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寿宴锁朱鸢

锦书难裁 双子尘 2025-08-14 10:47:04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暮春的雨丝裹着潮湿的檀香,从尚书府雕花窗棂钻进来,在金砖地上洇出深浅不一的水痕。

云裁跪在正厅中央,膝盖下的锦垫早己被寒气浸透,却不及心口的半分寒凉。

今日是生母顾氏的十年忌辰,继母柳如瑟却偏要在此时大排寿宴,猩红的 “寿” 字灯笼在雨雾中晃荡,像一只只淌血的眼。

她跪在正厅冰凉的金砖上,膝盖下的锦垫早己被寒气浸透。

身上穿着柳如瑟特意挑选的藕荷色衣裙,领口绣着俗气的缠枝莲,与她素日的清雅格格不入。

云裁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 —— 有悲痛,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对这场虚伪寿宴的讥讽。

“裁儿这孩子,就是懂事。”

柳如瑟穿着一身绛红蹙金寿纹锦裳,发髻上插满了珠翠,笑盈盈地拉起云裁,腕间的翡翠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知道替我这个做母亲的尽孝,一早就来跪迎宾客,真是没白疼她。”

她的手指看似温柔地拂过云裁的鬓发,实则暗暗用力,掐得云裁头皮生疼。

云裁强忍着没有挣脱,只是将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满座宾客纷纷附和,赞美柳如瑟贤淑,称赞云裁孝顺。

这些虚与委蛇的话语像细密的针,扎得云裁耳膜生疼。

她瞥见柳如瑟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中冷笑 —— 这场寿宴,从来就不是为了庆生。

“今儿个双喜临门,老婆子我也来凑个热闹。”

坐在上首的太夫人慢悠悠地开口,浑浊的眼睛在云裁身上打转,“如瑟啊,裁儿也不小了,终身大事该定了吧?”

柳如瑟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故作沉吟道:“母亲说的是,只是裁儿心高,寻常人家的子弟她瞧不上眼。”

说着,她话锋一转,目光投向客座首位,“倒是前几日,永宁侯府遣人来提亲,说侯爷瞧着裁儿温顺,想娶她过门冲喜呢。”

话音刚落,满座哗然。

永宁侯赵承宗是京中皆知的瘫疾老鬼,年过半百不说,性情更是暴戾乖张,府中婢女换了一茬又一茬,传闻都活不过半年。

让正值豆蔻年华的云裁嫁过去,与送她去死何异?

云裁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柳如瑟。

对方却回以一个 “慈爱” 的笑容,低声道:“侯爷说了,过门后就让你执掌中馈,这等福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你生母在天有灵,定会为你高兴。”

“慈爱” 的面具下,是***裸的恶毒。

云裁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裙摆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她知道,柳如瑟早就容不下她了,这场婚事不过是借刀杀人的把戏。

“柳尚书好福气啊,能与侯府结亲。”

“云小姐真是好造化,一跃枝头变凤凰。”

“侯府富贵逼人,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宾客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将云裁淹没。

她看到那些同情、讥讽、幸灾乐祸的目光,只觉得一阵恶心。

“美人儿,抬起头来让本侯瞧瞧。”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客座传来,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

云裁僵硬地转头,对上了永宁侯赵承宗的目光。

他瘫坐在特制的轮椅上,半边身子歪斜着,说话时喉间嗬嗬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他的枯瘦手指正逗弄着架上的碧眼鹦鹉,那鹦鹉羽毛油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几片靛蓝色的鹦鹉羽毛飘落,恰好落在侯爷面前的酒盏里。

赵承宗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猥琐:“果然是个俏人儿,比本侯的雀儿还灵动。”

他咳了几声,涎水顺着嘴角流下,“三日之后,本侯就来下聘,定让你风风光光过门。”

那片沾了酒液的羽毛在盏中漂浮,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蝴蝶。

云裁只觉得一阵反胃,胃里翻江倒海。

她看到柳如瑟与赵承宗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 —— 这只鹦鹉,是柳如瑟半月前特意寻来送入侯府的 “贺礼”。

“侯爷谬赞了。”

云裁强压下心头的恶心,缓缓屈膝行礼,声音平静得不像一个即将被推入火坑的少女,“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女儿…… 听从母亲安排。”

她的顺从让柳如瑟有些意外,随即又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好孩子,真是懂事。

母亲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寿宴在诡异的氛围中继续着。

云裁如同提线木偶般应酬着宾客,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

她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公子正端着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那公子眉目清俊,气质清冷,正是吏部尚书之子谢沉舟。

他为何会在此?

又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她?

云裁来不及细想,就被柳如瑟支使着去给赵承宗敬酒。

她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向那个令人作呕的老鬼,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赵承宗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嘴角挂着贪婪的笑容,那只碧眼鹦鹉突然尖啸一声,扑腾着翅膀,又落下几片羽毛。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

赵承宗接过酒杯,却故意将手指在云裁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三日之后,本侯定用八抬大轿迎你过门。”

云裁强忍着甩开他的冲动,指尖的鲜血己经凝固。

她低着头,掩去眼底的杀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她绝不能嫁入侯府,绝不能让柳如瑟的阴谋得逞。

宴席终于散了。

宾客们怀着各异的心思离去,柳如瑟假惺惺地挽留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命人将云裁 “送” 回西厢院落。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回到房中,贴身侍女春桃急得首掉眼泪,“那永宁侯就是个老妖怪,嫁过去就是送死啊!

我们逃吧,奴婢陪你一起逃!”

云裁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容。

镜中的少女眼底布满血丝,嘴角却噙着一丝冷笑。

她从发髻上拔下一支银簪,毫不犹豫地划破了指尖。

鲜血珠涌而出,滴落在妆台下的紫檀木匣上。

木匣突然轻微震动起来,匣盖缓缓打开一条缝隙,透出幽幽的青光。

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古卷,正是生母顾氏的遗物。

云裁轻轻抚摸着古卷边缘的磨损,指尖传来一阵灼热的触感。

“我们不逃。”

云裁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想让我死,我偏要活着。”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云裁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在院墙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她认得那个身影 —— 玄鳞,生母留下的暗卫,也是这府中唯一能让她信任的人。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发出单调的声响。

云裁握紧了手中的羊皮卷,指尖的鲜血染红了古卷的一角。

她知道,从柳如瑟宣布婚事的那一刻起,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就己经开始。

而那只在侯府酒盏中漂浮的鹦鹉羽毛,不过是这场阴谋的序幕。

夜色渐深,西厢院落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云裁将羊皮卷紧紧抱在怀中,古卷的灼热感透过布料传来,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她不知道这卷神秘的古卷能否护她周全,但她清楚,自己必须赌一次。

窗外的雨幕中,玄鳞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墨点,悄无声息地守护着这座被囚禁的院落。

而在尚书府的另一端,柳如瑟正与心腹密谈,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一场围绕着少女命运的棋局,己经悄然铺开。

而那卷染血的古卷,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