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删了妹妹的照片八百次,
可它总在凌晨弹出来——直到GPS显示我在鬼松林原地转了47圈,
雾里传来她的声音:‘哥,用你的记忆喂它。
’"正文第一章: 鬼松林的第47圈凌晨两点十七分。直播间的打赏还在往上跳。
“夜明哥快画符!血粉不够我刷十个火箭!”我咬破手指,把血滴进冻干血粉里。红得发黑。
收银台上的符咒画到第七笔,手机震了。
妹妹的照片突然从相册弹出来——可我已经删了八百遍。弹幕炸了:“***照片在动!
”我没敢回。手抖得画歪了最后一划。符,成了。我对着镜头笑:“老规矩,
谁刷‘往生咒’,我就去鬼松林喊谁的名字。”弹幕刷屏。全是“张晚晚”。我妹妹的名字。
我盯着屏幕,喉咙发紧。半年前,他们说她在鬼松林***了。可她的背包里,
血字写的是——**陈医生救我**。警方结案报告盖着“***”。我砸了派出所的玻璃。
没人拦我。他们知道我不疯。只是痛得不像人。第23次进鬼松林。
我带了GPS、录音笔、刀、盐、符纸。还有她小时候系在脚踝的红绳。雾来了。
不是普通的雾。是活的。像呼吸,像吞咽。GPS屏幕闪红:**原地移动47次**。
我他妈根本没走!脚下泥土突然软了,像踩在肺上。雾凝成一个人形。长发,碎裙,
左脚少了只鞋——和她失踪那天一模一样。“哥……”雾嘴一张,声音是我妹妹的。
我腿软了。不是怕。是疼。它扑上来咬我手臂,牙齿是冰渣子,撕肉不带血。我吼:“晚晚!
是我啊!”它咬得更狠,眼窝里滚出两颗玻璃珠——和她小时候摔坏的那对一模一样。
手机响了。陌生彩信。没信号的林子里,它居然收得到。点开。地下室。玻璃罐。
漂浮的眼球,全都睁着。罐子标签写着:**陈阎·记忆样本·第23号**。我跪了。
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其中一个眼球,眼角有颗痣——和我妹妹一模一样。视野黑了。
血从手臂滴进泥土,嗞嗞响。忽然,光。一只小鹿从雾里走出来。通体发蓝,像浸在月光里。
鹿角上,挂着她脚踝那串银铃铛。它开口,声音是我妹妹的哭腔:“哥……用你的记忆喂它。
”地面裂开。不是裂缝。是记忆的投影——便利店,老太太买关东煮。她抬头,
眼神空得像被挖过。下一秒,她袖口滑出一枚微型芯片,塞进收银机。我他妈全明白了。
她不是顾客。她是**记忆窃贼**。陈阎派来,偷我每一次追问的痕迹。小鹿低头,
脚尖指向我:“带路,换你命。”我咬破舌尖,血喷在它额心。它没躲。
血顺着角流到铃铛上,叮当响。“带我去陈阎老巢。”我声音哑得不像人,
“我拿**全部记忆**换。”它转身,一步踏进地裂。我跟上。第一步,
忘了我妈长什么样。第二步,忘了她声音。第三步,忘了她葬礼那天,我为什么哭。
每走一百米,忘一件。可我知道——我不能停。否则,晚晚连魂都保不住。铃铛响。雾退。
身后,只剩我滴血的脚印,和一声声回荡的——“哥……快……”第二章:人皮路标雾散了。
林子到了尽头。三根木桩插在泥里,挂着三具尸体。皮被完整剥下来,
像晾衣服一样钉在木桩上。风一吹,皮晃。上面刻着字——是我这半年的行踪。“2月3日,
便利店直播。”“4月17日,撬开陈阎诊所后窗。”“6月9日,烧掉警方结案报告。
”连我自己都忘了这些细节。可它们被刻在人皮上,一笔不差。我吐了。不是怕。是恶心。
陈阎在监视我。不是摄像头。是**活体记录**。我抽出刀,割下一整张皮。
血臭味钻进鼻腔。我不管。拼。把三张皮摊开,接缝对齐。地图。清清楚楚。
一条红线从鬼松林通向地下,终点标着——**记忆熔炉**。
旁边小字:**燃料=活人脑髓**。我盯着那行字,手抖得像风里的纸。可下一秒,
我把皮塞进背包。“晚晚,哥快到了。”我迈步。第一百米。突然脑子一空。
大学……学的什么?建筑?医学?中文?记不清了。只记得毕业照上,我站在角落,
手里攥着妹妹寄来的信。信上说:“哥,陈医生说我记忆出问题了。”现在,那封信的内容,
我也想不起来了。我继续走。忘了专业又怎样?只要记得她是谁。只要记得我要报仇。
皮地图在风里响。像在哭。像在笑。我不管。走。一步,一步。铃铛声在前面引路。
我知道——每一步,都在把我变成空壳。可只要她还在等,我就走得动。哪怕只剩一具骨头。
我也要走到陈阎面前,问他——**你把她的眼睛,泡在罐子里多久了?
**第三章:倒卖记忆的流浪汉路断了。荒地中央,一个瘸腿男人蹲在火堆旁。
锅里煮着半透明的胶状物。他抬头,眼珠浑浊:“要买记忆吗?”我不理,绕路。
他笑:“张夜明,你妹妹最后十分钟的记忆,我有。”我停了。刀握紧。“多少钱。
”“你吃一罐,我告诉你一条情报。”他掀开锅,捞出个玻璃罐头。
里面漂着一团灰白色絮状物,像脑浆。标签写着:**张晚晚·临终前·恐惧峰值**。
我手抖。可我还是接过来,拧开。腥。像铁锈混着腐乳。我闭眼,一口吞。
瞬间——画面炸开。晚晚在地下室,被绑在椅子上。陈阎拿着针管,往她眼睛里注射液体。
她哭喊:“哥!别来找我!他在等你——”针头一转,扎进我太阳穴。我跪了。不是痛。
是记忆反噬。我吃了她的记忆,可她的记忆也吃了我。流浪汉笑:“你中招了。
这罐头混了你的血——是陈阎设的陷阱。”我吐血。可我笑了。因为在他笑的时候,
我看到了他后颈的条形码。**07-K**。和陈阎运输车上的编号一致。他是送货的。
每周四凌晨,从诊所运“记忆原料”去黑市。我抹掉血,站起。“谢谢。”刀光一闪。
他倒了。我没杀他。只是割了他舌头。“下次,别拿我妹妹当商品。”我走。第二百米。
突然——初恋的名字,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雨天,她撑伞说:“你心里只有妹妹。
”她说得对。可现在,连她叫什么,我也忘了。无所谓。名字不重要。
重要的是——**周四,凌晨。**我要在运输车经过时,亲手掀了陈阎的棺材盖。
第四章:诊所的认知污染诊所外表普通。白墙,红十字,玻璃门。可推门那一刻,
我头皮炸了。空气是甜的。像血干了之后的味道。病历本堆在前台,翻开的那页,字在动。
“患者张晚晚,记忆切除失败,残魂逃逸。”字一扭,变成:“患者张夜明,
已确认为容器候选。”我猛地合上。护士走来。微笑。可她眼白里,嵌着芝麻大的摄像头。
一闪,红光。我知道——我在被直播。陈阎在看。我演。抓起手术刀,划自己手臂。
血流下来。我哭:“救救我!我脑子里有东西在吃我!”护士不动。摄像头转得更快。
我撕开衣服,用血在墙上画符——是妹妹失踪前画过的。“晚晚!你说过这个能挡住它们!
”墙上的血字开始蠕动。想回应我。三秒后,走廊尽头,门开了。白大褂。金丝眼镜。陈阎。
他走来,声音温和:“你终于来了。”我抬头,
装崩溃:“救我……我快忘了她了……”他蹲下,掏出针管。“别怕,打一针就好。
”针头刺进我脖子。液体冰凉。可我看清了——药液里,漂着半片DNA序列。
和妹妹基因报告上的,一模一样。我笑了。在昏迷前最后一秒。**你犯了个错。
****你不该让我看到她的DNA。**第五章:记忆蜂巢醒来时,我在蜂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