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感:茉莉与书签

联姻下的深情 鲵霓 2025-08-22 17: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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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下婚期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扑棱棱掠过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过半日功夫,无论是深宅大院里的太太小姐,还是胡同口纳凉的大爷大妈,都在议论这桩横跨商界与学界的联姻。

按照老祖宗传下的规矩,陆靳年得在婚前多来花家走动,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实则是让两家亲友瞧着,这门亲事是被郑重对待的。

他第一次单独上门那日,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雨从凌晨就没歇过。

花安澜正在书房整理祖父留下的古籍,指尖捻着泛黄的宣纸,鼻尖萦绕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

听见佣人轻手轻脚地来报“陆先生到了”,她握着书卷的手指忽然收紧,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莫名地有些发紧。

她连忙用丝帕擦了擦手上的灰,指尖触到微凉的布料,才发觉手心竟沁出了薄汗。

走到前厅时,她看见他正站在雕花窗前看雨。

雨丝像被谁剪碎的银线,斜斜地织着,打在锃亮的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痕,将窗外的芭蕉叶染成了深绿。

他穿了件深灰色风衣,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少了几分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凌厉锋芒,倒添了些温润如玉的气质。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手里还握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伞面上的水珠顺着伞骨缓缓滑落,在红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花小姐。”

他开口,声音比初见时柔和了些,像是被这雨天滤去了棱角。

“陆先生。”

花安澜点头回应,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臂弯里的东西上——一个素面的锦缎礼盒,不算大,却透着精致。

“一点见面礼。”

陆靳年将礼盒递过来,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听说花小姐喜欢花草。”

花安澜接过礼盒,入手微沉。

拆开系得整齐的蝴蝶结,里面是一盆白茉莉,栽在青灰色的瓷盆里。

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

饱满的花苞缀在枝头,像一个个攥紧的小拳头,己有几朵忍不住悄悄绽开,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散发出清甜的香气,混着窗外的雨意,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眼底藏不住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茉莉?”

“问了花管家。”

他说得坦然,黑眸里映着窗外的雨景,没有丝毫掩饰,“去花店挑了许久,觉得它的香气和你很像,清雅,不张扬。”

这句话说得首白,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花安澜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她抱着花盆,指尖触到微凉的瓷盆,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可脸颊还是瞬间染上了红晕,像被夕阳吻过的云霞。

“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怕惊扰了这雨天的宁静。

那天上午,父亲留陆靳年下棋。

花安澜泡了雨前龙井,用细白的瓷杯端过去,便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看书。

她捧着一本线装的《世说新语》,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总忍不住往棋盘那边瞟。

陆靳年下棋时格外专注,眉头微蹙,形成一道浅浅的纹路。

他手指拈着黑子,迟迟不落,指节修长,骨相分明,连指尖的弧度都透着几分好看。

偶尔父亲落了一步险棋,他会微微抬眼,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像鹰隼发现了猎物,随即又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锋芒只是错觉。

花安澜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他和传闻中那个冷漠寡言、不近人情的陆靳年很不一样。

至少,他不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

他会为了一步棋深思熟虑,会在落子时指尖微顿,这些细微的举动,让他显得真实而鲜活。

一局棋下完,父亲笑着推了推棋盘:“靳年的棋艺,真是青出于蓝,老夫甘拜下风。”

陆靳年放下棋子,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花安澜的书,忽然开口:“在看《世说新语》?”

“嗯,随便翻翻。”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合上书,指尖还停留在书页边缘。

“喜欢嵇康?”

他忽然问,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花安澜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刚才见你翻到《广陵散》那一页,手指在‘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那行字上停了很久。”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恰巧瞥见,可花安澜心里却微微一动。

他竟连这种旁人不会在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这份细心,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后来一起去挑选婚品,在一家装潢华丽的珠宝店,店员殷勤地推荐了一款钻石项链,鸽子蛋大的钻石镶嵌在铂金链条上,款式极尽华丽,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花安澜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那过于张扬的华贵,总让她觉得有些疏离。

陆靳年注意到她转瞬即逝的神色,对店员温和却不容置疑地说:“换一款素雅些的。”

店员连忙拿来一条珍珠项链,圆润饱满的珍珠串在一起,每一颗都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把月光揉碎了藏在里面。

陆靳年拿起项链,转头问她:“喜欢这个吗?”

花安澜看着那串珍珠,忽然想起母亲生前最爱的那对珍珠耳坠,也是这般温润的模样。

她轻轻点头:“挺好的。”

他便让店员包起来,全程没有问价格,也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她的一句“挺好”,就抵得过所有衡量。

离开珠宝店时,外面的小雨还没停。

陆靳年撑开那把黑色的伞,自然地将伞往她这边倾斜了大半。

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深色的衣料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你淋湿了。”

花安澜想说让他把伞往那边挪挪,话到嘴边,却被他打断。

“没关系。”

他看着她,眼底的光比雨丝还要柔和,像盛着一汪春水,“婚期定在下个月十六,我查了黄历,那天应该是晴天。”

花安澜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

她低下头,看着两人脚下的水洼,里面倒映着他的影子,清晰而温暖,和他本人一样,让人觉得安心。

或许,这场始于家族利益的联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熬。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抬眼看向陆靳年,他正望着前方,侧脸的轮廓在雨幕中显得柔和了许多,下颌线的弧度不再锋利,连睫毛上沾着的雨珠,都透着几分温柔。

回到家,花安澜把那盆茉莉放在了书房的窗台上。

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落在洁白的花瓣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拿起那本《世说新语》,忽然发现书里夹着一枚书签——是用檀香木做的,上面刻着一株小小的茉莉,线条简洁,却栩栩如生。

想来是刚才他趁她不注意时放进去的。

花安澜指尖抚过那枚书签,檀香混着茉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她忽然觉得,这盆茉莉没有选错。

它的香,清淡,却绵长,像极了他此刻带给她的感觉,不浓烈,却一点点渗进心里,留下温柔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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