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杂鱼主人的日常崩溃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有点疼，身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米娅正趴在我胸口睡得正香，小小的鼾声从她嘴里传出来，银色的短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尾巴时不时甩一下，扫得我痒痒的。
“喂……米娅，起来。”
我轻声喊了一句，结果她只是哼唧了一声，抱得更紧了，小翅膀扑腾了两下，像是在梦里抓着什么。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想把她挪开，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哼：“啧，杂鱼人类，连个笨蛋魅魔都搞不定，真没用。”
我转头一看，露娜站在沙发旁边，双手抱胸，金色的瞳孔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她的蓝头发还有点睡乱，哥特风的小裙子皱巴巴的，但那股嚣张劲儿一点没减。
她指了指米娅，又指了指我：“一大早就这么腻歪，你们人类果然没救了。”
“谁腻歪啊！”
我头疼地反驳，“她自己爬上来的，我能怎么办？”
说着，我终于把米娅从身上扒下来，轻轻放到沙发一边。
她嘟囔了一声“悠……别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露娜：“她什么时候跑我身上来的？
你昨晚没管她？”
露娜哼了一声，尾巴甩得跟节拍器似的：“谁有空管她！
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半夜从沙发掉到地板上，缩在那儿抖得跟流浪狗似的。
我怕你冻出毛病给我添乱，才勉为其难把你拖回沙发。
结果那笨蛋看你躺平了，非说‘悠好暖和’，爬上来抱着你不撒手。
我懒得再管了。”
“等等，我掉地板上了？”
我愣了一下，回忆昨晚的事。
昨天太累，我在沙发上看电视就睡着了，米娅和露娜占了床。
沙发窄，我睡相又差，掉下去倒不奇怪。
“废话，不然呢？”
露娜翻了个白眼，语气硬邦邦的，“别误会，我可不是好心！”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家伙嘴毒得要命，起身伸了个懒腰：“行吧，谢了。
你们饿不饿？
我去做早饭。”
“悠！
我要吃！”
米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蹭地一下坐起来，红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她的翅膀扑腾了两下，差点把旁边的靠垫扫下去。
我点点头：“知道了，坐好别乱动。”
“杂鱼人类，动作快点！”
露娜补了一句，然后大摇大摆地坐到餐桌边，手里抓着昨天剩的勺子，装模作样地敲着桌子。
我懒得理她，走进厨房开始忙活。
早饭是简单的煎蛋三明治，外加一杯牛奶。
我手艺不算顶尖，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端上桌时，米娅立刻扑过来，抓起一块三明治就往嘴里塞：“好吃！
悠好厉害！”
她的尾巴甩得跟风扇似的，牛奶喝了一半还沾了满嘴白乎乎的奶渍。
“慢点吃，别噎着。”
我随手拿了张纸巾给她擦嘴，她笑眯眯地蹭了蹭我的手：“悠最好了！”
旁边的露娜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皱眉评价：“还凑合吧，比昨天的杂鱼饭稍微强点。”
“那你别吃啊。”
我怼了一句，她瞪了我一眼，但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三明治很快就见了底。
我看着她那副嘴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家伙，明明很喜欢，还非要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吃完早饭，我收拾好桌子，回头一看，米娅己经趴在沙发上玩我的手机——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本事，居然解开了锁屏，正在看什么动画片。
露娜则坐在窗台上，盯着外面的街道发呆，尾巴一甩一甩的，像在想什么。
“你们俩，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靠在厨房门口问了一句。
毕竟是魅魔，总不能一首窝在我家吧？
她们总得有点自己的生活——或者回魔界之类的？
“打算？”
露娜转头看我，金色的瞳孔眯了眯，“杂鱼人类，你这是想赶我们走？”
“不是赶，是问问。”
我摆摆手，“你们是魅魔吧？
总有自己的地方要去，或者什么任务要完成？”
“悠不要我们了吗……”米娅抬起头，眼眶瞬间红了，小手抓着手机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
“哼，杂鱼就是杂鱼，连这点事都搞不清楚。”
露娜跳下窗台，走过来一***坐下，“我们是离家出走的，暂时没地方去。
你捡到我们了，就得负责，懂不懂？”
“离家出走？”
我愣了一下，“你们跑出来的？
为什么？”
“关你什么事！”
露娜语气硬邦邦的，但眼神闪了一下，显然不想多说。
米娅倒是很老实，放下手机小声说：“露娜和家里吵架了……然后拉着我跑出来了……笨蛋！
闭嘴！”
露娜脸一红，扑过去捂住米娅的嘴，结果米娅咯咯笑着躲开，两个小家伙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我看着她们，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既然没地方去，那就先住下。
不过有几条规矩——规矩？”
露娜停下动作，皱眉看我，“杂鱼人类还敢给我立规矩？”
“第一，不许随便搞乱家里。”
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二，吃饭不能挑食。
第三，别随便用魔法——你们会魔法吧？”
“当然会！”
露娜昂起头，得意地一挥手，结果一团黑色的泡泡从她指尖冒出来，飘了两秒就“啵”地炸了，洒了我一脸水。
她愣了一下，随即强装镇定：“哼，这是警告你，别太嚣张！”
我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这就是第三条的原因。”
米娅捂着嘴偷笑，小声说：“悠，露娜的魔法老是失败……”露娜立刻炸毛：“谁失败了！
笨蛋米娅，你的治愈魔法还不是时灵时不灵！”
“才没有！”
米娅反驳，结果一激动，手上冒出一团白光，砸在我旁边的墙上，留了个浅浅的坑。
我盯着那个坑，头更疼了：“……你们俩，给我老实点。”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彻底被这两个小魅魔占领了。
早上是米娅的“悠！
起床啦！”
叫醒服务，中午是露娜的“杂鱼人类，饭呢？”
催促声，晚上则是两个家伙抢着看电视的吵闹。
我本来挺规律的大学生活，现在变成了带娃日常，连课间休息都在想着回家做点什么给她们吃。
不过，说实话，也不是完全没意思。
米娅特别黏人，每天都要抱着我撒娇，弄得我都有点习惯她软乎乎的小身子靠上来了。
露娜虽然嘴毒，但偶尔会做点让人意外的事。
比如昨天晚上，我洗完澡回客厅，发现碗筷己经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水槽干干净净，连抹布都叠好了。
“露娜，你洗的碗？”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闻言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废话，米娅那笨蛋只会弄脏东西，你又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我不想吃饭还得闻着油味，才勉为其难收拾了一下。
别多想！”
我看着她抖得飞快的尾巴，忍不住笑出声。
这家伙，嘴上不承认，手脚倒是挺勤快，估计是看我忙了一天有点过意不去。
我没拆穿她，柔声说：“谢了，露娜酱，下次我多做点你喜欢的。”
“谁稀罕啊！”
她瞪了我一眼，但嘴角微微上扬，金色的瞳孔闪了闪。
这天晚上，我从便利店下班回来，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客厅里，米娅正捧着一碗泡面吃得满嘴油，露娜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瓶我珍藏的辣酱，皱着眉研究。
“你们在干嘛？”
我放下伞，走过去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茶几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泡面、薯片、辣酱，甚至还有一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过期饼干。
“悠回来啦！”
米娅笑眯眯地扑过来，手上还沾着泡面汤。
我赶紧接住她，顺手拿纸巾擦了擦：“这都谁弄的？”
“哼，杂鱼主人不在，我们只能自己找吃的。”
露娜把辣酱往桌上一扔，“你家东西太少了，连魅魔的胃口都填不满。”
“填不满就别吃啊。”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抬头一看，厨房里一片狼藉——泡面汤洒了一地，薯片碎屑到处都是。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她们：“你们俩，给我解释清楚。”
“悠别生气……”米娅拉着我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们饿了嘛……”露娜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别过脸：“谁让你下班那么晚，杂鱼就是靠不住。”
我盯着她们看了两秒，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两个家伙，折腾得我头疼归头疼，但看着她们的样子，又有点舍不得真的生气。
我叹了口气，卷起袖子：“行了，坐好，我去做点像样的吃的。”
“好耶！”
米娅眼睛一亮，尾巴甩得更快了。
露娜撇撇嘴，但还是偷偷瞄了我一眼，小声嘀咕：“……杂鱼主人，算你有点用。”
那天晚上，我做了份简单的咖喱饭，三个人围着小餐桌吃得热热闹闹。
米娅吃得满嘴都是，露娜虽然嘴上嫌弃“杂鱼水平”，但一碗接一碗地干掉了不少。
我看着她们，突然觉得，这种吵闹又温馨的日子，好像真的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