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秦雾总是笑我是个哭包,可是我认为,真正的那个哭包,是秦雾。
双男主XHEX救赎X主受视角秦雾X陈冬1 寒冬救赎我叫陈冬,
他叫秦雾。我们相识是那个寒冬。就像电视剧里那般,在我对这世间绝望之际,
上天让他降临我的世界,拯救了我。我出生在繁华城市之中最贫瘠之地,
我妈十六岁就跟着我爸远离家乡,饱含一腔热血对大城市的向往,
毅然决然的跟着我爸来到了这个地方,然而,光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现实是冰冷又残酷的,
并不会像幻想那般美好。爸妈初来乍到,对这陌生华丽的城市好奇又迷茫,最终,
身为外来者的他们搬进了这华丽城市中最肮脏的一角。我妈十八岁那年,我出生了。
爸妈在这城市多年的打拼,被生活那冰冷的现实扑灭了所有赤诚之心,
我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对生活的热情,只有麻木。不过,我不怨这样的生活,至少我还有爸妈。
儿时的我常常扒在筒子楼那唯一一个小小的给楼层带来光亮的小彩窗上,
看那不远处的繁华喧嚣,看那张灯结彩,是我一辈子也不可踏足的土地,时常看着,看着,
就枕着胳膊睡着。在这筒子楼里,最怕的就是酷夏与寒冬,每每在这时候,
最受不住的就是那些瘦弱的孩童。六岁那年,我唯一的一个朋友死了,那是夏日,
他熬过了寒冬,却死在了那年夏日,他怕热的紧,
就和一群大一些的男孩去不远处的小河沟玩水,那日他还喊了我去,我妈叮嘱过我不要乱跑,
我从不敢忤逆我妈的话,胆子小,就没随他去,不成想那次分别就是永别,当天下午,
这个噩耗就传遍了整个筒子楼,我在看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具早已没有生气的尸体,
他的妈妈在哭,怨我为什么没有在朋友跟着那些大孩子走时喊住他,明明不怪我,
这是我的错吗?这不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因为这,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自那后我开始畏惧水,心理也出现了问题,我不再和同龄孩童玩,
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趴在筒子楼里的小彩窗上看。十岁那年,我妈病倒了,
我不知道生的什么病,只知道从楼下诊所回来,我妈哭了一整夜,我害怕,
就窝在那拿木棍子支起来的简单衣架下,躲在衣服后面偷看。那天,
我爸抽了好几根平常都不舍得吸的散装便宜劣质烟,烟味儿格外刺鼻,
把本就灰暗的房间染上了一层薄雾。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妈已经病到无法下床,
奈何我妈死活不愿去医院看,她说医院对穷人来讲,就是一个销金窟,左右都是死,
不如死在自己家,还省了钱,留我上学去。我每次见到她,
她都顶着那双肿的如同核桃般的杏眼。我妈妈不再像记忆中美丽了。我爸鬓角也灰白一片,
面颊布满了皱纹。我看到这些,心脏总会一抽一抽的疼,我对我爸讲过,我不上学了,
留了钱给我妈治病,我爸听了,他闷头打了我一顿,自那后我就不敢再提了。可是,
学习也讲究着天赋,我并非天选,除了人人夸奖的外貌,哪个地方都都格外平庸,
我没有天赋,甚至会低于普通人,别人一点就通,
我时常要转好几次弯儿才能搞懂一道最简单的题。我们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最为早熟,
势利眼也早早的形成,明明都是同一阶层的人,却总是高傲的抬起头颅,看不起旁人。
年幼的他们聚集到一起,成为一个个小团体,到处招摇撞骗,在校外去偷路人钱包,在校内,
欺负弱势力的同学,他们是欺软怕硬,欺负也专挑软柿子捏,当然,很不幸,
我就是他们选中的软柿子。我性格孤僻,木纳,不哭不闹,身材瘦削,就连衣服都破旧不堪,
全身都是缝补的痕迹,也永远一个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怪人,我上课照常,
下课就要忍受无边的欺凌。十一岁,我妈妈死了。她熬了一年,
我眼睁睁看着她本就瘦弱的身体变为枯槁,面上的神情布满绝望,就连那双最好看的双眼,
也染上了死气。那一日,我身上还正流着被他们霸凌后伤疤渗出的血,
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浸染了我的衣袖,我没哭,在看到妈妈的遗体后,双目酸涩,
喉间似火灼烧般痛,痛到我双眼晕眩,浑身止不住的颤粟,最终,也没有哭出来。
妈妈的葬礼办的很草率,筒子楼里的人面对死亡只有可以蹭饭的激动,谁的眼中也没有悲伤,
我看着这些日日相处的邻居,那时我就知道,这个筒子楼会吃人,它在吃人,他在吃人,
她在吃人……2 初遇秦雾我妈走后,我爸更沉默了,他沉默,我也沉默,他在外打工养家,
我在学校赚钱养家。我上了初中,摸爬滚打,弄准了在学校里的生存法则,
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有眼色,就能混得不错,在我们这儿的环境下,
学习与成绩完全就是一个笑话,没有人学习,他们以打架斗嘴为主要业务,吸烟,喝酒,
斗殴,欺凌,这个风气早已形成了学生们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高二那年,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秦雾,他个子很高,干干净净的一个少年,单肩背着包,
那双薄情的双眼冷淡的环视着这破败的校园,他站在那里,与这四周格格不入。
我正接了一个跑腿的任务,是翻出校门给一个混子带烟,跑腿费能赚五块,
这些年我依靠着跑腿儿也攒了小几千,我知道不能松懈下来,我要攒钱,我还要考上好大学,
他们不学习,我学,我想从筒子楼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我正想着,
利索的当着秦雾的面儿蹦上了学校的围墙。这面墙我已经翻过无数次,就是在这寒冬,
裹着厚重的棉袄,也能轻松越过。正当我想要翻出围墙时,
我的脚踝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掌猛的往下拽去,我一个重心不稳,直直往后坠,我低骂了声,
下意识闭上了双眼,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预想中的到来,而是坠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不想活了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抱,还他妈是个男的,
尽管我们之间隔着厚厚的棉袄,我还是狠狠推开秦雾,往后推了一米远。
那人脸上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扫视我。这个人就是秦雾,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你们学校还可以随便跳墙?秦雾开口这样问我。这么讲的,
这不会还是一个转校生吧?我这么想着,板下脸来,道:用你管。我懒得和他扯,
要是让领导逮到我就完了,回头钱没赚到还把我爸喊过来,
可能就不是上次被他亲手开瓢那么简单了。我睨了秦雾一眼,再一次利索的跳上墙,翻下去,
头也不回的向校外的卖部跑去。买完烟,我佯装正常返校的学生,不紧不慢的回到学校,
这种方式屡试不爽,把烟给了混混,拿到属于我的钱后,这才回到班,课程不能落下太多。
陈冬,你又迟到!讲台上的老师看到又是我,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到无所谓,
甚至有些恃宠而骄,毕竟他要骂也就骂我了,全班只有我一个听课了,
其他人都是在台下各干各的。最后一次。我笑笑道。收回眸,我迈步走到自己的位置,
走近,我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看到了我旁边原本空着的位子上坐了一个人,
他就是我跳墙时遇到的那个男的,他也看着我,坐在位置上,即使是仰视我,
周身也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对了,刚刚忘介绍了,这个是新同学,叫秦雾。
老师随口提醒道。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秦雾的名字,还怪好听。我晃了晃脑袋,
拉开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书开始听课。我脑子是不太灵活,但耐不住勤能补拙,
不会的就圈上了圈。你是傻瓜吗?这么多不会?我正忍着困意打了个哈欠,
就听见身边突然传来说话声,我先是吓了一跳,身边没人已经习惯了,
突然有人说话没反应过来,后又品到了秦雾的话,我这可不买账,敢骂老子,
当现在的老子还是小学任人欺凌的废物了?你骂你爸呢,老子不会不能学吗?要你管。
我不客气的回怼他。秦雾先是轻蔑一笑,再转过头看到我后愣住,你哭什么?对不起,
我不该这么说你。这次换我愣了,啥尼玛哭,老子会哭?我胡乱抹了把眼睛,
手指确实潮湿一片,但这他妈是我打哈欠出来的泪,谁打哈欠不流泪?
我感觉自尊受到了侮辱,在心里和秦雾默默结下了梁子。
3 梁子结下下课老师喊秦雾去了办公室,啧,我还想找老师问题呢,
秦雾怎么那么大个面子啊!我猫在办公室的窗子外,瞄办公室里的情况,他们没聊几句,
秦雾就出了办公室,和门外的我撞了个正着,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迈步走回了班。装货。
我皱着眉不屑的吐槽了句,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像往常一样问老师问题,
这次不知道这老登怎么想的,他对我说,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问秦雾,秦雾成绩很好。
草他妈的。我咬牙切齿的咬了口课本,问秦雾?我俩刚结的梁子你让老子去问他?!唉,
我这题不会,你教教我。一番深思熟虑后,我还是放下了面子,抬脚踢了踢秦雾的凳子。
秦雾意外的挑挑眉,再次用他那双不近人情的眸子打量我,给我整的很不自在。
我要是不想教呢?秦雾收回眸,这会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我了。草他妈的!行,
我记住你了。我说完这句,给自己尴尬住了,脑残不是?说这句话***!草!
我踹开桌子摔门而出。躲在卫生间吸烟,这盒烟还是我攒了好久才舍得花钱买的,
烟染上简单,戒掉难,我找到经常窝的地方,闭着眼回想上课老师教的,妈的,
没人教老子自己学,用***?!越想越气,这老登怎么想的?学生都上赶着问了,
他连理都不理。唉,你别不是又躲着哭吧?又是那贱儿吧唧的声音,我睁开眼,
瞪着走近的秦雾。秦雾走近,蹲下身,抬手在我眼角摸了摸。别他妈动手动脚的。
我拍开他的手,眼见烟灰要落到他那骨节分明的指节上,连勾了下手,力度没控制好,
狠狠刻在了身后的墙上。草!真疼!你没事吧?这一幕发生太快,秦雾拉住我的手去看,
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落在了他宽厚的大掌之中。别动我!我哪受过这***,
平常和人简单触碰我都犯恶心,更别说是手拉手,今天被秦雾抱那一下,我都双腿发虚,
这会儿我更是蹦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这幅场景和早上太像,结合起来莫名有些好笑,
不过我笑不出来,这会儿只觉胃中翻江倒海一片,找了个最近的厕所冲进去,抱着马桶狂吐。
秦雾像是被吓到了,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没敢靠近。吐是吐不出什么东西,
毕竟我早上很少吃东西,中午饭也和下午一起吃,一天一顿饭,都还不够消化的,
胃里更别提了。***呕了好一阵,实在呕不出来了,才虚脱的坐到地上。妈的,
老子只是想吸根烟!我抬起眼用那通红的双眼怒瞪秦雾,我不知道的是,我眼角挂着泪,
就连怒瞪的双眸都只像娇嗔。你怎么回事儿?秦雾心下一动,问道。
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儿还让秦雾看见了,那叫一个不爽,看你恶心行了吧,快点滚吧。
秦雾眉头一挑,我长得很丑吗?丑倒是不丑,样貌在我们学校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但是别指望我会说实话,丑!快滚。我道。秦雾跟有病一样,骂他反笑了,
我看着他笑时那舒展的眉眼,一时被迷了眼。丑就丑吧。秦雾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是一个等次的,那你也丑。他道。我一时半会儿分不清他是夸我还是骂我,
我低骂了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心里又记了秦雾一笔。回到班,让我没想到的是,
秦雾居然主动提起了要教我课上不会的题。我见好就收,能教我自然来者不拒。
也是从这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被拉近了距离。4 家暴阴影我们的感情逐渐升温,秦雾教我题,
我给他带饭,就这样持续了很久。秦雾也骂过我脑子不好用,每次都被我顶回去了,
每每他把我惹恼,他的笑盈盈的看着我,和刚见面那拽哥判若两人,不过是从拽哥变成贱哥。
和秦雾在校门口分开,他上车的步子一顿,在我头顶摸了摸,我还是无法接受别人的触碰,
我打下他的手,道快滚蛋,别摸老子的头。秦雾只是笑笑,骂我脾气不小,
和我说了再见,就上了车。我目送着他坐上自家豪车,驶离我的视线。我一直不解的是,
秦雾家里看着很有钱的样子,每天接送他上下学的车子轮换变,还有亲自接送他的司机,
身上也都是名牌,怎么看也不可能会是该在这儿上学。我搓了搓触碰过秦雾而发热的手,
把思绪甩在脑后,将秦雾送的围巾向上拉了拉,迈步向筒子楼里走。
其实几年前我是没有勇气一个人独自往筒子楼里走的,每一楼都有曾经欺凌过我的人,
他们各个如同恶魔,地狱里的恶鬼,用那血红的双眼阴恻恻的注视着我,
胆小怯懦的我从未消失,只是被后来善于伪装的我藏了起来。这些年筒子楼得到了改善,
去年也还重新上了漆,看着不再像往常那般可怖,但是再华丽的外表内也爬满蛆虫,
被困在这楼内的人永远只会被困在其中,成为井底之蛙,成为目光短浅,
披着人皮伪善的怪物。我回到“家”,我爸已经一个多月没再工作,成日里酗酒,不谙世事,
在家里一躺就是一整天。你回来了。我爸还是瘫在沙发上,眯着双浑浊的眼看我。
我妈走后,很多事物都变了,她还在世时,会缝衣物,手很巧,时常帮着邻里邻居干苦力,
这些人最会贪便宜,贪了便宜才给我们一家好脸色,我妈走后,他们直接翻了脸不认人,
骂我妈短命鬼,骂我爸克妻,骂我有娘生没娘养,放纵自家孩子在学校欺凌我。
本身还和我统一战线的父亲,也慢慢颓废起来,当初对我还存亲情,如今却变了个人,
他变得易怒,暴力,从他第一次差点把我打死,他就已经不再是我爸了。没跟你说话?!
我爸拖着孱弱的身躯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抄起地上散落的酒瓶走向我。你要干什么。
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干什么?!干什么!老子跟你说话,你就只会一句“干什么”,
我看你就是欠打!我爸说着,手里的啤酒瓶就往我头上砸。我爸真的下得去手,
他这么做过,去年也是这么个情形,那时都快过年了,他抄起啤酒瓶毫不犹豫的给我开了瓢,
头顶现在还留着疤。我速度极快的躲开,我爸恼羞成怒,手上用劲儿将啤酒瓶甩向我,
我躲得再快,也还是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手和脸,唯一一个棉袄也被划烂,
露出劣质假造的棉絮。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顾脸上的疼,几步又退回了大门处。滚,
给老子滚,就当老子没你这个儿子。我爸也不知道到底在怎么想,
清醒时对我说我一定要有出息,日后给他养老,喝醉时就让我滚,还要跟我断绝关系。
我顿感疲惫,转身退出了大门。筒子楼不隔音,
我和我爸刚刚的吵声引来了不少人竖着耳朵吃瓜。有娘生没娘养的,
现在你亲爹也不要你了吧。一个大妈看着热闹,见到我尖酸刻薄的道。你有娘生,
有娘养也没见你好过到哪去。我淡淡回怼,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在这筒子楼里,
属她说话最是难听。不成想大妈恼怒,回屋里端了刷锅水,
趁我出了楼自上而下浇了我个透心凉。5 雪中相拥妈的,本身就一肚子火,等我返回去,
那大妈已经反锁上了门。纵使再憋着一股气,我也只能狠踹她家大门泄气。为什么都欺负我?
我明明什么错也没有……我明明什么错也没有……寒冬腊月,我套着湿透的棉袄,
漫无目的晃到筒子楼下,我无处可去,仿佛丧家之犬,就连避雨的屋檐都没有。
刺人的寒风似有形的利刃,划过我***的肌肤,如方才在家中那碎玻璃划碎一般疼。好冷,
好疼,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词,我找了个角落蜷着,至少暖和一点,我抬头看灰蒙蒙的天,
在想,六岁那年我要是和朋友一起去玩水就好了,如果和他一起去死,
或者换成我死掉就好了,如果十一岁那年我再多一点勇气,
妈的遗体后爬上筒子楼的最高层陪着妈妈一起去死就好了……如果我死在那场欺凌中就好了。
下雪了……我喃喃着,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这灰蒙蒙的天空飘落出大片的雪花,
我感觉我要死了,这也许是个解脱,对,
这也许是个解脱……我看着远在天际仿佛与我招手的亲人和挚友,挺好的,
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轻松。陈冬?你怎么在这儿?我的思绪猛然被拉回,我抬起头看,
头顶纷飞的大学与刺骨的寒风已经被格挡,来人是我意想不到的秦雾。
应该是我问出这句话才对。你的衣服湿了。我见秦雾皱紧了眉头,
二话不说就把我从地上捞了起来,手上也不老实的扒了我湿透的棉袄,
将他自己的羽绒服套在了我身上。好暖和,我忍下了眼前的眩晕,沉溺在这温暖之下。
才一个小时没见,围巾呢?手套呢?衣服怎么湿了?怎么不回家?有人欺负你?
秦雾真的很烦,他的一大串问题让我不知从何回答,我索性一挥手,又往羽绒服里缩了缩。
问你话呢。秦雾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手指捏的我下巴很疼。真的很疼,
疼的我泪水在眼眶打转,不知道!我记性不好,我也忘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莫名委屈,泪竟真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秦雾见我哭,脸上表情呆滞一刻,
下一秒我被搂进他怀里,生理反应让我下意识像推开他,反胃也顶的我难受,
但我最终没推开他,他宽大的身躯给我说不清的安全感,他的触碰不会给我带来痛苦,
我安慰着自己。陈冬,跟我走好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听见秦雾嗓音也打着颤,
懵懵的抬头看他,你哭了?没有。秦雾将我身上的羽绒服又紧了紧,道,
我怎么能当着我们小哭包的面哭呢?我不服,但这会儿我懒得跟他拌嘴,
毕竟他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我答应了跟秦雾回家,我总觉得去别人家不太妥,
但我脑子不好,想不到那么多。我跟秦雾走,但是要回楼上拿走我最宝贝的东西,
那就是我攒了好多年供我上大学的钱和我妈那对儿路边摊十元钱的假银耳坠儿。
秦雾没让我上楼,他让我在楼下等着。我撑着秦雾的伞,站在堆积一层厚雪的水泥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不再畏惧寒冬,也是第一次在冬日中感受到了温暖。
6 浴室惊魂秦雾的家很大,上下五层,光花园就开了十五分钟的车。我十分新奇,
这和我时常在筒子楼里那彩玻璃外看到地方完全不一样,这里更加华丽,高贵,
让我连迈入他家门就要斟酌要先迈哪只脚合适。秦雾说就当自己家就行,
往后这就是我们俩的家。我看着这敞亮的客厅,看那衔接几层楼的水晶灯,
看那要比我“家”那一面墙还宽的电视,总感觉自己在做梦,
这个场面我在梦里也不敢梦到的。我被秦雾拉到了浴室,他让我洗澡,我被他扒干净,
浴室开了暖风,***也不觉得冷,我走近两步,在看到那浴缸中的水后顿觉全身冰冷,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儿时那被水淹死的朋友的脸频频出现在我的眼前,
脚下似有波涛的水涌来,埋过我的脚腕,淹过我的鼻腔,要将我卷入无边的黑暗。陈冬?
秦雾发现了我的异样,他看见了我颤粟和那因恐惧而睁大的双眼,一把将我拉入怀里。
水……水,我不要水……我将脸埋入秦雾的颈窝,我向他求救,秦雾,救救我,
我不要水。秦雾照做了,他将浴缸里的水放走。我在看到浴缸里的水都没有后,
恐惧感这才缓缓消退。其实我淋浴没关系,在这之前也从没见过鱼缸这种东西,
只要水没没过脚踝都没事儿。我对秦雾道。怎么会怕水?秦雾拍开了淋浴,我想自己洗,
奈何抢不过秦雾,只好老老实实的任由秦雾动手。我朋友被水淹死的,我不信邪,
就亲自去试了试,快淹死时怕了,从水里挣扎了出来,自那以后我就怕水了。我笑的狡黠,
似护理般勾着秦雾,恶狠狠的吓着他。秦雾并没有迎合我的玩笑,
只是给我搓澡的手力度大了很多。干什么呢你,很疼的!我不满的向后退了一步,
被秦雾找准时机按到墙上。墙上很冰,冰的我喊了声,下一秒我的唇覆上了一片灼热。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们这是在接吻?!
这不是男女之间才会做的事儿吗??我懵在原地,直到秦雾错开了头,我才……意犹未尽??
?妈的,疯了!我舔了舔嘴唇,傻愣愣的问秦雾你喜欢我啊?秦雾挑挑眉,
说的话烧着我的耳尖,不然呢?我做的还不明显?这种感觉太他妈奇妙了,
我心脏都因为激动跟着打着细细的颤儿,我也喜欢你。这会儿我舌头都没捋直,
说完这句差点要到舌尖。但是我们冬冬生病了,要好好看病。秦雾对我说。生病?
我觉得我好好的,没有一丁点毛病。我怒道,什么意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我哪里生病了?不等我继续嚷,就被秦雾再次堵住了嘴。这下我确定了,秦雾确实喜欢我,
这我就不得不思考我到底有什么病了。我好像除了脑子不太好使外也没什么病吧?
7 病情初现我穿着羊绒睡衣盘腿坐在秦雾亲自给我定制的沙发上,
对面坐着一个看着挺温和的男人,他带着眼睛,眼神也如一滩旺泉,可以化解一切心事。
男人问了我很多问题,我十分给面子的回答着。最近睡眠怎么样?男人问。睡不着。
我如实回答,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只有累到身体被迫关机我才能睡得着,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那食欲呢?他又问。不知道,饿了就吃。
我对吃东西的看法就是不死就行。记忆力,注意力有没有下降什么呢?听到这儿,
我激动了,对对对,我就说我不可能天生脑子就有问题。男人只是点点头,道没关系,
我可以治好你,只要你肯配合。男人问完这些,就喊走秦雾去了书房。我不解,
说什么呢还需要背着我去谈。我在沙发上等的无聊,头一歪就睡了过去。迷糊中,
我感觉自己被抱起来,我全身发软,像在云上飘着。我们冬冬会好起来的。
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道。我胡乱应了声,再一次沉入这来之不易的梦乡。
自那次的男人来后,家里就被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儿充斥,淡淡的香气,
闻后总会抚平我焦躁的情绪。我被秦雾转到了他的学校,和他一个班,我们依然是同桌,
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喜欢学习,在吃了那男人开的药后我感觉脑子也好使了很多,
不再像往常一样扭头就忘。秦雾常常带我去旅游,让我散心。今日是周日,吃过早餐后,
我和秦雾出门散步,我看着晨间还未消散的雾,鬼使神差的对秦雾道,
你是我寒冬之中独有的寒雾,我们缺一不可,我们天生一对儿。秦雾笑了,
他露出洁白的牙,将手掌落在我的头顶,没有我的陈冬,就没有现在的秦雾。
8 生死边缘我的病情好像严重了,就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我不在上学,留在了家里,
其实我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我常常正做着手头的事,下一秒就忘了,
秦雾怕我无聊,买了一只小狗陪我,它叫麦子,是一只小金毛,它很可爱,懂事,也聪明。
冬冬,该吃药了。空旷的室内传来声音,我下意识循着声音看去,
在看到墙角挂着的监控后,静静的思考了几秒到底是谁在说话。哦,对,是我男朋友秦雾。
对,该吃药了。麦子刁来了我的药盒,这里面都是秦雾上学前给我配好的药。我接过,
伸手挠了挠麦子的头,谢谢麦子,真乖。我的注意力被分散,完全忘了要吃药这一茬,
陪着麦子玩。我忘了,但麦子没忘,它再一次刁了药盒给我。对,该吃药了。我拍了拍脑袋,
给自己倒了杯水,将药丸吞下。我不犯病时整个人都好好的,感觉脑子也格外好使,
状态好时能拉着秦雾说很多话。但是发病后我就像是被封闭到一个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