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水为竭
陆离正在尝试铸就金丹，可想成为金丹真人哪有这么容易。
下一刻，一口鲜血从陆离的口中飞溅而出，洒满了雪白的墙壁，而且，就连他的道基，都似乎生成一道裂痕。
“不应该啊……去问问师傅吧。”
推开门，便看见少女耳朵正贴着自己的门。
见到陆离出门，她的双手有些不安的在身后搅动着。
“怎么了？
有事找我吗？”
陆离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把她耳朵旁的头发撩了上去。
“没事没事，就是想哥哥了，哥哥都闭关好几天了。”
少女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闻言，陆离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小袋蜜饯。
“清颜你先吃着，我去找一趟你的师伯。”
“嗯嗯，清颜知道了。”
看着陆离离开后，洛清颜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因为她刚刚，明明听到了痛苦的***声。
下一刻，她的瞳孔微缩，因为她看见了血，很多的血。
很快，她的眸光深处闪过一丝阴霾。
“真是的，哥哥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
一缕心疼的表情便浮现在她那精致的宛如天使一般的脸蛋上。
少女赤着晶莹的脚丫，爬上了那属于兄长的床榻，旋即，她有些贪婪的，感受着少年的气息。
当然，陆离对此浑然不知，此时的他，正在一个鹤发黄袍的老者身前，他正是陆离的师尊，丹堂大长老丹阳子。
“师尊，今日弟子凝丹失败了。”
闻言，老者微微抬眸，扫视了陆离一圈，有些浑不在意的模样。
“失败了就失败了，你本就是杂灵根，十次八次凝丹都算快的了。”
“那凝丹得花多少时间？”
“花几十年也是正常的，本来你便依靠丹药拔高境界，多巩固一下也不是坏事。”
但陆离知道，虽然师尊是为了自己好，自己没有这么多时间。
“师尊，如果我想一次就结成金丹，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着什么急，办法是有，但是你这辈子只能留在金丹修为了，你还要吗？”
“弟子还要。”
闻言，丹阳子一骨碌便从摇椅上爬了起来，他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弟子。
“你是为了那个你所收养的少女吧，怎么，你想为她寻回帝骨，你可知道，一入修仙门，便不可触人间。”
“为何。”
陆离有些不解。
“因为修仙亦是修心，杀生过多便会诞生心魔，心魔会化作业火，而业火焚身，可比五马分尸还痛苦万倍不止，所以，你还要吗？”
“我还是要。”
“糊涂，我不给。”
丹阳子都快气的吹鼻子瞪眼了，他都这么说明利害了，这小子还是这么冥顽不灵，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师尊，拜托了，而且杀生什么的，也不见得不是吗？”
看着一脸讪笑的陆离，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抛过一枚玉质令牌。
“拿着，去丹堂找一道名为清灵破障丹的药方，修补道基后，可以帮你强行突破金丹，希望你别后悔就行了。”
“弟子明白。”
……“哥哥，你回来了？
我做了饭，快来快来。”
少女撒开脚丫子，似在雀跃，一头撞进了陆离的怀里。
陆离可没教过洛清颜做饭，他正在想，无论少女把眼前的食物做成什么样子，自己都得和颜悦色的吃下去。
不过看起来，格外的不错。
软糯的灵米，桌上摆放着灵果餐盘，炖的香气扑鼻的灵鱼。
色香味俱全。
“莫不是我家清颜，天生就是烹饪天才？”
陆离越吃越诧异，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可以把盘子舔光的冲动。
待陆离回头时，少女高昂着头，眯着眼睛，阳光这时候照射下来，宛如一层温纱，披在她的肩膀上。
洛清颜才不会告诉她，她从宗门里的师姐那里借了好几本书，有一本书便名叫。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为此，洛清颜可是准备了好久了。
陆离也有些感叹。
“要是谁娶了我家清颜，不得幸福死啊。”
洛清颜则是急忙摇头。
“清颜哪儿哪都不去，清颜只想永远陪在哥哥身边。”
“可是世界上除了道侣，是没有人能相伴一生的，人啊，最后总是会分别的。”
“哥哥坏。”
少女堵起了嘴，气呼呼的，举起粉拳就往陆离锤，泪水啪嗒啪嗒的掉。
“好啦好啦，哥哥错了，哥哥说错话了，清颜乖，别生气了。
那我们拉钩。”
“好好好，拉钩拉钩。”
只是，洛清颜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洛清颜钓鱼，陆离上钩。
只见她轻启檀口，便开始吟唱。
“山无棱，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方敢与君绝。”
闻言，陆离有些难以置信，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是发誓吗？
你这发誓保熟吗？
“洛清颜，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话？”
洛清颜歪着头，表情无辜。
算了算了，她只是小孩子，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陆离自己骗自己。
少女噗呲一下就笑了，笑靥如花。
“契约己成，食言者当受食盐之罚！”
陆离再是木头，也看的出来，少女的感情己经有些变质了。
说不定再大几岁，便会顶撞自己了。
但陆离在意吗？
他不在意。
虽然世界无比真实，但在他眼中，终归是虚假的。
至少现在，他只要扮演一个兄长的角色。
至于是扮演还是享受，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等到模拟结束后，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面，甚至，她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又谈何违约呢？
陆离将脸看向天际，道圣山上云海翻涌，狂风呼啸，将躯体之上的道袍吹的猎猎作响。
陆离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宽厚的大手，摸了摸少女那柔顺的发丝。
“哥哥不说话，我可当哥哥默认咯~”陆离点了点头。
“小丫头片子，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所以，我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
“或许，在你忘记长大这件事的时候，就长大了。”
“哥哥说的好深奥，清颜不懂。”
洛清颜用手撑着下颚，似乎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