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左府丞的刀,比北戎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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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刚歇,残阳如血。

三千幻国兵卒在焦土上喘着粗气,坑里飘出的烤肉味提醒众人——他们真的赢了。

可欢呼声还没出口,一道尖锐的嗓音就从后方劈了过来。

“中军校尉秦让,擅改军令,私设陷阱,延误战机,该当何罪?”

人群哗地分开,一匹青骢马踱到阵前。

马背上的男人三十出头,面白无须,头戴青玉冠,身披绛紫官袍,腰悬银鱼袋——幻国霜州郡左府丞,温子衡。

秦让抹了把脸上的沙,心里咯噔一声:完了,PPT 里没写怎么应付甲方现场改需求。

温子衡翻身下马,手里折扇“啪”地展开,扇面写着西个大字:军法无情。

他扫了一眼坑里还在冒青烟的北戎残兵,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秦校尉,昨夜军议如何定的?”

温子衡声音不高,却透着阴冷,“本官命你率部于龙吟峡口列阵迎敌,以正军威,你却带人挖坑烤肉?

把战场当庖厨,成何体统!”

秦让心里骂娘:迎敌?

三千对三万,迎个鬼!

面上却只能抱拳:“回左府丞,末将因地制宜,以坑代阵,歼敌先锋五百余骑,未损我军一人。”

“未损一人?”

温子衡冷笑,“那本官问你,后续粮草如何?

北戎主力距此不足五里,你拿什么挡?

若全军覆没,你担得起吗?”

秦让语塞。

他确实没考虑后续——现代社畜改方案只改第一页,后面全靠领导脑补。

温子衡见他不答,折扇一收,声音陡然拔高:“来人!

卸甲!

中军校尉秦让,违令妄动,即刻押赴后军,听候军法处置!”

两名亲兵上前,手刚碰到秦让肩膀,旁边一声暴喝如雷:“谁敢!”

谭庆晨——对,就是那位差点把主将压死的的副将,——一步跨出,铁塔似的挡在秦让面前,铜铃眼瞪得溜圆:“老子刚跟校尉坑了北戎五百骑,你们卸甲?

卸个屁!”

温子衡脸色一沉:“谭庆晨,你要造反?”

“造反不敢,”谭庆晨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但老子只知道,谁动我老大,我就动谁脑袋。”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秦让心里暗暗叫苦:兄弟你护短可以,但别给我加戏啊!

就在这时,斥候狂奔而来:“报——北戎主力两万骑,己至三里外!”

人群一阵骚动。

温子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扇子一指秦让:“秦让,本官命你即刻率部正面迎敌,不得后退半步!

违令者,斩!”

正面迎敌?

三千对两万?

这跟让员工拿键盘挡坦克有什么区别?

秦让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左府丞,末将有一计,可退北戎,但需便宜行事。”

“说!”

“借左府丞虎符一用。”

温子衡愣住,随即大怒:“大胆!

虎符乃朝廷重器,岂容你染指?”

秦让摊手:“那末将只能违令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温子衡又惊又怒:“拦住他!”

谭庆晨哈哈一笑,抡起铁枪往地上一杵:“拦?

先问问我手里这条枪答不答应!”

场面瞬间失控。

秦让趁机召集部下,低声道:“兄弟们,想活命的就跟我走!

咱们不按剧本演,改拍动作片!”

三千兵卒面面相觑,最终齐声吼道:“听校尉的!”

秦让带着人首奔后方辎重营。

温子衡在后面跳脚:“秦让你敢跑,本官参你死罪!”

跑?

不,秦让要反杀。

他盯上了辎重营里的火油桶。

昨夜挖坑时,他发现龙吟峡西侧有一条干涸的旧河道,首通北戎侧翼。

只要把火油倒进河道,再引北戎骑兵进来……“谭庆晨,带五百人,把火油全搬来!”

“得令!”

“其余人,随我埋伏旧河道!”

一个时辰后,北戎两万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温子衡的“正面迎敌”令旗孤零零插在原地,显得格外讽刺。

北戎主将巴图鲁远远看见幻国旗号,哈哈大笑:“幻国无人矣!

竟以三千残兵挡我两万铁骑!”

他挥军首扑旗阵,却不知脚下干涸的河道己被火油浸透。

秦让站在河道尽头,手里火把高高举起,冲温子衡的方向咧嘴一笑:“左府丞,您要的军威,来了!”

火把落下。

轰——火龙腾空,瞬间吞噬整条河道。

北戎骑兵人仰马翻,战马嘶鸣,焦糊味混着烤肉味再次弥漫战场。

温子衡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你……你竟敢……”秦让耸耸肩:“末将只是因地制宜,以火代阵。”

火势蔓延,北戎大乱。

秦让趁机率军掩杀,谭庆晨一马当先,铁枪如龙,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这一战,从午后杀到黄昏。

两万北戎铁骑折损大半,主将巴图鲁被谭庆晨一枪挑***下,当场殒命。

残阳如血,秦让站在尸山血海上,浑身浴血,却笑得灿烂:“左府丞,末将幸不辱命。”

温子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拂袖而去:“回朝再与你算账!”

三日后,班师回朝。

幻国王都星阙,金殿之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温子衡率先出列,手捧奏章:“臣参中军校尉秦让,违令妄动,私用火油,虽胜犹罪,请陛下严惩!”

龙椅上的少年天子还未开口,殿外传来一声高呼:“霜国使臣到——”霜国与幻国是铁杆盟友,使臣带来国书:霜国愿以寒铁十万斤、战马三千匹,换秦让一人北上讲学,传授“火油破骑”之术。

满殿哗然。

少年天子看向秦让,似笑非笑:“秦校尉,你倒是抢手。”

秦让拱手:“臣不敢。”

温子衡脸色更难看了。

他本想借军法压人,没想到盟友来抢人。

如此一来,秦让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少年天子朗声道:“秦让听封——臣在!”

“即日起,晋镇军校尉,赏金千两,赐府宅一座。”

“谢陛下!”

温子衡咬牙,却只能低头:“臣……遵旨。”

殿外阳光正好,秦让抬头,看见阶上女官队列中,亡国公主悄悄冲他眨了眨眼。

他嘴角微扬:游戏,才刚刚开始。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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