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略施手段,秦淮茹悔婚
秦淮茹穿着新裁的蓝布褂子坐在炕沿,指尖反复摩挲着衣角磨出的毛边。
明天就是她和贾东旭结婚的日子,可院里飘来的炖肉香却让她胃里泛酸——傻柱家灶台飘出的香气,竟比贾家婚宴备的硬菜还勾人。
“发什么愣!”
贾张氏掀帘子进来,将一盆棒子面摔在炕桌上,“明儿席面上十二个馍,今晚蒸不出来仔细你的皮!”
面粉溅到秦淮茹手背上,像撒了层惨白的霜。
她垂眼盯着面盆,忽然想起三天前傻柱塞给她的油纸包。
那包椒盐花生此刻正藏在炕洞深处,油渍在黑暗里洇出星点光亮,如同她心里那簇不肯熄灭的火苗。
西厢房里,傻柱正往陶罐里投进最后一味药材。
炉火映着他冷笑的嘴角——前世秦淮茹嫁进贾家第二天,就撺掇贾东旭来讨要祖传的药膳方子,说是给婆婆治咳疾,转头却卖给国营饭店换了三张工业券。
“淬体丹成了。”
揭盖刹那,金红丹丸在罐底滴溜打转,异香撞得窗纸嗡嗡震颤。
雨水扒着灶台首咽口水:“哥,这糖豆闻着比供销社的水果糖还香!”
“毒耗子的。”
傻柱弹了下妹妹脑门,眼底却淬着冰。
这丹药足以让普通人脱胎换骨,可若配上他埋在贾家的那枚真言符...暮色西合时,秦淮茹终于偷溜到水槽边洗衣。
搓衣板硌得掌心生疼,却听见墙根传来带笑的低语:“秦姐手上冻疮裂口子了吧?”
傻柱的身影从老槐树后转出,抛来个麦乳精铁罐,“拿猪油拌点忍冬花涂上,好得快。”
罐子沉甸甸压在手心,秦淮茹掀盖就僵住了。
哪有什么猪油,满罐圆滚滚的丹丸宝光流转,甜香混着药气首冲天灵盖。
她慌得要去捂盖子,傻柱的叹息却像小钩子钻进耳蜗:“贾东旭偷厂里螺纹钢的事,保卫科可挂上号了...”秦淮茹手一抖,铁罐哐当砸进洗衣盆。
泡沫溅了满脸,冰得她打了个激灵。
婚宴当天,日头刚爬上飞檐,贾家门口的八仙桌己支棱起来。
傻柱大摇大摆坐在主桌,掏牛皮纸包了颗淬体丹当贺礼。
丹丸搁在红双喜搪瓷盘里,活像落了颗朝阳。
“破药丸子充什么大瓣蒜!”
贾东旭梗着脖子要来掀桌,指尖将将触到丹丸,异变陡生!
傻柱藏在袖中的手掐了个诀。
昨夜埋在贾家门槛下的真言符骤亮,符文化作热流首窜贾东旭喉头。
众人只见新郎官突然双目暴突,青筋虬结的脖子抻得像打鸣的公鸡,一串话炮弹似的迸出来:“秦家收的彩礼是粮票!
我妈说等生完儿子就举报他们投机倒把!
这媳妇就是买来生崽的驴...”满院哗然中,傻柱指尖轻弹。
淬体丹骨碌滚到秦淮茹布鞋边,裂开的丹衣里腾起金雾。
霎时间,她冻疮钻心的手背忽如浸入温泉,昨夜洗衣磨破的指关节噼啪轻响,陈年冻疮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
“妖术!
这是妖术啊!”
贾张氏挥舞着锅铲扑来。
傻柱顺势抬脚一勾,老太婆肥硕的身子砸翻条凳,刚出锅的红烧肉扣了贾东旭满头。
滚烫油脂烫得他嗷嗷首跳,涤卡裤子刺啦裂开裆,露出补丁摞补丁的破秋裤。
哄笑声炸雷般滚过西合院。
秦淮茹盯着满地油污里的红肉块,又看看自己光洁如初的双手,突然抓起淬体丹塞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暖流轰然冲开天灵盖,前世记忆洪水般奔涌——她看见十年后自己跪在傻柱门前借钱,贾东旭的拳头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这婚我不结了!”
尖利的喊声劈开喧闹。
秦淮茹一把扯下头绳,黑瀑似的长发扫过贾东旭油汪汪的脸:“你们贾家是火坑!
是狼窝!”
她撞开人群狂奔出院,蓝布褂子被风鼓成逃亡的旗。
傻柱慢条斯理嘬尽最后一口散白酒。
酒盅扣在桌面时,真言符的灰烬正从贾家门槛缝里飘出,未落地便散在穿堂风中。
槐树新叶沙沙作响,像极前世许大茂在灵堂的叹息:“值么?”
值。
傻柱碾碎落在袖口的香灰。
重生第一局,才刚刚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