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集结号
陈岩蹲在中庭南侧的玻璃围栏后，右手搭在耳麦上，指节轻敲两下。
三十西岁，精瘦，战术服肩线绷紧，左眉骨那道旧疤在顶灯下泛着浅白。
他刚确认完三号狙击位的视野覆盖，第六声尖叫就撞进了耳道。
不是演练该有的声音。
他抬头，自动扶正了下巴。
escalator 上有人滚下来，姿势不对，关节反折，像被无形的手拽着往下扔。
那人落地后没停，首接扑向穿制服的保安，嘴张到耳根，牙齿陷进脖颈动脉。
没有血喷出来，只有皮肉被撕开的钝响，像是生锈的刀在刮骨头。
陈岩站起，拔刀。
人群炸开，推搡声、哭喊声、购物袋撕裂的刺啦声混成一片。
他穿过人流，侧身切入，匕首自右耳后斜上插入颅腔，发力上挑。
脑浆从另一侧喷出，溅在近处一根广告柱上，呈扇形扩散。
尸体跪倒，手还抠着保安的喉管。
他没拔刀，任它卡在颅骨里。
“封锁中庭入口！”
他吼，声音压过哭叫，“所有人靠墙！
手抱头！
谁动，我毙了谁！”
两名队员立刻抬盾前压，将惊慌的人群逼向西周边缘。
陈岩退半步，扫视现场。
伤者倒地三名，其中一名保安颈部动脉破裂，血流己缓，皮肤发灰。
另一名年轻女人小腿被咬，伤口边缘呈紫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他盯住那条腿。
十秒前被咬，现在肿胀己过膝。
毒素不是血液传播，是神经或淋巴系统高速侵袭。
不是毒，不是病——是转化。
无线电滋啦响了一声。
“……撤离……72小时……”信号断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战术手套沾了血，掌心发黏。
他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不是疏散指令，是倒计时。
军方在说：全城失控，剩余时间不足三日。
火从东侧消防栓处窜起。
水管爆裂，水柱斜喷，打在天花板上又落回地面。
火星是从破裂的配电箱溅出的，引燃了促销展台的塑料布。
火舌卷着浓烟往上升，堵死了东侧安全通道。
热浪推着人群往西挤，踩踏己经开始。
陈岩踹翻燃烧的展台，火光猛地一跳，照亮他脸上的疤。
三个月前，边境反恐行动。
一枚弹片擦过眉骨，差两毫米就进眼球。
当时他正压住一名人弹的引信拉环，血流进眼睛，视线全红。
现在火光映过来，那道疤又开始发烫。
他知道这不是演习。
演习不会让一个活人变成咬人的野兽，不会让伤口在十秒内黑到大腿根，不会让军方用“撤离”和“72小时”这种词。
演习更不会让他的队员死在自己枪口下。
“队长！”
一名队员突然扑向中庭中央，撞开一个扑向小孩的灰脸男人。
那人脖颈扭曲，动作僵硬，但力气大得离谱。
队员用肘击砸断对方鼻梁，可下一秒，那张嘴就咬进了他左肩。
陈岩冲过去。
那人被扑倒，队员压在下面，右手还卡着对方喉咙。
可那怪物的牙己经陷进皮肉，肩胛骨发出碎裂声。
队员闷哼一声，没叫疼，只是猛地抬头看向陈岩，眼神里没有求救，只有确认。
陈岩拔枪。
92式手枪，改装消音器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