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怎么那么败家呢？两万块钱说花就花？快点给我把钱退回来。”
换作平常，我肯定就乖乖跟着他去退钱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六千块的电影说包场就包场了，我又凭什么要退缩。
我开口质问他。
“儿子的金锁呢？”
慕言卿身形一僵，随即开始扯谎。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把金锁给弄丢了吧？”
我拿出手机，翻出张嘉倩发的朋友圈图片。
里面是大牌护肤品和堆成山的玩具。
慕言卿把钱全部砸给了张嘉倩和她的孩子。
没有为我们这个家考虑过一丝一毫。
我再做不到压住怨恨，装傻充愣，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就砸向他。
儿子正巧被邻居接了回来，他看见爸爸的身影兴奋地跑进家门。
抱枕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儿子的身上。
慕言卿明明可以伸手帮孩子挡住的，可是他没有。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家，不在乎这个家儿子！
我愧疚地抱住孩子，儿子因为营养不良瘦得只剩骨头。
搂在怀里，硌得人直泛疼。
慕言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把门一摔就离开了。
我捧起儿子的小脸。
“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儿子这个小哭包难得没有跟着掉眼泪，反而把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举过头顶。
“妈妈，不哭哦。你看我今天捡瓶子卖了五块钱，可以养妈妈啦！”
看着他手腕处露出的一小块淤青，我心如刀绞。
还没来得及开口，儿子的鼻血滑到唇边。
我赶紧拿起棉球给儿子止血。
他的体质一直这样，一磕一碰就容易出血。
儿子沾了血的小手不断在身前摩挲。
“妈妈，我今天又看见爸爸去接张阿姨的儿子了……爸爸什么时候能来接我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失望和酸楚搅在一起。
剪不断，理还乱。
我沉默了一会开口。
“如果我和爸爸离婚了，你愿意和妈妈走吗？”
儿子再也圈不住泪水：
“可以……再等等吗？”
他在等爸爸把金锁还给他，在等爸爸睁开眼看见这个家。
我咽了咽唾沫，答应了他。
等，再等一个星期。
可我知道，金锁再也不会从慕言卿手里还给儿子了。
人心里那杆秤一旦倾斜，就再难掰正。
3
周六，是儿子小学的才艺表演大会。
慕言卿出于对拿走儿子金锁的愧疚，头一次答应出席亲子活动。
可等到儿子快要上台，慕言卿依旧没有出现。
儿子有些不安，小声问我：
“妈妈，爸爸是不会来了吗？”
我看着儿子的小脸，不知道该怎么替慕言卿掩饰。
舞台的音乐响起时，慕言卿还是没有来。
儿子机械地操控着四肢，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我看着他泛光的眸子，知道他还在等。
忽然，我听见身后有人进来。
我向后望去，是慕言卿，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