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夜割腕滴血入灯,绘出精美画卷,次日便能换来真金白银。
书生被富贵迷眼,却不知女子所绘皆是他的未来。
那夜他偷看画卷,竟见画中自己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他颤抖着质问女子,女子微笑指向角落铜镜:“时辰到了。”
书生望向镜中,惊觉自己早已七窍流血,与画中死状分毫不差。
---深秋,寒意已如刀锋,削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暮色四合,雨丝带着冰渣的意味,斜斜刺下来,打在破庙朽烂的窗棂上,声音细碎而密集,像无数只冷硬的指骨在敲打。
陈砚修蜷在角落一堆半湿的稻草里,牙齿咯咯作响,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撕扯着胸腔,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震碎呕出来。
他摸索着掏出最后一块干硬的杂面饼,就着瓦罐里冰冷的雨水,艰难地吞咽。
那点微末的热量,转瞬就被刺骨的阴寒吞没。
“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喉头腥甜翻涌,他猛地侧过头,几点暗红的血沫溅在脏污的稻草上,像开败了的残梅,触目惊心。
油尽灯枯。
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寒窗十年,换来的不过是这荒郊野庙的一捧腐草、半口残血。
功名?
前程?
早已成了被雨水泡烂的废纸。
就在绝望几乎将他溺毙之际,一阵风,带着奇异的暖意和甜腥气,悄然灌入破庙。
陈砚修艰难地抬起眼皮。
庙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一个女子。
一袭红衣,红得像初凝的血,又像烧得正旺的炉火,在这片阴冷灰败的背景里,突兀得近乎妖异。
她提着一盏灯笼,那光非寻常的暖黄,而是幽幽的红,映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雨水仿佛畏惧般,在她周身寸许便悄然滑落,竟未沾湿她一片衣角。
“公子,”她的声音飘忽如烟,却清晰地钻入陈砚修耳中,“要灯么?”
陈砚修被那红光刺得眯起眼,虚弱地摇头,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女子却提着红灯笼,款步走了进来。
她步履无声,裙裾拂过满是尘灰的地面,竟不染纤尘。
那诡异的红光随着她的移动,驱散了陈砚修身周一小片浓重的黑暗与寒冷,带来一种虚幻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