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猫头鹰写来的骨头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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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普斯·亚当斯蜷缩在客厅那张雕花扶手椅里时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给一只褪色的蝶蛹别上微型棺材胸针。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上面画着中世纪瘟疫医师与断头台共舞的图案在她膝盖上投下斑驳的暗红光斑,像溅开的血渍她今年十一岁,比姐姐星期三矮一个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此刻她的左手打着石膏,绷带边缘还别着一朵干制的乌头花——上周她只是想帮普格斯利把捕熊夹挂到房梁上,脚下的梯子就“贴心”地散了架,结果摔断了三根指骨″轻点,莉普斯,”星期三的声音从壁炉边传来,她正用解剖刀给一只标本乌鸦调整姿势“蝶蛹的翅膀比你的锁骨还脆。”

莉普斯没抬头,镊子稳稳地夹着胸针:“至少它不会在我走路时突然绊倒我。”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没长大的软糯,和这栋总回荡着管风琴低音的庄园格格不入话音刚落,头顶的水晶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玻璃坠子叮叮当当撞在一起,像骨头互相摩擦莉普斯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右手下意识护住打着石膏的左手——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仿佛随时都在防备着从天花板掉下来的石头、突然弹起的地板暗门,或是费斯特叔叔心血来潮扔过来的通电线圈“放松点,小花瓣。”

戈麦斯的声音像裹着丝绸的砂纸,从门口传来他穿着酒红色天鹅绒睡袍,领口别着一朵新鲜的毒芹,正弯腰帮莉普斯捡起掉在地毯上的镊子“只是阁楼的蝙蝠们在举办婚礼,每年这个时候都这样。”

他的动作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古董花瓶,指尖擦过莉普斯的手腕时,还特意顿了顿,确认她没被刚才的动静吓到莫蒂西亚跟在后面,她的黑色长裙拖过地板,留下淡淡的铃兰与 砒霜混合的香气她手里端着一个银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深紫色的液体,杯口浮着一朵干枯的红玫瑰“来,莉普斯,”她在扶手椅旁蹲下,裙摆在地上铺开,像一只巨大的黑蝴蝶“刚煮好的颠茄茶,加了蜂蜜——别担心,我滤掉了会让你看见幻觉的成分,今天只需要它帮你安神。”

莉普斯乖乖接过杯子,手指刚碰到杯壁,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不是杯子碎了,是她右手小指的关节又轻微错位了这种事在她身上稀松平常,就像别人的手指会不小心被纸划破一样莫蒂西亚立刻放下托盘,熟练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一旋,伴随着一声几乎听不见的骨节复位声,莉普斯甚至没来得及皱眉“谢谢妈妈。”

她抿了口茶,舌尖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像咬破了成熟的黑浆果星期三放下解剖刀,走到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莉普斯:“昨天让你练习的‘如何在踩到香蕉皮时用翻滚缓冲冲击力’,你练了吗?”

“练了,”莉普斯小声说“但普格斯利把香蕉皮换成了钉板。”

“那是为了让你适应更复杂的环境。”

星期三面无表情地说,“下次他用捕熊夹,你就不会只摔断指骨了。”

戈麦斯在一旁拍手:“多好的兄妹情谊!

普格斯利总是这么为妹妹着想。”

他转向楼梯口,朝上面喊“普格斯利!

快下来,看看莉普斯的蝶蛹——哦对了,记得别带你的新发明,除非你想让莉普斯今天第三次进医疗箱。”

楼梯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和“东西”(那只无形的手)发出的短促***——大概是在阻止普格斯利把他那台会自动发射图钉的礼帽带下来片刻后,普格斯利出现在楼梯拐角,他穿着沾满油污的背带裤,手里抱着一个缠着绷带的玩偶(是莉普斯去年生日时给他的,现在己经缺了一条腿)“莉普斯,你看我给它缝的新眼睛,”他献宝似的跑过来,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撞向扶手椅,戈麦斯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住他,“是用蜘蛛的复眼做的,会动哦。”

莉普斯的眼睛亮了亮——这是她少有的表情波动:“能借我看看吗?

小心点,别碰到我的石膏。”

普格斯利刚要把玩偶递过去,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翅膀拍打玻璃的巨响,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整块窗棂撞碎莉普斯吓得一抖,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戈麦斯立刻用身体挡住她,莫蒂西亚则优雅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那扇雕着骷髅头的窗户一只巨大的褐***头鹰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爪子上抓着一个用深红色蜡封封口的信封它显然不太适应这栋房子里的气味——混合着尘埃、腐殖土和奶奶熬制的不明药剂的味道——在客厅里盘旋了两圈,差点撞上挂在天花板上的铁笼(里面关着一只会说脏话的鹦鹉),最后落在了离莉普斯最远的那张古董餐桌上“猫头鹰?”

普格斯利凑近看“不是费斯特叔叔养的那只独眼的。”

莫蒂西亚拿起信封,指尖拂过上面的蜡封——一个大写的“H”字母,周围缠绕着狮子、鹰、獾和蛇的图案。

她挑了挑眉,把信封递给戈麦斯:“有趣的徽章,比我们家族的绞刑架徽记活泼多了。”

戈麦斯拆开信封,抽出一张羊皮纸,用他那带着夸张卷舌音的语调念起来:“敬爱的亚当斯小姐: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己被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录取。

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

我们将于国王十字车站九又西分之三站台等候您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客厅里安静了三秒,只有那只猫头鹰在桌上啄着一块不知是谁掉落的干蝙蝠翅膀“魔法学校?”

普格斯利眼睛瞪得溜圆“是不是可以学把老鼠变成炸弹?”

星期三的嘴角罕见地勾起一丝弧度:“比用捕熊夹高级。”

戈麦斯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震得壁炉里的火星都跳了起来他一把抱住莉普斯,却又在碰到她肩膀的瞬间猛地收力,像抱着一捧易碎的玻璃花:“我们的小莉普斯!

要去学魔法了!

想想看——用咒语让楼梯自动避开你,再也不会摔断腿;用魔杖让掉下来的吊灯自己拐弯,再也不用费斯特叔叔帮你挡!”

莉普斯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却轻轻“嗯”了一声她其实在想别的——魔法能不能让她的骨头变得结实一点?

至少别像现在这样,咳嗽太用力都会震得肋骨疼莫蒂西亚走过来,轻轻抚摸着莉普斯柔软的黑发:“霍格沃茨,我好像在你曾祖母的日记里见过这个名字。

她说那里的天花板会下雨,走廊里有会哭的盔甲——听起来很适合你。”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温柔“但我们得给你准备点特别的东西。

普通的巫师袍太粗糙,会磨破你的皮肤;魔杖也得选最轻便的,不能让你的手腕太累。”

“我去阁楼翻奶奶的旧箱子!”

普格斯利说着就要冲出去,却被“东西”一把拉住——它从桌下钻出来,手里举着一张便签,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先帮莉普斯把玩偶眼睛安好”。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奶奶裹着她那件缀满干枯草药的披肩,拄着一根蛇头拐杖慢慢走下来她的头发像一团乱糟糟的蜘蛛网,眼睛半睁半闭,却准确地指向莉普斯:“魔法……哼,不及我熬的骨胶有用。”

她从披肩里掏出一个小陶罐,递给莉普斯“拿着,每天涂在关节上,就算被龙踩一脚,骨头也只会打个结,不会断。”

莉普斯接过陶罐,罐子上刻着奇怪的符号,里面的膏体散发着和莫蒂西亚的茶相似的苦味她知道奶奶的药膏从来都很有效——去年她从屋顶掉下来,全靠这药膏,才只断了两根肋骨费斯特叔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的眼睛深陷在黑眼圈里,手里拿着一个冒着电光的线圈“魔法……”他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在转动,“我……小时候……也收到过……信。”

全家人都看向他“后来……”费斯特叔叔指了指自己的头“被雷劈了……忘了去。”

戈麦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亲爱的弟弟!

这次我们陪莉普斯去,让你重温一下错过的乐趣——想想看,在九又西分之三站台炸掉一个南瓜,会不会比在自家菜园里有趣?”

“东西”突然兴奋地拍打着桌面,然后嗖地钻进了厨房,片刻后拖来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那是莉普斯出生时用的摇篮,后来被改成了她的专用行李箱,内壁铺着天鹅绒,角落还缝着防止磕碰的软垫。

现在,它正用无形的手指着行李箱,仿佛在说“该装东西了”莫蒂西亚拿起那张羊皮纸,开始研究入学清单:“《标准咒语,初级》……《魔法史》……《魔法药剂与药水》……哦,莉普斯,看来你要学怎么熬制比奶奶的药膏更厉害的东西了还有这个——‘一根魔杖’,我们得去对角巷买,听说那里的魔杖会自己选主人。”

她看向莉普斯,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选你的那根足够温柔,别像你爸爸的高尔夫球杆一样,总想着把东西打碎。”

莉普斯低头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左手,指尖轻轻划过那朵乌头花。

她想象着那个叫霍格沃茨的地方——会有会动的楼梯吗?

会不会比家里的地板更容易让人摔跤?

那里的人也会像家人一样,在她摔倒前就伸出手吗?

“我能带上我的蝶蛹吗?”

她小声问“当然可以,亲爱的。”

莫蒂西亚笑着说“或许你可以用魔法让它长出翅膀,一只真正的、会飞的蝴蝶——不过最好是黑色的,配你的裙子。”

戈麦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青铜铃铛,递给莉普斯:“这是亚当斯家族的紧急铃铛,你在学校要是遇到麻烦——比如有人想推你下楼梯,或者你的骨头又不听话了——就摇响它,不管多远,我们都会听见。”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记住,莉普斯,魔法再厉害,也比不上家人的耳朵灵。”

窗外的猫头鹰叫了一声,仿佛在催促。

莉普斯握紧了手里的铃铛,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掌心,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她抬起头,看着围着她的家人——爸爸眼里的兴奋,妈妈温柔的笑容,姐姐嘴角那抹难得的认可,弟弟跃跃欲试的眼神,奶奶神秘的微笑,费斯特叔叔沉默的注视,还有“东西”在她脚边轻轻拍打的、表示鼓励的动作她知道,就算去了那个满是魔法的地方,她依然是那个容易骨折的莉普斯·亚当斯,但这一次,她的身边除了石膏和药膏,还会多一根魔杖,和家人藏在咒语里的、沉甸甸的牵挂“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魔杖?”

她问,声音里第一次有了点期待的调子,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深潭戈麦斯立刻欢呼起来:“现在就去!

普格斯利,把你的钉板发射器放下——我们要去伦敦!

莉普斯,坐稳了,爸爸的车虽然刹车不太灵,但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让你撞到前排座椅!”

客厅里再次陷入一片忙乱——普格斯利在找他的护目镜(据说是为了防止被魔法误伤),奶奶在往莉普斯的口袋里塞各种奇怪的护身符,“东西”在给行李箱贴防震符咒(用的是普格斯利的鼻血),星期三则默默地把那只蝶蛹放进一个铺着黑丝绒的小盒子里,塞进莉普斯的口袋:“别让它在火车上被压扁,我还等着看它变成会咬人的蝴蝶。”

莉普斯坐在车里时,左手依然小心地护着石膏,右手却紧紧攥着那封霍格沃茨的录取信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戈麦斯正哼着一首关于断头台的古老歌谣,莫蒂西亚在给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嘴里念叨着“对角巷的魔杖店老板会不会懂怎么给易碎体质的孩子选魔杖”她轻轻靠在椅背上,感觉骨头里那点常年存在的、隐隐的钝痛似乎减轻了些。

也许魔法真的有点用,她想至少,它让这趟通往未知的旅程,闻起来像家里的颠茄茶一样,带着点微苦的、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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