有这个。”
陈山又递过来一本线装书，封面都泛黄了，写着《古玩辨伪心得》，“这是我这些年攒的笔记，您或许能用得上。”
林风接过书，指尖刚碰到封面，兜里的玉佩突然又热了下。
他低头看书里的内容，发现好多地方都觉得眼熟——好像当年他给弟子讲过类似的辨伪法子。
“林风先生，您要是没事的话，我现在就送您去看房子？”
陈山一脸恭敬。
林风刚想点头，手机突然响了。
是郭胖子打来的，声音急得快哭了：“林风！
你快回来！
王虎那孙子带人把咱们店砸了！
还把张哥的车划了！
你快回来想想办法啊！”
林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王虎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陈山见状，立马问：“怎么了？
出啥事了？”
林风攥紧手机，眼神冷了下来：“有人找事。”
陈山当即拍桌子站起来，眼里闪过点狠劲：“谁敢找您的事？
林风先生您别急，我这就叫人！
别说砸个汽修厂，他就是动您一根头发，我都让他在江城待不下去！”
林风看着陈山掏出手机要叫人，突然想起兜里的玉佩，还有脑子里那些关于“鬼谷子术法”的零碎记忆。
或许……不用叫人。
他攥了攥发烫的玉佩，抬头看向陈山：“不用叫人。
带我去汽修厂就行。”
有些账，该自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