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花评选当晚，我匿名发了条视频：“许骁的唇下痣是假的，接吻时会掉色。”全校哗然，
只因他是公认的高冷校霸，从未有女生近身。十分钟后，
许骁踹开宿舍门将我抵在墙边：“你怎么知道？
”我垂眸不敢看他：“猜的…”他擦掉痣上颜料，捏起我下巴强迫接吻：“现在，把它坐实。
”1礼堂穹顶下悬浮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吊灯，无数手机屏幕亮着幽光，对准舞台中央。
经济系的周挽挽正微微鞠躬，裙摆划出乖巧的弧线，颊边漾起两个浅淡的梨涡。
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她的名字被嘈杂地重复，与“系花”这个称号捆绑在一起，
砸向四周镶满暗红丝绒的墙壁。林未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阴影完美地吞没了她单薄的身形。
荧光蓝的投票结果在大屏幕上定格，周挽挽的名字高悬榜首。她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指尖却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浅白的月牙印痕。没人注意她。她的长发松散地扎着，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段纤细脖颈，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舞台的炫光，
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情绪沉在很深的下面。偶尔有人从旁边经过，也不会多投来一眼。
她是这沸腾人海里最安静的一滴水，透明，无声无息。
直到主持人在用激动的嗓音宣布本届系花归属，
直到周挽挽含着羞怯的笑意向观众席送着飞吻，林未才慢慢低下头，
解锁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冷白的光照亮她的眼睫。她点开那个几乎空白的匿名软件，
图标简洁得像一个幽灵。后台早已编辑好的内容安静地躺在发送框里。没有文字，
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封面是全黑的。她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有一秒钟的迟疑。
礼堂的喧嚣潮水般退去，耳边只剩下自己过分清晰的心跳，咚，咚，敲打着鼓膜。然后，
她用力按了下去。发送成功的提示跳了出来。她熄了屏幕，将它反扣在腿上，重新抬起头，
望向远处光鲜亮丽的舞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最初的几分钟，
nothing happened。浪潮依旧为周挽挽翻涌。直到某个角落，
一声突兀的、极高的惊呼刺穿了统一的喧闹——“我靠？！”像一颗冷水滴进滚油，
炸开的却不是热烈，是一种急速弥漫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寂静。
窃窃私语声开始像蛇一样在座位底下游窜，眼神交错间充满了惊疑和探究。
手机屏幕的光不再是只对着舞台，更多的人低下头，手指疯狂地滑动、点击、放大。
消息像野火燎过枯草，从一角烧到另一片，窃窃私语汇成了巨大的嗡嗡声，
盖过了音响里的音乐。“看论坛！顶置那个！匿名发的！”“什么东西？许骁？唇下痣？
”“假的？！不可能！谁拍的？怎么拍到的？”“接吻……？他跟谁接吻？！”“视频！
有视频！点开看！”许骁的名字被一次次提起，
裹挟着震惊、荒谬和一种被戳破神话般的兴奋。
那个名字代表的是南大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家世显赫，眉眼锐利得能割伤人，
脾气是出了名的坏，偏偏又生了一张顛倒众生的脸。尤其是唇下那一点小痣，
给他近乎凌厉的英俊平添了几分欲说还休的蛊惑，成了他标志性的象征。无数人曾模仿，
无人能还原。而现在，有人说，那是假的。是用颜料点上去的。更骇人的是，
证据是一段据称“接吻时会掉色”的视频。舞台上的周挽挽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但嘴角已经有些僵硬。没人再看她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枚投掷在匿名深海的重磅炸弹所吸引、所引爆。林未坐在角落，
周围的骚动像潮水一样拍打着她，她却像一块沉默的礁石。只有交叠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节微微泛着白。2“砰——”一声巨响毫无预兆地炸开，
是礼堂侧后方安全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金属门板砸在墙上，又弹回，嗡嗡作响。
所有的议论声、惊呼声、音乐声，戛然而止。死寂。绝对的死寂。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轮廓锋利，
周身裹挟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暴戾寒气。他微微喘着气，像是急速奔跑过，额前碎发有些乱，
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刮过鸦雀无声的观众席。许骁。他来了。没人敢大声喘气。
他甚至没有走进来，就那么站在门口，目光阴鸷地扫视全场，像是在搜寻某个特定的猎物。
冰冷的压迫感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脏上。然后，他的视线定格了。
穿过上百个噤若寒蝉的人头，越过几十排空荡荡的座椅，精准地、毫无偏差地，
锁定了最后排阴影里的那个角落。锁定了那个试图把自己缩得更小的身影——林未。他动了。
靴底敲击地面，发出清晰而冷硬的哒、哒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敲得人心头发慌。他一步一步，穿过中间那条长长的、无人的过道，
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人群像摩西分海般无声地为他让路，又在他经过后迅速合拢，
无数道目光黏在他的背影上，充斥着恐惧、好奇和一丝不敢言说的激动。
林未的心脏在那脚步声里越跳越快，几乎要撞破胸腔。她下意识地想向后缩，
背后却是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她垂下眼，盯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指尖，不敢抬头。
那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了。阴影笼罩下来，彻底吞没了她。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混着一种奔跑后的热意，还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头顶传来一声极低的、冷到骨子里的轻笑。“你发的？”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点哑，
却像冰锥一样刺进空气里。林未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长发滑落，遮住了她的侧脸。
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许骁失去了耐心。
他猛地俯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皮肤瞬间传来被箍紧的痛感。
林未惊呼一声，被他毫不费力地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踉跄着跌撞出去。
他根本不管她是否跟得上，拖着她，粗暴地拨开试图围观的人群，朝着礼堂出口走去。
所过之处，人群惊慌失措地退开。一路无人敢拦。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和她细碎踉跄的步点，
以及无数道惊骇的目光。砰！宿舍单薄的门板被他一脚踹开，撞在内侧的墙上，
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走廊尽头洗漱的女生，含着牙膏沫探出头，
却在接触到许骁那张戾气横生的脸时，吓得瞬间缩了回去。林未被他几乎是掼了进去，
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震得她闷哼一声，眼前发黑。门在他身后被狠狠踹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或好奇或惊恐的视线。
狭小的宿舍空间因为他高大身躯的侵入而显得格外逼仄压抑，空气稀薄得让人呼吸困难。
他的一条手臂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将她完全困在他的身影之下。另一只手松开她的手腕，
那上面已经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他逼近，温热的、带着烟草气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发上。
“你怎么知道？”五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压低了声音，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胁意味，
每个字都裹着冰冷的寒意。林未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痉挛。她死死低着头，
视线里只有他黑色T恤的衣领和一段线条紧绷的下颌。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四肢百骸，
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喉咙干得发疼，她舔了舔同样干涩的嘴唇，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颤：“猜…猜的…”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个借口拙劣到可笑。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气音，像是嗤笑。他没有立刻发作。
撑在墙上的手放了下来，他站直了些，与她拉开一寸距离。但那压迫感丝毫未减。
林未惊疑不定，仍不敢抬头。然后，她看见他抬起了手，修长的手指径直探向自己的唇下。
那粒小小的、颜色略深、为他本就出色的容貌增添了无数神秘与魅力的痣。
他的指尖在那里用力一抹。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弄。紧接着，
他将那根手指举到了她的眼前。3林未的瞳孔骤然收缩。在他的指腹上，
清晰地蹭上了一点极细微的、黑色的痕迹。像是……被蹭花了的颜料。
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她呆呆地看着那点黑色，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证实了视频里的内容。那颗痣，
真的是画上去的。没等她从这个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
那只沾着颜料的手指却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迫使她吃痛地仰起了脸，
猝不及地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很深，黑沉沉的，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剧烈情绪，
像是暴风雨前墨色的海，暗流汹涌，危险得令人窒息。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冷漠疏离，
也没有此刻应有的暴怒，而是一种更复杂、更滚烫、几乎要将她焚毁的东西。“猜的？
”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低哑得可怕，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嘴唇，“林未，你猜得很准。
”下一秒，他猛地俯身。滚烫的、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唇重重压上了她的。
林未的呼吸瞬间被夺走，眼睛惊愕地睁大，大脑轰地一声变成空白。那不是亲吻，
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掠夺和惩罚，粗暴，蛮横，充满了占有和标记的意味。
唇瓣被碾磨得发痛，齿关被轻易撬开，舌尖带着烟草的凛冽和一种近乎野蛮的力度长驱直入，
攻城略地，席卷她所有的感官和思绪。她僵硬地被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被迫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带着强烈羞辱和宣告意味的吻。手指无力地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却推不开分毫。氧气变得稀薄，眼前开始发黑，
耳边只剩下彼此混乱交织的呼吸声和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
在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才微微退开少许。两人的唇瓣间拉出一道曖昧的银丝。
他的额头还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灼热，黑沉的眼睛死死锁住她涣散朦胧的眼眸，
那里面翻滚着未散的震惊和迷离。他的拇指用力擦过自己下唇，
将那点残留的、已经被蹭得模糊的黑色痕迹，彻底揩去。露出底下原本干净无恙的皮肤。
那里，原本什么都没有。“现在，”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某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把它坐实。”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烫进林未混乱不堪的意识里。窗外的喧嚣很远，门内的空气凝滞滚烫。
他滚烫的指尖还用力捏着她的下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近在咫尺，
里面是她从未见过的、几乎能将她吞噬殆尽的疯狂暗流。他不是在商量，不是在询问。
那是一个通知。一个审判。
林未看着他唇上被彻底擦去那点伪装后、显得有些陌生的干净线条，
看着他眼睛里那个苍白失措、无所遁形的自己。世界寂静无声，只剩下彼此激烈的心跳，
撞击着这方被彻底打败的逼仄天地。她发不出任何声音。空气凝滞得像块透明的琥珀，
将她牢牢封存在他的气息里。唇上还残留着被碾磨过的刺痛和滚烫的触感，
烟草的凛冽混着他身上某种清冽又危险的味道，蛮横地侵占了她所有的呼吸。
林未的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后的嗡嗡作响，只有他最后那句话，带着灼人的热气，
一遍遍回荡——“现在，把它坐实。”坐实。坐实什么？坐实那个匿名视频的指控？
坐实她“知道”他那颗痣是假的？坐实……他们刚刚那个根本算不上吻的、粗暴的掠夺？
她被迫仰着脸，视线无处可逃地跌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冰冷或暴怒，
而是一种更可怕的东西，一种翻滚着的、近乎偏执的暗涌，像是要把她也一起拖拽进去，
彻底吞噬。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没有丝毫放松，甚至更紧了些，指节泛着白，
烙铁一样烫着她的皮肤。另一只手仍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将她完全囚禁在这方寸之地。
时间似乎被拉长，每一秒都伴随着心脏失控的狂跳。然后，
她看见他眼底那汹涌的暗流似乎凝滞了一瞬，某种极细微的、近乎困惑的裂痕，
在他紧绷的戾气下悄然蔓延。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此刻惊慌失措的她，
落在了某个遥远的、模糊的点上。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极快，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但那捏着她下巴的拇指，却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她的皮肤。
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那触感粗糙而温热，
带着一种与此刻氛围截然不同的…恍惚。林未猛地一颤，像是被这细微的触碰烫到。
就是这个间隙。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求生本能，或许是极度羞耻催生出的反抗，
她趁着他那一瞬间极其罕见的走神，猛地偏开头，同时双手用力推拒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放开我！”声音是破碎的，带着哭腔和剧烈的颤抖，几乎不成调。
4许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挣扎推得向后微晃了一下，撑在墙上的手瞬间握紧。
那点恍惚骤然消失，眼底的暗流重新汇聚，变得更加阴沉骇人。他像是被她的反抗彻底激怒，
下颌线绷得像一把拉满的弓。“放开？”他嗤笑一声，声音低哑，
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把事情搞成这样，你以为你还能逃？”他再次逼近，
高大的阴影重新笼罩下来，几乎将她完全吞噬。“那条视频，”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砸在她脸上，“你怎么拍到的？”林未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被他重新逼近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只能徒劳地向后缩，脊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墙壁，
汲取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我…我没有…”她语无伦次，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