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军功现世全院小孩围着骂我“穷要饭的”那天,我默默掏出了养父留下的军功章。
混混家长哈哈大笑:“破铁片值几个钱?” 次日军区车队封锁全街,
肩扛三颗金星的老者颤声抱拳: “老首长遗孤流落在此,
是全军区的失职——” 枪口同时对准吓瘫的众人:“您指认,当初谁笑过?
”---巷子里的风永远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隔壁家炖肉的油腻香气混在一起,
粘腻地贴在人身上。阿野提着那捆废纸板,塑料绳勒进掌心,磨得生疼。
废品站老王头叼着烟,眯眼拨拉着秤杆,最后从油腻的木头钱盒里排出几张毛票,
甩在沾满黑渍的台面上。“三斤二两,就这点。”硬币滚落,阿野低头去捡,
手指刚碰到那点冰凉,旁边就炸开一阵尖利的哄笑。“快看要饭的捡钱啦!
”以胖虎为首的那群孩子像闻到腥味的野狗,立刻围了上来。他们刚从街口小卖部出来,
人手一根花花绿绿的冰棍,滴着黏糊糊的糖水。“捡起来啊,叫花子!叫一声好听的,
我这根棍儿给你舔!”胖虎把吃剩的冰棍杆往阿野眼前杵,几乎戳到他脸上。阿野没吭声,
攥紧那几张毛票和硬币,想从人缝里挤出去。一只脚故意伸出来,绊得他一个趔趄,
手里的废纸板散了一地。“哈哈哈!连破烂都拿不稳!”“没爹没妈的野种!臭捡垃圾的!
”“我妈说他爸死外面了,没人要的货色!”孩子们拍着手,蹦跳着,
把地上的纸板踩得噼啪作响,嘴里吐出的字眼比巷子的臭水沟还脏。
他们享受着这种欺凌的快感,眼睛亮得骇人。阿野的脊背绷紧了,指甲掐进掌心,掐得生疼。
他慢慢直起腰,看着那一张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稚嫩面孔,
看着他们身后那些闻声出来、却只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看热闹的大人。胖虎他妈,
那个腰围堪比水桶的女人,嗑着瓜子,嘴角撇着:“小孩子闹着玩嘛,多大点事。
没爹教的孩子就是开不起玩笑。”一股冰冷的火苗,猝然从心底最深处窜起,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不再看那些孩子,目光掠过那些麻木或嬉笑的大人,然后,
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伸手探进自己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衬衣最里层。
他摸到了一个用厚油纸包着、细绳捆紧的小小的、硬硬的东西。他的动作很慢,
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郑重。油纸被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一枚暗红色的五角星徽章,
星徽下方,是一块已经褪色、边缘有些磨损的深色金属章,
上面镌刻的图案和字迹却依旧清晰深刻,透着沉甸甸的重量。“闹着玩?”阿野的声音干涩,
却像碎玻璃一样,奇异地划破了嘈杂的哄笑。他举起那枚徽章,暗红的星在昏沉的光线下,
竟折射出一丝刺目的光。“我养父留下的。他死了。为这个死的。”他逐字逐句,砸在地上。
空气凝滞了一瞬。胖虎凑近瞅了一眼,随即嫌恶地皱起鼻子:“什么破铜烂铁!黑不溜秋的,
丑死了!”胖虎他妈扭着水桶腰走过来,一把从阿野手里抢过那枚徽章,掂了掂,
手指上沾的瓜子壳碎屑粘在了徽章表面。“哟,我还当什么宝贝呢?”她嗤笑一声,
声音尖刻,“一块破铁片,锈了吧唧的,盖酸菜缸都嫌漏气!能值几个钱?
够买他一根冰棍不?”说着,随手就把徽章往地上一扔。金属章落在污水横流的地面,
溅起一小点脏污的水花,滚了半圈,停在一口浓痰旁边。那群孩子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
阿野盯着那枚躺在污秽里的徽章,瞳孔缩得极紧,身体里的那团火猛地炸开,
烧得他眼前一片血红。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推开面前笑得最大声的胖虎,一步步走过去,
弯下腰,极其小心地、用袖子仔细擦干净那枚徽章上的污渍,重新用油纸包好,
塞回贴肉的口袋。然后,他抬起头,看了胖虎他妈一眼,
又缓缓环视了一圈那些还在笑的大人和孩子。那眼神里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
却又像藏着极北之地的寒冰,冷得刺骨。胖虎他妈被那一眼看得心里莫名一怵,
随即又恼羞成怒地啐了一口:“看什么看!小杂种!瞪谁呢!”阿野转过身,一步一步,
走出了这条令人窒息的巷子。身后的嘲笑声像跗骨之蛆,紧紧追着他。
……2 军区车队封锁第二天晌午,日头正毒,巷子里的人大多窝在家里打盹。
巨大的、陌生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粗暴地撕破了午后的沉寂。不是拖拉机的突突声,
也不是摩托车的嘟嘟声,那声音低沉、威严,带着一种钢铁般的冷硬,
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巷口,尖锐的刹车声接连响起,轮胎摩擦地面,
发出短促刺耳的声音。有人惊疑地从窗户探出头。“咋回事?卖猪的车开进来了?
”“不像啊……”胖虎他妈被吵醒,烦躁地揉着眼睛趿拉着拖鞋拉开门,刚要张嘴骂街,
声音却卡死在喉咙里。巷口,三辆漆成军绿色的越野车堵得严严实实,
车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却丝毫掩不住那股子肃杀之气。车门打开,
跳下来十几个穿着作战常服、臂章鲜明的军人,动作迅捷无声,几乎是瞬间就分散开,
持枪立正,封锁了巷子的两头和所有出入口。居民们被这阵仗吓住了,纷纷缩在门后,
或从窗帘缝隙里惊恐地偷看。中间那辆越野车的后车门打开,一位老者疾步下车。
他身姿依旧挺拔,穿着熨帖的军装,肩章上,三颗金色的将星在烈日下灼灼生辉,
刺得人睁不开眼。老者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此刻无法掩饰的焦灼痛楚,目光如电,
急速扫过这条破败、肮脏的小巷。他的视线,
最终定格在那扇最破旧、门板已经有些歪斜的木门前。阿野安静地站在门口,
仿佛早已知道他们会来。他换上了一件虽然旧但干净的衣服,站得笔直。老者几步抢上前,
身体竟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他走到阿野面前,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没有握手,
没有寒暄,而是猛地抱拳,躬身,行了一个极重的老派军礼。声音洪亮,
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
响彻死寂的小巷:“老首长遗孤……流落在此地……是我们全军区的失职!孩子,对不起,
我们来晚了!”那一刻,躲在门后的胖虎他妈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所有曾经嘲笑过、辱骂过、围观过阿野的人,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煞白如纸。老者缓缓直起身,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只剩下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怒意。
他微微侧头。“咔哒!”一片清晰无比的枪械上膛声响,周围所有军人手中的枪口瞬间抬起,
冰冷地指向巷子里那些吓瘫了的居民。老者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句,
凿进每个人的骨髓里:“您指认——”“当初,都有谁笑过?
................3 将军的遗孤将军的座驾驶离那条肮脏破败的小巷时,
阿野坐在真皮后座上,腰杆挺得笔直。他隔着车窗,看着那些曾经嘲笑欺辱他的面孔,
此刻在军车扬起的尘土中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老将军——秦铮,
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阿野的手腕,仿佛一松开,这个刚刚寻回的“老首长遗孤”就会再次消失。
他的力道很大,攥得阿野骨头都有些发疼,但那疼痛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踏实。“孩子,
怕吗?”秦铮的声音低沉,打破了车内的沉寂。他指的是刚才那枪口直指的一幕。
阿野摇了摇头,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车内饰那颗冰冷的军徽上。“不怕。”他顿了顿,
补充道,“比他们扔我纸板,骂我要饭的时候……好多了。”他的话很平静,
却让秦铮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把,酸涩得厉害。老将军深吸一口气,
拍了拍阿野的手背:“回家了。以后,再没人能欺辱你。”车队没有开往繁华的市区,
而是径直驶入了城郊一片肃静的军区大院。高墙、哨兵、整齐的营房,
以及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号角声,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秩序和威严。
阿野被安置在一间干净整洁的宿舍里。接下来的几天,他被带着去了一套合身的崭新军装,
理了头发,做了全面体检。秦铮几乎每天都会来看他,有时带着水果,
有时只是一言不发地坐一会儿,看着他,眼神复杂,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从秦将军和身边警卫员偶尔的交谈中,
野逐渐拼凑出养父——那位他只在模糊记忆和一枚冰冷军功章里认识的男人——完整的形象。
林卫国,西南军区某特种大队创始人,代号“山魈”,执行过十七次绝密跨境任务,
九死一生,荣获三枚一等功勋章,最后牺牲于一次边境阻击战中,以寡敌众,
肉身堵住了敌人渗透的通道。他的养父,是个英雄,一个沉默的、把一生都献给戎装的英雄。
那枚被胖虎他妈扔进污水的徽章,是他留下的唯一遗物,代表着他用生命换来的最高荣誉。
“他救过我的命,”一次晚饭后,秦铮指着自己腿上狰狞的伤疤,对阿野说,“在雨林里,
他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走了三天三夜。他是最好的兵,最好的兄弟……我找了你很多年,
以为你也……”老人声音哽住,没有说下去。阿野默默地听着,胸腔里某种情绪在翻腾。
不再是单纯的委屈或愤怒,而是一种更沉重、更滚烫的东西。
养父的形象从未如此清晰而高大,那不再是一个模糊的符号,
而是一座值得他用一生去仰望、去追赶的山峰。4 新兵连的挑战一周后,
阿野站在秦铮的办公室里,身上穿着簇新的作训服,虽然略显清瘦,但脊梁笔直。“将军,
我想参军。”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秦铮看着他,目光如炬:“因为想替你养父报仇?
恨那些人?”阿野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全是。以前我不知道我是谁,活着为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我想像他一样,成为像他那样的人。这身衣服,不该被我穿脏了。
”秦铮久久地凝视着他,似乎要从他眼中分辨出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最终,
老将军重重一拍桌子:“好!不愧是他的种!不过,军营不是温棚,
更不是给你找心理平衡的地方。进了新兵连,你和所有人一样,三个月,练不出来就滚蛋,
谁也帮不了你!吃得了苦吗?”“能!”阿野回答得斩钉截铁。第二天,
阿野就被送到了位于山区的基础新兵训练营。这里没有特殊照顾。
、泥泞的训练场、沉重冰冷的枪支、还有仿佛没有尽头的奔跑和体能消耗……新兵连的日子,
像一台巨大的研磨机,磨掉每个人的娇气和惰性。阿野沉默地承受着一切。
多年的底层生活让他比同龄人更能忍耐,养父的事迹则给了他无穷的精神力量。
他的成绩不算最拔尖,但永远在最努力的那一拨人里。手上磨出血泡,
挑破了缠上布条继续;越野跑落到后面,咬着牙也绝不爬上收容车。5 高鹏的阴谋然而,
麻烦还是找上了门。同班有个叫高鹏的新兵,父亲是某集团军的参谋长,家世显赫,
在新兵里很快笼络了几个跟班,自成一个小圈子。
他看阿野不顺眼很久了——这个沉默寡言、背景神秘秦将军亲自送来的消息虽被封锁,
但总有风声、训练拼命的家伙,让他感觉莫名被压了一头。一天战术训练后,
高鹏故意在洗漱间撞掉了阿野的牙缸,踩了一脚,还嗤笑道:“哪儿捡来的破烂玩意儿?
跟你的出身挺配。”阿野弯腰去捡,没说话。高鹏以为他怯了,变本加厉,
凑近了压低声音:“听说你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走了什么狗屎运被秦爷捡回来了?
真以为穿上军装就是个人物了?野鸡永远变不了凤凰!”阿野捡起牙缸,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水流哗哗作响。他转过身,看着高鹏,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说完了?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畏惧,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漠然的审视,
看得高鹏心里莫名一毛,竟一时忘了接话。冲突没有当场爆发,但梁子结下了。
高鹏开始在各种训练中给阿野使绊子:报数时故意让他出错挨罚,
整理内务时偷偷弄乱他的被子,小组协作时故意传递错误指令。阿野大多忍了下来,
只更加刻苦地训练。他知道,在这里,拳头解决不了问题,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让人闭嘴。
新兵训练临近尾声,一次夜间紧急集合后的山林越野渗透训练。两人一组,
按地图坐标寻找目标点。偏偏那么巧,阿野和高鹏被分到了一组。夜色浓重,山林漆黑一片,
只有头盔上的微光头灯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两人一路无话,只凭着指北针和地图沉默前行。
在一处陡峭的斜坡,高鹏突然“哎哟”一声,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