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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的轰鸣声刺破凌晨的寂静,黑老大 紧踩油门,后视镜里警灯的红光如催命符般闪烁。

他瞥了眼后座戴着新项链的女儿,喉间滚出句粗粝的咒骂,抢劫时的意气风发,

此刻全成了逃亡路上的冷汗。“抓紧!”他朝女儿吼,却在迎面而来的货车 远光里,

连人带车坠入黑暗。再睁眼时,警车已将他死死按在引擎盖上。他挣扎着看向变形的车门,

女儿的尖叫成了耳鸣里最后的碎响。火焰舔舐车身时,他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血脉。

城郊小院,男人蹲在地上给女孩修脚踏车。晨光里,女孩系着围裙煎鸡蛋,

颈间的旧项链随动作轻晃,那是男人从车祸废墟里扒出来的,这些年,

他没告诉女孩这串项链属于另一个本该死去的生命。“爸,我去给李叔送菜!”女孩擦手,

将项链往衣领里塞了塞。男人想说“别卖项链”,话到嘴边却成了“路上小心”。他怕,

怕女孩知道这链子的来历,更怕她知道自己有个抢劫犯生父。监狱铁门打开时,

黑老大的金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接过手下递来的资料,泛黄照片上,

送货司机正给女孩编麻花辫。“就是这老东西害我女儿!”指节捏得发白,

当年车祸的记忆被他扭曲成司机的全责。车队碾过乡间土路时,男人正提着生日蛋糕往家走。

院门推开的刹那,黑老大的皮鞋尖踢翻了矮凳。“害死我女儿,你倒活得滋润?

”拳头落下去时,男人看清对方脸,眼底血色瞬间褪成惨白。女孩冲进来时,

正撞见黑老大揪着男人的衣领往遗照上撞。“住手!”她扑过去,黑老大的棒球棍停在半空,

女孩护父的姿态,像极了记忆里女儿扑在自己身前喊“爸爸快跑”的模样。三天前汉堡店里,

女孩把半份汉堡推给邻座的黑老大。“叔叔,你也吃点。”她往汉堡里夹薯条的动作,

让黑老大恍惚看见幼时女儿举着汉堡的笑脸。他接过汉堡,

听女孩讲养父如何省吃俭用供她读书,全然不知眼前人是血脉至亲。此刻对峙的院子里,

黑老大的棍尖颤抖。他想不通,杀人犯怎么配拥有这样干净的女儿。

男人嘶哑着喊:“当年是你闯红灯!”黑老大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脚踹向男人时,

女孩再度扑上来。棍棒落在男人背上的刹那,女孩尖叫着挡在身前。男人闷哼着栽倒,

女孩疯了般冲黑老大喊:“明明是你飙车!为什么怪我爸!”黑老大被戳中痛处,扬手要打,

却在看见女孩颈间项链时僵住,那是他亲手给女儿戴上的生日礼物!“这链子哪来的?

”黑老大的声音抖得不像自己。女孩护住项链后退,男人急得要解释,却被手下死死按住。

黑老大突然笑起来,笑里掺着泪:“原来我女儿没死……”他逼近女孩,

手下会意去扯她的衣领。女孩挣扎中,项链坠子露出大半,心形金坠上,

还刻着女儿幼时的乳名。黑老大的瞳孔骤缩,抬手给了手下一巴掌:“谁让你们动她的!

”男人在旁看得心惊,他怕黑老大认回女儿,更怕女孩知道生父是抢劫犯。他想冲上去,

却被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黑老大捏住女孩的肩:“跟我走,我是你亲爸。”女孩瞪大眼,

看向男人。男人别过脸,喉间发苦。黑老大又说:“当年车祸是意外,现在跟我回去,

好日子过不完。”女孩摇头,往男人身边靠:“我只有一个爸。”黑老大的脸瞬间阴沉,

他掏出匕首插在桌上:“你爸害死我女儿,你要么捅他十刀偿命,要么跟我走。

”女孩浑身发抖,握住匕首的刹那,男人疯了般大喊:“别听他的!”刀刃即将落下时,

黑老大突然握住女孩的手。他盯着自己发抖的掌心,

想起当年女儿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喊“爸爸别打架”。他松开手,却又不甘心放男人走,

于是冲手下使个眼色。手下狞笑着去扯女孩的衣服,男人挣扎着喊:“你会后悔的!

”黑老大啐了口:“我从不知后悔是啥滋味。”话没说完,

他瞥见女孩颈间项链在阳光下的反光,突然僵在原地。那金链的搭扣,

是他当年亲手设计的机关式锁扣,整个黑市只有一条。他颤抖着捏住项链,

指腹摩挲着刻在坠子内侧的“悦悦”,那是女儿的小名。“你……你真是我女儿?

”黑老大的声音突然哽咽。女孩呆望着他,男人别过脸,喉间溢出声近乎绝望的叹息。

黑老大猛地推开手下,把女孩拉进怀里:“这些年,你去哪了……”女孩挣扎着,

目光始终落在昏迷的男人身上。黑老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突然冷笑:“原来这老东西抢了我女儿!”他拽起男人的衣领,拳头扬起又落下,这次,

落在旁边的石桌上。“当年车祸,是我闯红灯。”黑老大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但我女儿没死,她该过好日子。”他转向女孩:“跟我走,我补偿你。”女孩摇头,

黑老大的脸再度阴沉:“你非要护着这杀人犯?”男人突然开口:“当年你女儿被困在车里,

是我,”他猛地顿住,看向女孩。黑老大逼问:“是你什么?

”男人闭上眼:“是我没救出来。”话没说完,黑老大的拳头已经挥过来。

女孩尖叫着扑过去,黑老大的拳头停在半空。他看着女孩护父的模样,突然笑了,

笑里却有泪:“当年我女儿也这样护着我,行,你俩今天都别想走。”手下们围上来时,

女孩死死抱住男人。黑老大盯着她颈间的项链,突然蹲下身:“悦悦,跟爸回家,

爸给你买新项链。”女孩摇头,黑老大的眼神暗下去,他冲手下使个眼色:“把人带回去,

慢慢审。”暮色漫进院子时,男人和女孩被塞进黑老大的商务车。车窗外,

黑老大摩挲着从女孩颈间拽下的项链,指腹反复划过刻着“悦悦”的地方。他不知道,

女孩正用指甲划开车窗上的贴膜,更不知道,男人藏在袖口的手机里,

存着当年车祸现场的行车记录仪视频,那视频里,闯红灯的是他自己。车拐进地下车库时,

女孩突然喊:“停车!我答应跟你走!”黑老大示意手下停车,却在女孩扑进怀里时,

听见她颤抖的声音:“别伤害我爸。”他抱着女儿,嗅到她发间的茉莉香,

和记忆里女儿的味道一模一样。他想,或许可以给这对父女一次机会,

却又咽不下当年车祸的怨气。于是他松开女孩,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先住下,明天再说。

”夜里,男人被反锁在客房,听着走廊里黑老大和手下的争吵:“老大,

这老东西当年没救小姐,现在留着是祸害!”“可悦悦护着他。”女孩坐在床上,

摩挲着颈间被黑老大扯断的项链绳。她不知道,黑老大正站在门外,

透过猫眼看见她把断链小心收进木盒,那木盒,是男人去年生日送她的。凌晨三点,

黑老大的书房亮着灯。他翻出当年的卷宗,行车记录仪的拷贝文件在加密文件夹里闪着红光。

他的手指悬在“播放”键上,最终还是点了取消。他想,或许可以当作没看见,

只要女儿能留在身边。可手下突然冲进来禀报:“老大,查到当年货车司机的亲戚,

说车祸前司机接到神秘电话,好像有人故意别车。”黑老大的脸瞬间铁青,

他抓起车钥匙冲出去,却在车库撞见女孩正撬男人的车门。“你要干什么?

”黑老大的吼声惊飞了夜鸟。女孩转身,眼里是决绝:“我要救我爸走,你才是害死。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货车冲破闸门,直直撞向他们站立的地方。

黑老大本能地扑向女孩,男人也从车里探出身。在巨响与火光中,

黑老大的手抓住了女孩的手腕,男人的手抓住了黑老大的衣角。三个人在烈焰席卷前的刹那,

被一股神秘力量拽向安全区。黑老大 的视线死死钉在女孩脖颈的项链上,

指节捏 得 泛白。记忆如潮水般倒灌,多年前那个阳光刺眼的午后,

他把这条精心挑选的项链给女儿戴上,女儿雀跃的笑声还在耳畔,

转眼间就成了车祸里的幻影。他猛地 蹲下身,粗糙的指节捏住女孩的肩,

声音发颤:“这链子从哪来的?”女孩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瑟缩,

却仍倔强地别过脸:“是爸爸,是养父留给我的,他说这是我亲生 妈妈的遗物。

”黑老大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都乱了节拍。旁边被按在地上的司机突然剧烈挣扎,

带得押送他的保镖一阵踉跄:“你别逼她!当年要不是你抢了东西还闯红灯,

哪会出那场车祸!”黑老大的脸瞬间阴沉如墨,抬脚狠狠踹向司机的肋骨,司机闷哼一声,

咳出些血丝,却仍死死盯着黑老大:“你女儿,是我从变形的车里抱出来的,

我自己的女儿都没了,我把她当亲生的养,你现在还要怎样?”黑老大的动作僵在半空,

周遭空气像是凝了冰。他看向女孩,喉结滚动数次,终是松开了捏着女孩的手。

女孩趁机扑到司机身旁,泪如雨下:“爸,您别说话了。”司机 勉强扯出个笑,

满是血污的脸对着女孩时却温柔得像水:“若水别怕,有爸在。

”黑老大的视线在这对相拥的“父女”身上逡巡,心底像是被钝器反复碾轧。

他突然想起在汉堡店时,女孩把汉堡分给他的模样,和记忆里女儿幼时分享零食的神态重叠。

那瞬间涌上的暖意,此刻成了扎心的刺,原来他亲手推开的,竟是自己的骨血。“把人放开。

”黑老大突然出声,保镖们面面相觑,还是松开了桎梏司机和女孩的绳索。

女孩戒备地盯着黑老大,把司机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别伤害我爸!

”黑老大盯着女孩护犊般的姿态,喉间泛起酸涩,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我要查当年的事,

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当晚,黑老大坐在老宅的书房,满室烟霭中,

他摩挲着从女孩那要来的项链复制品。私家侦探刚传来的资料摊在桌上,当年车祸的卷宗里,

送货面包车的行车记录仪显示,他的车为了躲避突然窜出的野猫才闯红灯,

而面包车为了避让他,方向盘打得太急才撞上。他猛地摔了烟缸,玻璃碎屑溅得到处都是。

那些被他归咎于司机的恨,原来从根上就是错的。可骄傲如他,如何能轻易低头?另一边,

司机在简陋的出租屋里,攥着药瓶的手止不住地抖。他肺癌晚期的诊断书被揉得皱巴巴,

藏在床垫下。若水刚端着热粥进来,就见他剧烈咳嗽,忙放下碗拍他后背:“爸,

您别硬撑了,去医院吧。”司机摆了摆手:“咱没钱,”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指缝间洇出些血迹。若水咬着下唇,眸中满是挣扎。她摸向颈间的项链,

这是唯一能换钱的“贵重物”,可养父每次都不让她卖。如今养父病得这样重,

她不能再听了。次日,若水瞒着养父,攥着项链去了典当行。老板拿着放大镜瞧了又瞧,

眼神渐亮:“这是纯金的,还刻了特殊纹路,我给你出这个数,”他比了个手势,

若水咬咬牙点头,拿着钱就往医院跑。医院里,司机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

红了眼眶又发了怒:“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卖了项链?你这孩子!

”若水瘪着嘴掉泪:“爸您都病成这样了,我不能眼睁睁看您死啊……”父女俩正闹着,

病房门突然被踹开,黑老大带着保镖站在门口,目光在缴费单上一扫,

冷笑出声:“拿我的东西去换钱给杀人犯看病,有意思。”司机撑着要下床理论,

却一阵眩晕。黑老大皱了皱眉,丢出张卡:“算我买这链子,密码六个八。

”若水把卡拍开:“谁要你的臭钱!我就算去卖血也不会要抢劫犯的钱!

”黑老大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扬起的手却在看到女孩倔强的眼神时,泄了力。

他转身对着司机:“当年的事,我会查清楚。在这之前,别让她卖链子。”说罢,

不等两人反应,径直出了病房。此后几日,黑老大像着了魔般泡在警局和档案馆。

当年经办案件的老警官拗不过他,调出尘封的档案。

当看到面包车司机即若水养父在车祸后主动提交的证词,

反复强调黑老大的车是为避猫才失控,自己绝无违规时,黑老大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找到当年处理交通事故的交警,对方回忆:“那面包车司机是个好人,自己女儿没了,

还一心想还原真相,可惜黑老大那边一口咬定是他的责任,加上黑老大犯的抢劫罪,

最后判罚就没再细究车祸责任。”黑老大站在警局外的梧桐树下,望着天边翻涌的云。

他突然明白,这些年自己活在自我构造的仇恨牢笼里,把无辜的人拽进了地狱。回到老宅,

他对着女儿的照片跪了整夜。相框里的小女孩笑靥如花,与若水倔强护父的模样重叠。

黎明时分,他终于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查清楚当年所有细节,

尤其是面包车司机若水养父这些年的经历。”侦探效率极高,

傍晚就传来消息:司机的女儿当年确实在车祸中丧生,他因悲伤过度退了休,

靠打零工把若水养大,自己默默扛着肺癌,连医院都舍不得去,

黑老大捏着报告的手青筋暴起,心脏像是被重锤反复击打。他买了补品,

再度站在医院病房外。透过窗户,看到若水正给养父喂饭,阳光洒在女孩侧脸,

像极了记忆里的女儿。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司机警惕地盯着他,

若水也站起身挡在床前。黑老大把补品放下,语速很慢:“当年的事,我查到些新线索,

是我错怪了你。”司机愣了愣,眼底泛起复杂的情绪,有释然,也有委屈。

若水则是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承认错了?”黑老大瞥向女孩,欲言又止。

他想说“你才是我女儿”,可骄傲如枷锁。最终只道:“我会补偿你们。”此后,

黑老大常来医院。他给司机安排了最好的治疗团队,帮若水解决了学业上的难题。

病房里的氛围从剑拔弩张,慢慢变得微妙又和谐。若水毕业那天,黑老大包下餐厅为她庆祝。

司机坐在轮椅上,看着穿着学士服的若水,老泪纵横。黑老大举杯:“以后,有我在。

”若水别过脸:“谁要你帮忙,我靠自己也能行!”可眼底的松动,

终究没逃过黑老大的眼睛。司机的病情在精心治疗下逐渐稳定,若水也顺利入职心仪的公司。

可平静下暗潮汹涌,黑老大的旧部不满他对“仇人”的软化,

开始暗中使绊子;若水在公司总被匿名举报,

说她靠“关系”上位;司机的主治医生突然被调走,新医生态度敷衍。

黑老大很快查到是旧部所为,雷霆手段清理门户。可若水在公司的困境,

让他第一次有了无力感,职场的暗箭,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把若水叫到办公室,

难得放软了语气:“来我公司,我护着你。”若水却梗着脖子:“我才不要走后门!

我自己能证明自己!”黑老大望着女孩倔强的脸,突然笑了,这股子执拗,

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与此同时,司机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把若水叫到病床前,颤抖着掏出个铁盒:“这里面,是当年车祸的真相。

”若水慌了神:“爸您别说胡话,您会好起来的!”司机摇摇头,浑浊的眼盯着她:“若水,

你亲生父亲,是黑老大。当年我从车里抱出你,看你颈间的链子,就猜到了七八分,

我怕你恨自己有个抢劫犯父亲,所以一直瞒着。”若水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黑老大冲进来,死死盯着司机:“你早就知道?

”司机惨然一笑:“我快死了,不能带这个秘密进棺材。若水,你怨也好,恨也好,

别恨你爸我。”若水看着两个男人,只觉天旋地转。她抓起铁盒就往外跑,

黑老大和司机先后追出。医院走廊里,若水打开铁盒,里面是泛黄的照片、车祸报告,

还有黑老大当年给女儿戴项链的合影。照片从指间滑落,若水瘫坐在地,泪如雨下。

黑老大蹲在她身旁,声音沙哑:“若水,跟我回家,我会给你所有解释,

”若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嘶吼:“你让我怎么信你?你是抢劫犯,你害我爸失去女儿,

你让我们家支离破碎!”黑老大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不得。司机捂着胸口,

倚着墙喘息:“若水,当年是爸自私,没告诉你真相,可这些年,

爸是真把你当亲生女儿疼啊。”暮色四合,医院长廊的灯光昏黄。若水望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血脉相连却满是罪孽的生父,一个是含辛茹苦养大她的养父,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

黑老大突然站起身,对着司机深深鞠躬:“是我欠你的,余生我会赎罪。

”而后看向若水:“给我时间,也给你自己时间。”说罢,他转身离开,

西装革履的背影在昏暗中显得孤寂又落寞。若水扑到司机怀里,放声痛哭。

司机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老泪纵横:“若水,不管你选哪条路,爸都支持你。”数日后,

若水站在黑老大公司楼下,攥着简历的手满是汗渍。她抬头望着高耸的大楼,

想起养父的病、想起这些年黑老大若有若无的关照,终是咬咬牙走了进去。

黑老大在办公室看到若水的瞬间,眼底闪过惊喜,又快速掩去:“你想通了?

”若水把简历拍在桌上:“我要从基层做起,用实力证明自己!”黑老大笑着点头,

眸中却有复杂情绪翻涌,他既盼着女儿靠近,又怕给她带来伤害。入职后的若水,

遭遇了同事的孤立、客户的刁难,可她咬着牙挺了过来。黑老大暗中派了得力助手悄悄帮衬,

却始终没让若水发现。一个暴雨夜,若水加班到深夜,在公司楼下看到黑老大撑着伞等她。

两人共撑一把伞,沉默地走在雨幕里。路过便利店时,若水突然停住:“我想吃关东煮。

”黑老大愣了愣,陪她走进便利店。氤氲的热气中,若水捧着关东煮,突然说:“小时候,

养父也会在雨夜给我买关东煮。”黑老大嗯了一声,目光温柔得像是能拧出水来。

日子在磕绊中前行,若水对黑老大的敌意渐消,可心底那道坎仍在。直到某天,

黑老大的对头绑架了若水,索要天价赎金。黑老大单枪匹马闯进制毒窝点,

浑身浴血地护在若水身前:“谁敢动她!”混战中,黑老大为挡子弹,后背中枪。

若水尖叫着扑过去,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你疯了!为什么要救我!”黑老大咳出些血,

却笑着说:“因为你是我女儿。”若水呆愣在当场,看着黑老大被救护车拉走,

过往的恩怨情仇在此刻都成了浮尘。她守在手术室外,攥着那串项链,泪如雨下。

手术很成功,黑老大躺在病床上,看着坐在床边打瞌睡的若水,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若水惊醒,对上黑老大的眼,

终于轻声叫了句:“爸……”黑老大病房的消毒水味呛得人发慌,若水攥着他的手,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喉间发堵。那句“爸”出口后,像是打破了横亘多年的冰墙,

过往的怨怼在血脉牵绊前,成了易碎的泡影。“以后,别怕。”黑老大声音沙哑,

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格外贪恋这一刻的亲昵。若水点头,指腹摩挲着他掌心的老茧,

那些茧子像是他前半生罪孽的刻痕,可此刻,她只觉心疼。走廊尽头,

几道黑影迅速收了相机。为首的男人咬碎了嘴里的烟,冷笑:“黑老大养女竟是亲生女,

这料爆出去,够他喝一壶。”旁边小弟谄媚递上手机:“哥,现在发?

”男人一巴掌拍开:“蠢!等他刚站稳,再抽他脊梁骨。”说罢,带着人消失在安全通道,

靴跟敲地声里藏着阴狠。病房里,若水正给黑老大 削苹果,门被敲响。司机坐着轮椅,

由护工推着进来。他气色比之前好许多,看见相拥的父女俩,

眼眶泛红又笑:“真好……”若水忙起身扶司机坐下,黑老大 要起身,

被司机按住手:“别乱动,你刚能下地?”黑老大无奈笑:“老陈,

我这条命是若水喊回来的。”司机望着窗外,感慨:“当年从车里抱出她,

我就盼着她能平安长大,如今你们父女相认,是老天开眼。”三个人的沉默里,有释然,

也有对未来的忐忑。若水把削好的苹果分成三块,递过去时,瞥见黑老大床头柜上的文件,

是旧部谋反的证据,还有几份针对她的匿名举报信复印件。她攥紧了苹果,

指甲陷进掌心:“这些,是针对我的?”黑老大想藏,却被她抢了先。文件上的字迹刺眼,

若水的手发抖:“原来我在职场的刁难,都是你旧部搞的鬼?

”黑老大叹气:“是我没处理干净,让你受委屈了。”若水咬着下唇,

把文件拍在桌上:“我不需要你护着!我能自己解决!”说罢,转身跑出门。黑老大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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