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是他美丽的解药
高度的感官***让江禹逸绷紧了神经。
江禹逸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额前的冷汗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滑落。
窗外A市的霓虹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
这是他第三十次在半夜醒来。
他反复做着关于同一个人的梦。
梦中那个陌生的金发男孩跪趴在床上,看不清脸。
纤细的手指徒劳地抓着床单。
背影单薄,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而江禹逸的手,每每都压在他纤细的后腰上。
“该死。”
江禹逸低声咒骂,修长的手指插入自己墨黑的短发。
他起身走向浴室,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雕塑般的身体。
导致他不安惊醒的,是梦境结尾的血泊。
少年生命的凋零,使江禹逸极度痛苦。
江禹逸10岁丧父,患上情感解离障碍。
年纪轻轻就当上***的掌权者。
如今,他早己是A市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却在梦中体会到如此强烈汹涌的感情。
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竟有着钻心入骨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擦干身体,江禹逸披上睡袍走向书房。
他打开电脑,调出今晚慈善晚宴的嘉宾名单。
根据梦的境提醒:今天,男孩会出现。
戴着极易辨认的锚点。
留意今晚所有参会人员中,有没有人佩戴鸢尾花胸针入场。
他给助理发了条信息,然后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他从不相信什么预知梦境。
但连续一个月梦到同一个人,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人真的存在。
晚上七点,君悦酒店水晶厅灯火通明。
江禹逸一袭定制西装出现在晚宴现场,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人们痴迷地望着这个如同行走的荷尔蒙般的男人,却又被他生人勿近的气场震慑,不敢轻易上前。
“江总,您居然亲自来了。”
主办方负责人诚惶诚恐地迎上来。
江禹逸冷淡地点头,目光却扫视着全场。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大厅角落。
一个金发少年正局促地站在那里。
胸前别着一枚精致的鸢尾花胸针。
一瞬间,江禹逸感到血液凝固。
是他。
少年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旧西装,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有一张精致得近乎不真实的脸。
琥珀色的眼睛不安地转动着,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鹿。
江禹逸不自觉地迈步向他走去,却在半路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
“江总!
久仰大名!
我是南诚建设的南志远,这是犬子南暮。”
中年男人谄媚地笑着,一把拉过少年,“暮儿,快跟江总问好。”
南暮被拽得一个踉跄,怯生生地抬头看了江禹逸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江、江总好。”
近距离看,南暮比梦中更加脆弱美丽。
江禹逸注意到他手腕上有几道淤青,被不合身的袖口勉强遮盖着。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他胸腔燃烧。
“南诚建设?”
江禹逸冷笑,“没听说过。”
南志远脸色一僵,随即更加谄媚:“小公司,小公司。
不过我们最近有个地产项目……父亲。”
南暮小声打断,“您答应过只是带我来见见世面……闭嘴!”
南志远低声呵斥。
随即又对江禹逸堆起笑容,“小孩子不懂事。
江总,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犬子虽然笨拙,但很听话……”江禹逸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太熟悉这种上流社会的肮脏交易。
把自己的孩子当作筹码献给权贵,换取商业利益。
他原以为南暮是南志远的亲生儿子,现在看来恐怕另有隐情。
“不必了。”
江禹逸冷冷道,却在转身前深深看了南暮一眼,“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竟然确有此人。
江禹逸立刻让助理调查南暮的背景。
两小时后,一份详尽的资料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南暮,20岁,中法混血,生母是法国留学生,生下他后便不知所踪。
14岁时被南志远从福利院领养,表面上是养子,实则是南志远用来讨好商业伙伴的工具。
目前就读于A大艺术系,成绩优异但性格软弱,经常被同学欺负。
资料最后附着一张照片:南暮蜷缩在校园角落,几个男生正往他身上倒颜料,而他只是抱着头,连反抗都不敢。
江禹逸的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翻到下一页,瞳孔骤然收缩。
三天后。
南志远将带南暮参加一个私人拍卖会。
而拍卖品是什么,不言而喻。
“备车。”
江禹逸的声音冷得像冰,“去南家。”
“江总,您现在该去马医生那里治疗。”
“取消之后所有治疗预约。”
江禹逸摩挲资料上南暮的照片,“就说,我的病好了。”
#夜。
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南家别墅外。
江禹逸没有下车,只是透过车窗打量着这栋奢华的房子。
外表光鲜,内里腐烂。
就像这座城市的大多数所谓“上流人士”一样。
“查清楚拍卖会的时间和地点。”
他对副驾驶的助理说,“另外,准备五百万现金。”
助理犹豫了一下:“江总,这种地下拍卖会背后牵扯到周家的人,我们首接插手会不会……周家?”
江禹逸冷笑,“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三天后,郊外一栋隐秘的别墅内。
刚确定花落谁家的南暮被锁在二楼卧室里,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丝袍。
南志远给他注射了药物。
现在他满脸通红,浑身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乖乖听话,今晚过后,爸爸的项目就有救了。”
南志远临走前拍着他的脸说,“别想着逃跑,你知道后果。”
南暮蜷缩在床角,泪水无声地滑落。
从被领养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命运。
南志远从来不是想要一个儿子,而是一个漂亮的玩物。
十西岁那年,南志远把他领养后,没几天就带他去见商业伙伴。
那个男人摸他大腿时。
南志远只是笑着喝酒。
门外传来脚步声,南暮颤抖着闭上眼睛。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冷冽的雪松香气。
“睁开眼睛。”
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南暮一怔。
他怯怯地抬眼,看到江禹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黑眸中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江……江总?”
胆怯微弱。
江禹逸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扫视着南暮。
药物作用下,少年白皙的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粉红。
除了手腕的淤青,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
金发凌乱地散在枕上。
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这就是他梦中深爱的人?
看起来一捏就碎。
驰骋商场,人类在走投无路时害怕的模样,江禹逸见过无数次。
从来都是心如止水。
而看着眼前这抹天然的纯净。
江禹逸萌生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