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魂断T台,惊梦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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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时装周的后台,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氛与发胶混合的昂贵气息。

“最后一个走秀,清越,准备登台。”

被誉为老佛爷传奇的设计师,亲自蹲下身为顾清越整理好裙摆上最后一丝褶皱。

她身上这件名为“涅槃”的闭场大秀礼服,通体由数万片极薄的黑金羽毛手工缝制而成,在灯光下流淌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

顾清越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二十八岁的她,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亲手创立的时尚品牌“Q.Y.”,从一个小众设计师品牌,一路披荆斩棘,成为了市值百亿的轻奢帝国。

T台的入口光芒大作,如同一扇通往荣耀的圣殿之门。

妆造精致的顾清越深吸一口气,踩着精准的鼓点,登台聚光灯瞬间聚焦,全场的镜头都对准了她。

就在走到T台最前方,准备完成定点转身的瞬间——头顶上方的巨型舞台照明架,固定螺丝毫无征兆地崩裂,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断裂声,裹挟着万钧之势,轰然砸下!

瞳孔中倒映出的,是急速放大的钢铁与火花。

剧痛袭来,意识在瞬间被黑暗吞噬。

“涅槃”……吗?

真是,讽刺。

……“……建军,你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高家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家庭,三代贫农,你爸还是厂里的优秀干部,你更是部队里重点培养的年轻军官!

我们家决不能被她这个资本家的女儿给拖累了!”

一阵尖利刻薄的女声,像一把锥子,狠狠刺入顾清越混沌的意识里。

头痛欲裂,仿佛被劈成了两半。

顾清越艰难地睁开眼,视线从一片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没有巴黎秀场的璀璨灯光,没有精致华丽的“涅槃”礼服。

映入眼帘的,是斑驳脱落的黄泥墙壁,糊着旧报纸的屋顶,以及一张横亘在屋子中央,漆皮掉得差不多的八仙桌。

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尘土与霉味混合的、属于贫瘠年代的独特气息。

一个穿着灰色“的确良”短袖、烫着一头劣质小卷发的中年妇女,正双手叉腰,唾沫横飞。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褪色军装,身形挺拔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与倨傲的年轻男人。

而在他们的对面,坐在小板凳上的……是自己?

顾清越低下头,看到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瘦得有些脱形的手,手指上还有着长期做粗活留下的薄茧。

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碎花衬衫,松松垮垮,毫无版型可言。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身体,以及脑海中纷至沓来的、属于另一个女孩的记忆碎片……“顾清越,女,19岁,城郊红星公社社员,家庭成分……资本家。”

“未婚夫,高建军,21岁,前途光明的年轻军官。”

“今天,是高家约好来谈退婚的日子。”

原来,身体原主也叫顾清越,因为父母在运动中被打倒,从云端跌落泥潭,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存在。

唯一的指望,就是早年间定下的这门婚事。

可随着高建军在部队里越来越受重视,这门亲事,也就从“人人羡慕”变成了高家急于甩掉的“污点”和“包袱”。

原主苦苦哀求,却只换来高家母子更无情的羞辱。

最终,在这个闷热的午后,在这个破旧的小屋里,羞愤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此香消玉殒。

“妈,你少说两句。”

被叫做高建军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他皱着眉,瞥了一眼呆坐着、脸色惨白的顾清越,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与决绝。

“清越,你也听到了。

我们两家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合适了。

你……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出身吧。”

他顿了顿,兴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残忍,又假惺惺地补充了一句,“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被捏得有些潮湿的“大团结”,连同几张粮票一起,拍在了桌子上。

“这些钱和粮票,你拿着。

算是……我们高家对你最后的补偿。”

这番操作,似乎是在打发一个纠缠不休的乞丐。

那叉腰的中年妇女——高建军的母亲王秀兰,见状更是撇了撇嘴,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屋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哼,便宜她了。

要不是看在她那个死鬼爹当年帮过我们家的份上,一分钱我都嫌多!

一个资本家小姐,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头了!”

羞辱,像潮水一般涌来。

如果是原主,此刻恐怕早己崩溃大哭,或者跪地哀求了。

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创一代女性顾清越。

是那个在巴黎、纽约、米兰,与全世界最顶尖的商业巨鳄,资本大亨谈笑风生寸土不让的顾清越。

顾清越的商业帝国,是从一片焦土中建立起来的。

见过的风浪,比这对母子吃过的米还多。

这种级别的羞辱,对她而言,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大脑在飞速运转,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处境。

第一,穿越己成事实,回不去了。

第二,开局是一手烂牌:身份是原罪,名声被败坏,还有一个破碎到不能再破碎的家庭。

第三,眼前这对母子,是麻烦,更是立威的第一个“踏脚石”。

顾清越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时代,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规划未来。

而眼前的这对母子明显太过聒噪了。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没有哭,也没有闹。

原本苍白无助的小脸上,此刻竟是出奇的平静。

眼神如潭水深邃,不再是原主那种怯懦和哀求,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冷冽的审视。

那是一种……高建军和王秀兰从未见过的眼神。

仿佛他们不是来退婚的胜利者,而是两个正在被估价、等待处理的劣质商品。

高建军被她看得心里莫名一虚,竟然后退了半步。

王秀兰则是被彻底激怒了,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嗓门又拔高了八度:“你看什么看!

怎么,不满意?

建军肯给你补偿,那是他心善!

你别给脸不要脸!”

顾清越的目光,从王秀兰身上,缓缓移到高建军的脸上,然后又落在了桌上那几张皱巴巴的钱和粮票上。

终于动了。

只见她伸出手,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场,将那些钱和粮票,轻轻地推到了桌子边缘。

“说完了吗?”

声音不大,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如同冬日里敲击在冰面上的石子。

高家母子皆是一愣。

顾清越的目光清澈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她没有理会对面母子的错愕,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首先,退婚,我同意。

不是你高建军甩我,是我顾清越,不要你了。”

“其次,”她的视线转向王秀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高家是不是根正苗红,我不关心。

我只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今天你用‘成分’二字来羞辱我,希望你日后,别为了它,求到我门上。”

“最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高建军身上,那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化为实质,“这几张票子,你拿回去。

给你母亲买点核桃补补脑子,或者,给你自己留着,当未来的精神损失费。

因为我保证,今天,将是你这辈子离我最近的一次。”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高建军和王秀兰,像被两道惊雷同时劈中,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的顾清越。

这……这还是那个懦弱自卑,见了他们连头都不敢抬的资本家小姐吗?

这番话,这种气势,这种眼神……他们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坐在那里的不是一个十九岁的乡下女孩,而是一个手握权柄、生杀予夺的上位者。

“你……你疯了!”

王秀兰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清越大骂。

顾清越却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午后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在她身后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她侧过身,对着屋里那对己经完全失态的母子,下了逐客令。

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冰冷。

“说完了,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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