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薛平贵,你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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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的剧痛己经渐渐变得麻木了,眼前的血色开始模糊,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红纱。

王宝钏的意识像风中残烛,明明灭灭,随时都要熄灭。

她瘫在冰冷的血泊里,身体越来越沉,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代战最后的尖叫,还有薛平贵临死前那“你你你”的气急败坏。

可笑,真是可笑。

她想笑,嘴角却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涌出的血沫堵住了喉咙。

若是……若是能重来一次……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光,突然刺破了混沌的意识。

她绝不会再为了一个薛平贵,与父母决裂,放弃相府的荣华富贵,钻进那阴冷潮湿的寒窑。

她会做相府最尊贵的三小姐,穿绫罗绸缎,戴珠翠环绕,嫁给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生儿育女,安安稳稳过一生。

她绝不会再对薛平贵付出半分真心!

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那个利用她的痴情、践踏她的尊严、最后还要置她于死地的小人!

若有来生,她定要让他尝尝寒窑的滋味,让他受尽屈辱,将他狠狠踩在脚底下,让他知道什么叫报应!

属于她的东西,她一分一毫都不会让给别人,相府的荣耀,女子的骄傲,还有那本该属于她的、被代战巧取豪夺的一切……她都会牢牢攥在手里,谁也抢不走!

意识越来越远,身体轻得像要飘起来。

那些愤怒、怨恨、不甘,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相府的后花园。

那时她还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穿着一身石榴红的锦裙,裙摆上绣着缠枝莲纹样,随着她的跑动簌簌作响。

头上的赤金点翠步摇叮当作响,阳光洒在她脸上,暖融融的。

父亲在不远处笑着唤她“宝钏”,母亲正让人端来她爱吃的杏仁酪……真好啊。

她微微勾起嘴角,最后一点意识终于消散。

血泊中的女子,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终于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再也不用醒来,再也不用面对这世间的背叛与丑恶…………晨光透过窗棂上的缠枝莲纹样,在宝蓝色的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碎金。

王宝钏睫毛颤了颤,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混沌的意识在暖融融的光线里一点点回笼。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云丝锦被,柔滑得像上好的春水,鼻尖萦绕着一缕熟悉的兰芷香——那是母亲寻遍江南才得来的凝神香,专给她放在熏笼里的。

这不是寒窑里糙得磨皮肤的粗布被,更不是西宫寝殿里染血的地砖。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发间的珍珠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映得满室生辉。

梳妆台上,嵌着七彩螺钿的铜镜亮得能照见人影,镜旁摆着她未绣完的并蒂莲帕子,针脚细密;墙上挂着的《百鸟朝凤图》还是父亲几年之前给她寻来的名家真迹,卷轴边角都用锦缎包了边;就连角落里的铜鹤香炉,都还袅袅地飘着烟。

这是她的闺房!

是她在相府当三小姐时的闺房!

“小姐!

您醒了?”

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丫鬟小莲端着药碗快步进来,青绿色的比甲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见她坐在床上,小莲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磕在门框上,滚烫的药汁溅出来几滴,她却浑然不觉,眼圈瞬间红透了。

“太好了!

您总算醒了!

烧了三天三夜,太医说再不退热就要伤了根本,相爷和夫人守在您床边,眼睛都熬红了……”小莲的声音带着哭腔,脸颊圆圆的,还带着少女的婴儿肥。

王宝钏望着她,喉头一阵发紧。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指尖微微发颤。

“还有三日就是二月二龙抬头呀。”

小莲这才想起手里的药碗,连忙端到床边,用银匙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递过来。

“小姐忘了吗?

皇上特意下了旨,说相府三小姐才貌双全,让您那日在绣楼抛绣球招亲呢!

现在长安城的青年才俊,谁不盼着这天?

连城东的张公子、西街的李举人,都托人来相府递了帖子……”二月二……抛绣球……王宝钏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药汁溅在虎口上,她却感觉不到疼。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麻,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这时候,她还没有在绣楼下看到薛平贵那张伪善的脸,还没有为了他顶撞父母、摔碎母亲送的羊脂玉镯,还没有穿着粗布衣裳在寒窑里挖野菜,更没有在十八年后,被他用毒药断送性命!

“小姐?

您怎么哭了?”

小莲慌了,连忙拿帕子给她擦脸,“是不是药太苦了?

奴婢让厨房给您端点蜜饯来?”

“不苦,一点也不苦。”

王宝钏摇了摇头,泪水却流得更凶。

她死死攥着锦被,指节泛白,上一世的画面在眼前翻腾——薛平贵在寒窑外许下的“待我功成名就,必十里红妆迎你”,代战在西宫里娇笑着问“那药送了吗”,还有自己倒在血泊里时,腹部传来的刺骨疼痛……这一世,她绝不能再让薛平贵那个卑鄙小人得逞!

薛平贵!

你这个***!

等着瞧吧!

可该怎么躲呢?

她皱紧眉头,指尖绞着帕子。

她记得上一世的绣楼下,只有薛平贵和魏豹两个蠢货在抢绣球。

魏豹是个只会用蛮力的草包,薛平贵却藏得深,靠着几分花拳绣腿和“忠厚老实”的伪装,骗得她动了心。

要让这两个人彻底死心,必须找一个能压过他们的人,在绣球落地时,用绝对的实力让他们输得哑口无言。

可长安城有这样的人吗?

她细数着脑海里的名字——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文弱,镇国将军的儿子才十二岁,那些世家子弟大多只会吟诗作对……谁能有这样的身手,又愿意掺和抛绣球的事?

正思忖着,门外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宝钏醒了没?

我让厨房炖了冰糖燕窝,刚熬好的。”

王宝钏猛地抬头,就见父亲王允穿着藏青色的锦袍,母亲刘氏披着件紫色披风,两人并肩走了进来。

父亲鬓角的白发比记忆中少了许多,手里还拿着个紫檀木盒子,想必是给她寻的玩意儿;母亲眼角的细纹浅浅的,手里端着的燕窝盅冒着热气,盖子上还雕着她最喜欢的玉兰花。

上一世,她为了薛平贵,在大厅里当众顶撞父亲:“就算他是乞丐,女儿也嫁!”

气得父亲当场吐血;母亲哭着给她塞银子,她却一把挥开,说“我不稀罕相府的钱”。

后来薛平贵登基,王家被处处打压,父亲郁郁而终,临终前还攥着她小时候戴的银锁,念叨着“我的宝钏……爹!

娘!”

她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就扑了过去,动作太急,发间的珍珠钗都掉在了地上,滚到父亲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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