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胜利
它们更多的是依靠本能和数量优势。
他开始利用溪边复杂的地形——石头、树根、斜坡，进行周旋。
不再试图硬碰硬，而是用灵活的身法躲避攻击，寻找机会反击。
踢关节，戳眼睛（用更粗的树枝），甚至抓起地上的泥沙扬过去干扰视线。
毛球则充分发挥了它“远程投石兵”和“干扰专家”的作用。
它总能找到合适的石头，在关键时刻干扰魔物，或者用尖锐的叫声吸引注意力，给杰斯卡创造机会。
一人一球，配合竟然越来越默契。
领头的那只裂齿蜥似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和那个毛球不像看起来那么好对付，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剩下的两头魔物停止了进攻，缓缓后退，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忌惮。
它们围着杰斯卡和石头转了两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之前被杰斯卡踹断肋骨、又被毛球砸瞎一只眼、此刻正躺在地上哀嚎的同伴身上。
接着，在杰斯卡和毛球警惕的目光中，三头裂齿蜥……拖起受伤的同伴，迅速退回了幽暗的森林深处，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了？
杰斯卡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后背。
手臂和腿上被荆棘划破的伤口***辣地疼，刚才强行调动力量失败带来的灵魂刺痛感也还在隐隐作祟。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衣服破了，沾满泥土和草屑，像个逃难的难民。
再转头看向石头后面。
毛球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确认安全后，立刻迈着小短腿跑到杰斯卡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仿佛在说：“看！
我厉害吧！”
杰斯卡看着这个小东西，心情复杂。
刚才要不是它两次关键性的干扰，自己恐怕己经凶多吉少了。
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战斗力忽高忽低的。
他蹲下身，戳了戳毛球圆滚滚的肚子。
“喂，小家伙，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熊？
狗？
还是……新品种的投石机？”
毛球似乎听懂了他的调侃，不满地“呜咪”了一声，然后……它的目光再次精准地锁定了杰斯卡腰间挂着的、那个装着黑面包的破布口袋。
“呜咪！
呜咪呜咪！”
它急切地叫着，小爪子扒拉着杰斯卡的裤腿，眼神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杰斯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仅剩的、硬邦邦的黑面包。
“行吧行吧，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不过先说好，这玩意儿可不好吃，崩掉牙我可不负责。”
他掰下一小块，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毛球。
毛球立刻扑上去，两只小爪子抱住面包块，张开嘴……吭哧就是一口！
咔嚓！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杰斯卡不忍首视地别过头。
完了，这小东西的牙估计要报销了。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没有传来。
他疑惑地转回头，只见毛球正抱着那块黑面包，啃得津津有味！
那硬度足以当凶器的面包，在它嘴里如同酥脆的饼干，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杰斯卡目瞪口呆。
这牙口……是钻石做的吗？！
毛球很快就把那一小块面包消灭干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爪子，然后继续用那种湿漉漉的、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杰斯卡……手里的另一大半面包。
杰斯卡嘴角抽搐，默默地把剩下的面包塞回口袋，紧紧捂住。
“没了！
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我还得靠它活命呢！”
毛球失望地“呜咪”了一声，耳朵都耷拉下来了，显得可怜兮兮。
杰斯卡看着它那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喂，毛球，我要走了。
去找能吃饭的地方。
你呢？
回森林里找你妈妈？”
毛球歪着小脑袋，似乎思考了一下。
然后，它迈开小短腿，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杰斯卡身后，小尾巴还一摇一摇的。
杰斯卡停下脚步，它也停下。
杰斯卡走两步，它也跟着走两步。
“……你这是赖上我了？”
杰斯卡挑眉。
毛球：“呜咪！”
（翻译：是的！
饭票！
）杰斯卡扶额。
好吧，看来是甩不掉了。
带着这么个胃口好、牙口更好、关键时刻还能当投石兵的小家伙……似乎也不算太坏？
至少比一个人面对魔物强。
“先说好，跟着我可以，但得干活！
遇到危险不能光顾着躲石头后面！”
杰斯卡试图跟它约法三章。
毛球立刻挺起小胸脯，用力点了点圆脑袋：“呜咪！”
（翻译：没问题！
包在我身上！
）杰斯卡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
逃亡的路上，似乎也没那么孤单了。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决定继续沿着小溪下游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人一球，踏着溪边的鹅卵石，向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杰斯卡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
食物是个大问题。
那点黑面包撑不了多久。
得尽快找到城镇或者村庄。
冒险者公会……地下城入口……希望那张抽象派地图能起点作用。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钱包和那张羊皮纸。
薇薇安……那张地图，真的只是恶作剧吗？
他甩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开。
现在想这些没用，活下去，变强，才是硬道理。
毛球跟在他脚边，时不时好奇地嗅嗅路边的野花，或者试图扑一下飞舞的蝴蝶，然后又因为圆滚滚的身体不够灵活而摔个***墩儿，发出委屈的“呜咪”声。
杰斯卡看着它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喂，毛球，你说我们第一个遇到的城镇，会不会有卖好吃的面包？
软一点的？”
毛球立刻竖起耳朵，眼睛放光：“呜咪！
呜咪！”
（翻译：要！
很多！
）“吃货……”杰斯卡吐槽道，脚步却轻快了一些。
希望就在前方。
带着一个饭量惊人的临时队友。
自由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点面包的香气？
他抬头望向森林的尽头，那里，天空似乎开阔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