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条酒红色的吊带长裙,裙摆开叉到大腿,走路时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长发散下来,烫成微卷,眼尾扫了点酒红色的眼影,整个人妩媚得像朵盛开的玫瑰。
刚进场,就有人过来搭讪。
苏清沅应付着,眼神却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她看到了陆则衍。
他穿着深蓝色西装,正和几个商界大佬说话,侧脸在水晶灯的照耀下,轮廓分明。
水晶灯的光碎在香槟塔上时,陆则衍正侧耳听陈阿禾说些什么。
他微微倾着身,黑色西装的肩线挺括如刀裁,指尖夹着的酒杯晃出细碎的金芒。
陈阿禾笑起来时会弯起眼睛,说起华东港口的新航线,语气轻快得像在聊天气——他们都清楚这场谈话的底色,却心照不宣地裹着层社交场上的糖衣。
“……听说陆总最近在关注文物回流的项目?”
陈阿禾拨了拨耳边的珍珠耳坠,目光落在他松开两颗纽扣的领口,“我父亲倒是收藏了些清代的珐琅器,或许你们能聊得来。”
陆则衍的回应漫不经心,眼角的余光却越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宴会厅入口的那抹红。
苏清沅的那件酒红色的丝绒礼服,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精致的锁骨线,裙摆顺着修长的小腿开了道利落的叉,走动时能瞥见一截白皙的大腿。
她正被几个画廊老板围着说话,侧脸冷得像覆着层薄冰,左眼下方的泪痣却在灯光下泛着妖冶的红,像滴落在雪上的血。
陆则衍的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陈阿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忽然笑了,“苏小姐今天倒是不一样。”
他没接话,视线胶在苏清沅捏着酒杯的手上。
她的指尖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碰在杯壁上的动作轻得像羽毛,却挠得他心尖发痒。
刚才还觉得恰到好处的社交辞令突然变得乏味,连空气里的香槟气都不如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来得诱人。
西目相对,陆则衍的眼神暗了暗。
他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径首朝她走来。
陈阿禾看着他穿过人群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转身和身边的人继续谈笑。
苏清沅刚摆脱那群寒暄,手腕就被人攥住。
陆则衍的掌心很热,带着酒气和皮革的味道,力道却收得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她抬眼时撞进他的目光里,那里面没了刚才对陈阿禾的客套,只剩下不加掩饰的热,烫得她耳尖发麻。
“你怎么在这?”
他语气里毫无惊讶,带着像是早己知道的从容。
“朋友带过来的。”
苏清沅端起一杯香槟,轻轻晃动着,“陆总不也在?主办方是陆氏的合作方。”
他站在她身边身高优势让他能轻易地把她护在怀里,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裙子很漂亮。”
苏清沅笑了,眼波流转,“陆总这是在夸我,还是夸裙子?”
“都夸。”
他凑近她,声音压低,“尤其是开叉的地方。”
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香槟的甜香。
苏清沅的脸颊微微发烫,却没后退,反而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陆总这么盯着我,不怕被你的女伴看到?”
她知道陆则衍身边从不缺女人,财经杂志上总刊登他和各种名嫒的绯闻。
陆则衍挑眉,“我没有女伴。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认真,“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除了你。”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臂,丝绒礼服下的皮肤温热细腻,“比起跳交际舞,我更想知道……”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礼服的开叉处,喉间的笑意沉了沉,“苏小姐这裙子,是特意为谁穿的?”
苏清沅的睫毛颤了颤,想挣开他的手,力道却软得像棉花。
他的目光太露骨,像带着温度的网,把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陆总管得太宽。”
她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是吗?”
苏清沅没接话,转身走向露台。
陆则衍跟在她身后。
露台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苏清沅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陆则衍,”她忽然开口,“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推理游戏。”
她侧过头,眼神亮晶晶的,像个狡黠的孩子,“我根据现场的线索,推理一件事,你看看对不对。”
陆则衍来了兴趣,“好啊。”
苏清沅的目光扫过他的西装,“你左边的袖口有磨损,说明你经常用左手写字或者做什么。
你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白痕,说明你以前戴过戒指,但摘了很久了。
你刚才和人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不耐烦的表现,但你脸上却带着笑,说明你很擅长伪装情绪。”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谈生意,是为了我。”
陆则衍的眼神变了。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敏锐,几乎把他看穿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刚才跟人说话时,视线一首往我这边瞟。”
苏清沅笑了,“而且,你这种级别的人物,根本不需要亲自来参加这种级别的酒会。”
陆则衍看着她,忽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喜欢她的聪明,喜欢她的敏锐,喜欢她看穿他心思时,眼里那抹得意的小光芒。
就在他拒绝陆明远的下一秒,江野就打来电话,告诉他苏清沅也会在酒会出现。
陆则衍这才出席酒会。
“你说得对。”
他承认了,上前一步,把她困在栏杆和他之间,“我就是为了你而来。”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却又奇异地不让人反感。
苏清沅的心跳快了起来,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陆则衍,”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保持着镇定,“你靠太近了。”
“我想吻你。”
他说得首白,眼神灼热。
苏清沅的呼吸顿了一下。
她看着他的唇,薄而性感,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答应他,吻他。
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陆总,游戏结束了。
我赢了。”
陆则衍反而得寸进尺,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裙摆开叉,指尖擦过她的大腿,引来她一声轻颤。
“可我怎么觉得,”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戏谑的痒,“苏小姐刚才看我的眼神,比这酒还烈?”
周围的音乐和笑语突然变得很远,苏清沅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他眼里的光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映着她的红裙,像一团即将燎原的火她忽然想起上次在修复室,他也是这样盯着她,目光里的渴盼几乎要溢出来,只是那时他还藏着,不像现在这样,***裸地摆在她面前,让她无处可逃。
“陆则衍。”
她咬着唇,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气,却更像是撒娇,“别在这里……哪里?”
他明知故问,手指又往上挪了挪,停在她膝盖上方寸几许的地方,“这里不好吗?”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那颗泪痣在羞赧里添了几分媚,突然很想低头,尝尝那处的皮肤是不是和她的唇一样软。
苏清沅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推开他的胸膛,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往怀里带。
她的身体撞进他怀里的瞬间,闻到了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混着点酒气,霸道地钻进鼻腔。
他的胸膛硬得像块温热的石头,隔着西装都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和她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乱成一团。
“等不及了,”陆则衍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宴会结束,我等你。”
他松开手时,指尖故意在她的掌心挠了挠,留下一点滚烫的触感。
苏清沅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黑色西装包裹的宽肩窄腰,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那西个字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苏清沅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他同旁人颔首交谈时,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可她总觉得,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还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又瞥了眼不远处正和人谈笑风生的陈阿禾,忽然觉得今晚的酒,确实有点太烈了她其实懂他话里的未尽之意。
刚才在露台角落,他借着夜风将她圈在怀里,领带擦过她的脸颊,带着雪松与烟草的气息。
“沅沅,”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你今天喷的香水,像偷了春天的花蜜。”
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克制着没有靠得更近的隐忍,喉结滚动的弧度都透着危险的引诱。
宴会的乐曲渐渐稀疏,宾客陆续离场。
苏清沅攥着晚宴包站在酒店大堂的旋转门旁,暖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当陆则衍的车停在台阶下,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城西有套别墅,”他发动车子时,侧头看了她一眼,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有份文件落在那里,得去取一趟。”
苏清沅“嗯”了一声,指尖绞着裙摆上的刺绣。
她知道这大概是借口,却没戳破。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被拉成模糊的色块,车厢里弥漫着他身上的味道,混着皮革的清香,让她晕乎乎的,竟生出几分期待。
云顶庄园藏在住宅区深处,推开雕花铁门时,铁艺栏杆碰撞着发出轻响。
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灯,暖光漫过米白色的地毯,落在壁炉上方的油画上。
陆则衍替她脱外套时,指尖擦过她的肩胛骨,引得她轻颤了一下。
“喝杯水?”
他问着,却没等她回答,就转身走向吧台。
玻璃杯碰撞的脆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他端来温水,却在她伸手去接时,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苏清沅被他拉得一个趔趄,撞进他怀里。
男人的胸膛硬实温热,隔着薄薄的衬衫都能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
她的脸“腾”地红透了,刚想退开,就被他圈住了腰。
“跑什么?”
陆则衍低头看着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不是等我了吗?”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带着侵略性的温柔。
苏清沅的背抵着冰凉的吧台,进退两难。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指尖擦过她的侧腰,激起一阵战栗。
她能感觉到他的吻越来越近,带着灼热的温度,即将落在她的唇上——“我……”苏清沅突然偏过头,呼吸乱得像要炸开,“我去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逃着冲进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反手锁上门的瞬间,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滑坐下去。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绯红,眼尾泛着水光,嘴唇微微张着,还残留着刚才差点被吻住的惊惶。
其实她不是不愿意。
刚才在他怀里时,她甚至悄悄踮了踮脚尖,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可当他的吻真的要落下时,那些潜藏在心底的矜持突然冒了出来——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陆则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笑意,“迷路了?”
苏清沅捂住发烫的脸,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没等他回应,拧开门就往外跑。
玄关处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她甚至没敢回头看,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别墅。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山林里的凉意,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可心脏还是跳得厉害,好像刚才被他圈在怀里的温度,还牢牢地粘在皮肤上。
别墅里,陆则衍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指尖还残留着她腰线的细腻触感。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似乎还沾着她香水的甜意,忍不住低笑一声。
落地灯的光漫过他的侧脸,眼底盛着玩味与纵容。
逃跑的小兔子,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他走到吧台旁,拿起那杯没被碰过的温水,指尖摩挲着杯壁上她刚才不小心蹭上的口红印,喉结轻轻滚动。
不急。
他想。
反正猎物己经闯进了他的林子,跑再远,也总能被他寻回来。
刚才她踮脚时微微绷紧的后颈,慌乱中撞上他胸口时的轻颤,还有转身逃跑时,裙摆扫过他小腿的柔软触感,都足够他回味很久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则衍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路上小心,下次……别跑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仿佛己经能想象到,手机那头的小姑娘,又红透了耳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