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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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推门的响动刚落,“公主” 二字还在空气里浮沉,赵灵月的太阳穴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钝痛顺着颅骨缝往深处钻,像是有根烧红的铁丝在搅动脑浆,与实验室电流击穿身体的剧痛重叠时,她疼得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涌上铁锈味, 这是原主残留的生理记忆,比任何痛感都更尖锐。

眼前青碧色的纱幔突然扭曲成漩涡,鸾鸟绣纹幻化成模糊的光斑。

下一秒,她像被拽进湍急的河流,无数画面劈头盖脸砸过来,带着不同时空的温度与气味。

最先抓住她的是暖烘烘的龙涎香。

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扫过手背,带着丝线特有的粗糙感,一个娇憨的声音在耳边蹭:“父皇最疼月儿了!”

她看见穿粉裙的少女趴在中年男子膝头,手里东珠串子晃得人眼晕,男子笑声震得廊下铜铃轻响,指尖抚过少女发顶的温度,真实得让她心口发颤。

原来被捧在手心是这种感觉。

可这暖意里裹着细针,她看见画面里的少女,把西域进贡的良种稻穗当玩物,随手丢进鱼池时,皇帝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这傻姑娘,怎么就没看懂那失望背后的深意呢?

不等她喘口气,场景突然跌进漫天桃花里。

粉色花瓣粘在发间,带着湿凉的春气,一只温热的手拂过鬓角,指尖薄茧蹭得皮肤发麻。

“灵月,” 男人的声音像化在舌尖的蜜,“此生唯你一人。”

羊脂玉戒指套上无名指时,冰凉的玉面竟烫得像烙铁。

是慕容轩!

赵灵月浑身猛地一寒,记忆里偏殿那碗毒药的苦涩瞬间漫上舌尖。

她看见 “自己” 红着脸点头,眼里的光比桃花还亮,傻得让人心口发堵。

那些陪放纸鸢的午后,替剥荔枝的指尖,宫宴上挡酒的背影…… 原来全是假的。

每一个温柔的瞬间都像淬了毒的糖,现在嚼起来,满嘴都是玻璃碴子。

“表哥,我实在无处可去……” 白衣女子的啜泣声像冰锥扎进来。

赵灵月猛地睁大眼睛,看见慕容轩伸手替那女子拭泪,指尖的温柔比给原主的还稠。

“柔儿别怕。”

他说这话时,袖角扫过的香囊,与原主绣了三个月的那个一模一样。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认得这女子,苏柔,那个站在慕容轩身后,笑得像淬毒匕首的女人。

“自己” 当时只皱了皱眉,就被一句 “远房表妹” 哄过去了。

好蠢啊,赵灵月想,蠢得让她想替这具身体哭一场。

那些头晕的午后,那些被 “不小心” 打翻的汤药,那句醉酒后的 “该给柔儿个名分”…… 明明全是破绽。

头痛像海啸般卷过来,眼前骤然漆黑。

是那个偏殿。

熟悉的雕花床顶在烛火里扭曲,明黄锦被上溅着乌黑的药汁,像绽开的烂花。

下巴被死死掐住,骨头硌得生疼,她听见 “自己” 的声音在抖:“你说什么?”

“从来没爱过你。”

慕容轩的声音像淬了冰,“娶你,不过是为了借你母族的势力。”

苦涩的液体灌进喉咙时,赵灵月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味道太真实了,黄连混着铁锈,灼烧着食道,和此刻喉咙里的痛感完美重叠。

她看见苏柔站在他身后,白衣胜雪,笑得却比殿里的阴影还黑:“公主,全了你们的情分吧。”

“为什么……” “自己” 的声音气若游丝。

“阻碍三皇子登基,你该死!”

这句话像惊雷在天灵盖炸响。

赵灵月猛地睁开眼,浑身冷汗把寝衣浸得透湿,胸口剧烈起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下都撞得肋骨生疼,不是她的疼,是这具身体临死前那口没咽下的血,是蚀骨的不甘和恨。

原来这就是她的命。

被宠坏的天真公主,错信了狼子野心的驸马,成了权力棋局里被弃的棋子。

赵灵月抬手按住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被掐住的幻痛。

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肤,突然想起桃花树下那枚玉戒指,原来从一开始,那就是索命的锁链。

她替这具身体的原主感到不值,更恨慕容轩和苏柔的虚伪狠毒。

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静的愤怒,作为末世里挣扎求生的农业博士,她最恨的就是这种对生命的轻贱,对资源的滥用,包括感情与身份。

“放心。”

她对着虚空低声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的疼,我感受到了。

你的仇,我来报。”

但她不会像原主那样硬碰硬,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就像培育耐旱稻种那样,精准、隐忍,一击即中。

门外的春桃听见里面的闷哼,声音更怯了:“公主,您是不是不舒服?

奴婢把太医请来?”

赵灵月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恨意。

再睁眼时,眼里的湿意己经冻成了冰。

她学着原主的语气,带着刚醒的不耐烦,却又刻意放缓了语速,避免露馅:“进来。”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她看着端药进来的春桃,忽然懂了。

从这一刻起,她不仅是农学、医学双料博士赵灵月,也是那个含恨而死的昭阳公主。

那些碎片不是记忆,是刻进骨头里的债。

这盘棋,她接了。

但怎么走,得按她的规矩来,先养好身体,再来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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