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他的外套兜,我亲眼看着我的手机以自由落体的角度划出一道“告别社畜”的完美抛物线,钻进了一个陌生男人那件看起来不怎么便宜的风衣里。
“对不起,”我嘴角抽搐地伸手,“那是我手机。”
男人一愣,低头看到兜里鼓出的形状,沉默一秒,把手机掏出来,还给我时轻轻一句:“它选了个好地方。”
地铁门刚好叮一声打开,我用几乎是在逃的速度冲出车厢。
早上八点零四,我迟到了四分钟。
我们公司打卡系统没有人情味,超过三分钟,系统自动标红。
我冲进办公室时,刚坐下就听到“砰”一声,是我桌上的一次性咖啡杯被甩倒了,液体晕开我的鼠标垫。
张琳,坐我对面的那位万年升职第一候选人,边拿纸擦手边冷淡开口:“你这杯刚才差点洒我一身。”
我挤出笑:“谢谢你帮它完成愿望。”
她没接话,翻了个白眼,继续对着她的双色渐变PPT拼命调色。
我的PPT只会有两种颜色:默认和凑合。
打开电脑那一刻,微信办公群正在热烈讨论“岗位调整”。
领导在群里发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语音:“大盘不动,小格也得动一动。
人要流动起来,组织才能活。”
这话翻译成人话:你们谁不服,就准备动位置。
我安慰自己别慌,毕竟我是那种存在感极低的人,就像洗发水广告里没镜头的群演。
可惜理想是洗发水,现实是地沟油。
十分钟后,我的邮箱收到调岗通知,调往“运营四组”,直属领导:陈处。
陈处,江湖人称“项目杀手开会尸王流程终结者”。
据说他做事一丝不苟,擅长一句话让人三天睡不着。
我刚想点开调岗附件,手机震动,是我妈来电。
我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然后立刻后悔。
“明晚七点,相亲,地点我发你微信,别装没看到。”
“我……你说什么都没用,这次对方家条件特别好,家里开五金厂的,人不丑,还踏实。
你工作又没前途,不抓紧结婚准备吃土?”
我想说我现在就吃着外卖喝着土,但来不及开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