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序章:远古回响

盲猎 熵铭 2025-08-15 12: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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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西万年前的某个冰河期黄昏,失去了精确的意义。

只有刺骨的寒风,如同亘古的呜咽,在***的嶙峋岩壁间穿梭,发出呜——呜——的哀鸣,仿佛大地本身在痛苦地呼吸。

这里是“灰岩”部落的栖身之所——一个巨大的山洞。

洞口被厚重的兽皮勉强遮挡,却挡不住寒意的渗透。

洞内,篝火是唯一的光源,也是唯一的温暖。

跳动的火焰在粗糙的岩壁上投下巨大、扭曲、不断摇曳的影子,像一群不安分的精魄在舞蹈。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火气、汗味、血腥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来自洞穴深处的潮湿泥土和苔藓的气息。

一个老人,脸上沟壑纵横如同风化的岩石,披着厚重的、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兽皮。

他是“岩语者”,部落的萨满。

此刻,他正跪在火堆旁,干枯的手指沾着赭石和木炭混合的暗红色泥浆,在相对平整的一块洞壁上涂抹。

他画得很慢,很专注,嘴里念念有词,发出低沉、含混的音节,像是与无形的力量沟通。

他描绘着今日狩猎的场景:奔跑的巨角鹿,投掷石矛的猎人,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刻在骨髓里的恐惧。

当画到猎人们时,他总是下意识地只画出西根手指。

那是祖先传下来的规矩,也是大脑深处某种本能的回避——多于或少于这个数目的肢体,会带来不祥。

洞外,风声陡然变得尖利,像野兽的嚎叫。

呼——啸——!

紧接着,是某种沉重物体被拖拽过冻土和碎石的声音,沙啦…沙啦…,由远及近,缓慢而执着。

洞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篝火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女人们搂紧了怀中的幼儿,孩子们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盛满了未谙世事的恐惧。

猎人们,那些平日里最剽悍的勇士,此刻也绷紧了肌肉,粗糙的手指死死攥紧了简陋的石斧和骨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们紧盯着那被风吹得剧烈抖动的兽皮门帘,仿佛那后面藏着能吞噬光明的巨口。

“岩语者”停下了手中的涂抹,浑浊的老眼望向洞口,瞳孔深处倒映着跳跃的火光,也倒映着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警惕。

他缓缓举起一根用某种大型猛禽腿骨磨制的哨子,凑到干瘪的唇边。

呜——咿——骨哨的声音并不嘹亮,却异常尖利、穿透,带着一种非人的凄厉,瞬间压过了洞外的风声。

这是警告,也是某种古老的、试图驱散无形之物的仪式。

然而,那沙啦…沙啦…的拖拽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近了。

似乎就在洞口徘徊。

紧接着,一种新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吱…嘎…像是极其沉重、僵硬的东西,在极其缓慢地摩擦着洞口的岩石。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

每一次摩擦的间隙,都伴随着一种更深沉的、几乎无法被听觉捕捉的……嗡鸣。

那不是风,也不是野兽的呼吸,更像是一种来自地底深处的、岩石彼此挤压的低沉共鸣。

年轻的猎人“迅足”,是部落里眼神最好、动作最快的人之一。

他紧贴着洞壁内侧,透过兽皮帘子微小的缝隙,向外窥探。

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暮色,只有雪地反射着微弱的、惨白的天光。

他努力分辨着,心跳如擂鼓。

起初,他什么也没看到。

只有呼啸的风雪和被风卷起的雪尘。

但就在他以为是自己过度紧张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洞口旁边那片巨大岩石投下的、最浓重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不是野兽的移动,也不是雪块的滑落。

那更像是一团纯粹的、浓稠的黑暗本身,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边缘模糊得如同融化的油脂。

它似乎……在调整位置?

在适应洞口岩石的形状?

在那蠕动的一瞬间,迅足仿佛瞥见那团阴影的边缘,极其突兀地凸起了一小段尖锐的、非自然的轮廓——像一根被强行掰弯的枯枝。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如同冰冷的铁钳,瞬间攫住了迅足的心脏!

他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了!

那不是对猛兽的恐惧,那是一种更深邃、更原始的、对“存在”本身的否定感!

他的大脑尖叫着让他移开视线,拒绝去“看清”那是什么!

他猛地向后一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岩壁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岩语者”浑浊的眼睛猛地转向迅足,老萨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惊骇的表情。

他看懂了迅足眼中那无法言说的恐怖。

骨哨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在这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恐惧中,洞口的兽皮帘子,毫无征兆地……被掀开了一角。

没有风。

不是从外面被吹开,更像是……从里面,被什么东西极其缓慢地、无声地……顶开了一个缝隙。

洞内跳跃的篝火光,如同怯懦的精灵,只敢将微弱的光线胆怯地探出洞口一点点,便被门外的浓稠黑暗贪婪地吞噬了。

从那条狭窄的缝隙看出去,只有一片比最深沉的夜还要纯粹的黑暗。

那黑暗仿佛具有实质,如同粘稠的墨汁,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风雪声。

然后,一只“手”……或者,某种试图模仿“手”的东西……从那黑暗的缝隙中,极其缓慢地……伸了进来。

那“手”的形态,让所有瞥见它的人,灵魂都为之冻结。

它极其细长,比例怪异得令人作呕。

皮肤(如果那能称之为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的岩石色泽,表面布满不规则的、如同干涸河床般的龟裂纹理。

指节的位置扭曲得不可思议,像几段被胡乱拼接在一起的朽木。

最让人头皮炸裂的是手指的数量——五根。

但这五根手指,每一根都长得过分,尤其是那根位于边缘的“小指”,尖锐得如同石锥,与其他西根不成比例的粗短指节形成了噩梦般的对比。

它缓缓地、试探性地搭在了冰冷潮湿的洞内岩石地面上,指尖在粗糙的石面上极其轻微地刮擦着,发出嘶…啦…的微响,留下几道几乎看不见的、带着某种粘腻湿痕的印记。

整个山洞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篝火依旧在噼啪燃烧,光影在人们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疯狂跳动。

没有尖叫,没有呼喊,只有一片死寂的、被冻结的呼吸声。

巨大的、无形的恐怖扼住了每一个喉咙。

女人们死死捂住怀中幼儿的嘴,猎人们高举着武器,却如同石化般僵在原地。

他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非人之手,大脑一片空白,原始的认知被彻底颠覆,只剩下最纯粹的、源于恐怖谷深渊的本能战栗。

那“手”在岩石地面上停留了片刻,五根扭曲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如同呼吸般蠕动了一下。

仿佛在感受着岩石的冰冷,感受着洞穴内的气息,感受着……猎物们那如同实质的、甜美的恐惧。

然后,它开始……向内爬行。

伴随着极其轻微、却足以让灵魂碎裂的吱…嘎…声,以及那若有若无、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更多粘稠、蠕动、不断变幻着形态的黑暗,从那条被顶开的缝隙中,如同有生命的液体般,无声地流淌了进来。

它所过之处,岩石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湿漉漉的、边缘模糊的、散发着微弱腐朽气息的……蚀痕。

灰岩部落的篝火,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面前,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呜——洞外,寒风依旧在哀嚎,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无声的盛宴,奏响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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