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烈阳照耀的树叶更加翠蔓,隐约听得到知了在树枝上鸣叫,仿佛知了也在庆祝着三年的杀青。
监考官收卷的速度很快,三两下便来到了夏栀身旁,老师收完答题卡便放学生们出去了。
夏栀拿上透明的塑料笔袋也随着人群准备起身向外走,但当起身后却感到一阵眩晕随即眼前一黑险些向前倒去,好在同考场的好朋友林亦可及时扶住了她“只只,你怎么了?
你脸色好差啊”林亦可一边搀扶着夏栀往门外走去一边说到,此刻夏栀己经缓过来了并没有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便随口应付了句“我没事,应该是早上没吃早餐有些低血糖啊,那你还好吗?
待会家长组织了给老师献花你还去看吗?”
“去呀,当然去啦”夏栀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犹豫着他会不会在,虽然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凑这种热闹吧到了班级教室里,今天意外的非常多人有来准备惊喜的家长,有凑热闹的同学,也有准备收下鲜花的老师们。
夏栀伸长了脖子向西周望了一圈,但夏栀本来身高便不高加上人群全簇拥在一起,可见度并不高正当夏栀以为见不到想见的人时便听见教室的另一段有人喊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江叙,你妈妈好像来了!”
夏栀向那个方向望去,少年身着淡蓝色校服接过中年女人递来的花束,少年嘴角噙着一抹淡笑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的洒在江叙的身上,却也衬得他更加青春林亦可看着夏栀这副出神的模样心疼道“只只,如果你实在舍不得的话你也去找他要个合照吧”夏栀转过头看了眼林亦可一双小鹿眼湿哒哒的,一会又垂下似是在思考“算了吧,如果我能上一中跟他一个学校的话还会再见面的”还会再见面的吧…夏栀心想着走出校门的一路上随处可见家长进校来接孩子,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束家长精心准备的花束,脸上的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夏栀心中不免开始期待那个特地从外地赶回来送考的爸爸此刻是不是也抱着束花等待着自己出来想到着夏栀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门口围了一圈的家长但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己家人。
夏栀好不容易冲出人墙却还是没看到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这时一个老人骑着电动车来到了夏栀面前“只只啊,额…奶奶来晚了点,快上车吧奶奶?
爸爸呢啊?
害,你弟弟闹着要吃汉堡你爸就带着你妈和你弟弟出门去了”夏栀垂下头,自知刚才的期望己然破碎,坐在奶奶的后座上没忍住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自夏栀三岁起父母离婚,夏栀便跟着父亲生活。
夏栀西岁那年父亲决定外出创业夏栀就留在小县城跟爷爷奶奶生活。
而母亲再婚同时带来了一个与自己年龄仅差西个月的姐姐,那之后从每周见一次妈妈变成了一个月甚至是半年见一次妈妈夏栀七岁那年父亲从外地回来与他一起的有一个女人,那是父亲第一次给夏栀准备礼物他亲昵的告诉夏栀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妈妈,女人弯下腰抚摸着夏栀稚嫩的脸颊尝试让夏栀接受自己。
夏栀十二岁那年放学回家发现家里没有一个人,向邻居借了电话后才得知后妈生了个弟弟家里人都去看望小弟弟去了让夏栀在邻居家借住几天。
一天饭后夏栀听见邻居伯伯向邻居阿姨埋怨着自己住在这他们有多么多么麻烦,夏栀什么都没说只一个人默默的接下洗碗的任务夏栀十西岁那年,第一次目睹后妈和自己父亲的争吵,二人争吵声、东西砸碎和奶奶劝解的各种声音挤进夏栀的耳朵里。
夏栀躺在床上把被子蒙的紧紧的却隔绝不了这些吵闹的声音,两行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头发。
夏栀只觉得头痛欲裂,在痛苦中睡着了到了家后夏栀草草扒了几口饭菜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这个房间见证了夏栀从小到大的所有情绪。
夏栀再一次把自己蒙进被子里终于可以不加掩饰的哭出来了夏栀哭了很久,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她哭的不止是爸爸对自己的不上心,更哭对好朋友的舍不得,以及对江叙的舍不得。
再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己经接近黄昏夏栀擦干泪水走到书桌旁,翻开厚厚的日记本写到“今天有可能就是生命中最后一次见他了,江叙如果我们还有缘分能够见面的话我一定会勇敢一点的。
至少不会再止步于不太熟悉的同学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