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婚房被占那天,我拖着行李箱在街上游荡,突发急性心衰。我给他打了99通电话,
他都没接,正忙着安慰受了“委屈”的白月光。我在ICU挣扎了三天,他一次都没来过。
签下死亡通知书的那一刻,我看见他朋友圈发了和白月光的婚纱照。后来,
他终于得知我的死讯,疯了一样冲到我的墓碑前。可我已经不需要他的忏悔了,不是吗?
1.再度睁开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正折射出细碎又温暖的光。这是我和陆淮安的婚房。
我没有死在冰冷的ICU里。而是回到了那场致命的家宴当天。手机屏幕亮着,
显示日期是八月十五,中秋。上一世,就是在这天,我被林若书设计,
引发了重度过敏性休克。在我呼吸衰竭,拼命向陆淮安求救时,
他却选择了优先照顾“不小心”晕倒的林若书。最终,我因为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在ICU里痛苦地走向终点。而他,陆淮安,我的未婚夫,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不是生理上的,是记忆深处的余震。我慢慢坐起身,
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活着的感觉,真好。手机响了,是我哥乔屿。“晚晚,
准备好了吗?爸妈都到楼下了,就等你这位大小姐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愉悦。
我闭了闭眼,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哥,”我的声音有些哑,“你帮我个忙。
”“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公主不高兴了?”“你帮我查个人,林若書。我要她从小到大,
所有的一切资料。”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陆淮安那个青梅竹马?
她不是一直在国外养病吗?怎么突然查她?”“她回来了。”我说。“而且,我怀疑,
我这条命,差点断在她手上。”2.挂掉电话,陆淮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淮安”二字,觉得无比讽刺。上一世,我就是被这两个字拖进了深渊。
我没有接。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它快要自动挂断时,我才慢悠悠地接起。
“晚晚,怎么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焦急。从前我最吃这一套,觉得他是在乎我。现在听来,
只觉得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心的编排,像一出蹩脚的戏剧。“刚在换衣服,没听到。
”我语气平淡。“吓我一跳。今晚的家宴很重要,别迟到了。我妈她……你知道的,
比较看重规矩。”他口中的他妈,就是上一世看着我倒在地上,
却催着他先送林若书去医院的女人。“知道了。”“晚晚,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冷淡。“没有,可能有点累。”“那你多休息,
我下午去接你。”“不用了,我坐我哥的车过去。”我直接拒绝,
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电话那头顿了顿,陆淮安轻笑一声:“好,听你的。
晚上见。”挂了电话,我走进衣帽间。上一世,为了讨好他的家人,
我选了一条温柔的米白色长裙。这一次,我挑了一条正红色的吊带裙,明艳,张扬,
带着攻击性。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乔晚,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镜子里的女人,
眉眼精致,红唇似火。很好。这场鸿门宴,我准备好了。3.傍晚,我挽着我哥乔屿的手,
走进陆家家宴的酒店包厢。推开门,陆家和乔家的长辈都已经入座,气氛热烈。
陆淮安的母亲周岚一看见我,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晚晚来了,快坐。
淮安一直在念叨你。”她嘴上客气,却连正眼都没看我。我也不在意,
微笑着在我父母身边坐下。陆淮安坐在我对面,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红裙上,闪过一丝惊艳,
随即又皱了皱眉,似乎在不满我的张扬。我懒得理他。菜过五味,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周岚的助理领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面色苍白,身形纤弱,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正是林若书。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周岚立刻站了起来,
惊喜地喊道:“若书?你怎么来了?”林若书柔柔弱弱地笑了笑,“周阿姨,我刚下飞机,
听说您在这儿,就想来跟您问个好。”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我哥乔屿在我耳边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白莲花成精了。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急,好戏还在后头。陆淮安已经站了起来,表情有些不自然。
“妈,你怎么让若书过来了?”“若书刚回国,我让她来热闹热闹怎么了?
”周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亲热地拉着林若书坐到她身边。那个位置,原本是属于我的。
我爸妈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我却笑了。“原来这位就是林小姐,久仰大名。
”我端起酒杯,朝她举了举。“陆阿姨总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温柔善良,体弱多病,
是需要人捧在手心里疼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周岚和林若书,她们的表情精彩极了。4.林若书的脸白了又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乔小姐说笑了,我身体不好,是老毛病了。”“是吗?”我故作惊讶,“可我怎么听说,
林小姐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还是学校马术社的主力队员?”这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探究,在林若书和我之间来回逡巡。林若书的脸色彻底白了,像一张纸。
“乔小姐……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我连马都没骑过。”“哦?是吗?”我从包里拿出手机,
点开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穿着劲装的女孩,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策马奔腾。那张脸,
和此刻楚楚可怜的林若书,一模一样。“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毕竟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也很多。”我收起手机,笑得一脸无辜。“不过林小姐,
你这脸色也太差了,是不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啊?”我话锋一转,
看向桌上的一道菜——蟹粉狮子头。“我记得淮安说过,你对海鲜过敏。
这道菜可千万不能碰。”我特意加重了“过敏”两个字。林若书的身体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周岚立刻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若书刚回来,别吓着她。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陆淮安也皱着眉看我,
似乎在责怪我的咄咄逼人。“晚晚,别闹了。”我心底冷笑。这才哪到哪儿?
我就是要撕开她伪善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看看,这朵“白莲花”的芯子,到底有多黑。
晚宴后半段,气氛有些沉闷。林若书没再作妖,安安静静地坐在周岚身边,
扮演着乖巧懂事的角色。快结束时,服务员端上了一份甜品,桂花栗子羹。我记得,
上一世就是这道甜品,要了我的命。栗子羹里,被磨碎了的,除了栗子,还有花生。
我对花生重度过敏。5.服务员将甜品一一分发到众人面前。林若书端起自己那碗,
柔声细语地开口:“这栗子羹闻起来真香,乔小姐,你尝尝?”她一边说,一边起身,
作势要帮我把甜品挪近一点。和上一世的剧本,一模一样。我笑了。
在她手指即将碰到我的碗沿时,我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椅子向后滑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乔小姐,你怎么了?”林若书的手僵在半空,一脸无辜。
我没看她,而是转向周岚。“陆阿姨,您知道我对花生过敏吧?”周岚愣了一下,
点点头:“知道啊,怎么了?”“知道您还让人上这道甜品?”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栗子羹里,加了花生碎。”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包厢里炸开。
我爸妈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我爸“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周岚,你什么意思?
”周岚也慌了,“我不知道啊!我只点了栗子羹,没说要加花生啊!”她看向餐厅经理,
厉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经理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陆太太,
这……这是林小姐特意嘱咐的,她说加了花生碎会更香,对身体也好……”所有人的目光,
再次聚焦在林若书身上。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若书,是这样吗?”陆淮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林若书眼圈一红,
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知道乔小姐对花生过敏……我只是觉得这样好吃……我不是故意的……”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见犹怜。要是从前,陆淮安心疼得都快碎了。可这一次,我没给他心疼的机会。
“你不知道?”我冷笑一声,“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我乔晚对花生过敏?
你作为淮安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你会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你现在知道了,”我步步紧逼,“知道你这一碗甜品,
差点要了我的命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林若书的身体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又是这一招。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算了,
”我拿起我的包,“这顿饭,我也吃得差不多了。”“爸,妈,哥,我们走。”我转身就走,
没有留恋。陆淮安想上来拉我,被我哥一把推开。“陆淮安,我警告你,离我妹远点。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包厢里的闹剧。陆淮安站在原地,
脸上满是挣扎和痛苦。周岚抱着哭泣的林若书,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我冲她笑了笑,
用口型对她说了两个字。“等着。”6.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上一世临死前的窒息感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再次将我淹没。我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门被敲响,我哥乔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晚晚,开门。”我走过去打开门,
乔屿端着一杯温牛奶站在门口。他把牛奶塞到我手里,摸了摸我的头。“都过去了。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牛奶,胃里暖洋洋的。“哥,你查得怎么样了?”“有点眉目了,
”乔屿的脸色沉了下来,“林若书在国外的账户,有几笔非常可疑的大额资金往来。
收款方是一个私家侦探社。”“私家侦探?”“对,而且我查到,这个侦探社,
曾经接过一个调查你的单子。”我的心一沉。“是林若书?”“***不离十。”乔屿说,
“她回国,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养病,就是冲着你来的。”我早就猜到了。
一个能在国外骑马射箭的“病秧子”,怎么可能真的体弱多病。她所有的柔弱,都是伪装。
她真正的目的,是陆淮安,是陆太太的位置。而我,是她最大的绊脚石。“还有,
”乔屿顿了顿,“陆淮安他妈,周岚,好像也有问题。
”“我查到她最近和林若书的母亲联系频繁,似乎在密谋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
周岚一直都不喜欢我,嫌我太强势,不够温柔体贴,不像林若书那样会撒娇讨好。上一世,
她就是帮凶。这一世,我不会再给她们任何机会。“哥,帮我做件事。”我看着乔屿,
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她们,身败名裂。”7.第二天,陆淮安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他开始给我发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晚晚,你在哪?我们谈谈。
”“我知道你生气,但若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都吓坏了。”“昨晚的事是我妈不对,
我代她向你道歉。”“晚晚,回个信息好吗?我很担心你。”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可笑。
他担心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怕我把事情闹大,影响到他陆家的声誉,
影响到他“深情”的人设。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开始处理我的事情。
我名下有不少资产,一部分是我父母给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投资赚的。其中有几项,
是和陆淮安共同持有的,作为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我联系了我的律师,让他以最快的速度,
将这些共同资产进行剥离。能转移的转移,不能转移的就清算。我一分钱都不会留给陆家。
忙了一上午,乔屿回来了。他把一个文件袋扔在桌上,脸色不太好看。“查到了。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林若书的“病情”报告,全是伪造的。
她在国外的生活多姿多彩,派对、赛马、滑雪,一样不落。而她账户里的大额资金,
来自于一个地下**。她欠了一大笔赌债。所以她才急着回国,
把目标锁定在陆淮安这棵摇钱树上。最让我震惊的,是资料的最后几页。
是周岚和林若书母亲的通话录音。内容不堪入耳。她们计划着,先是让林若书装可怜博同情,
慢慢离间我和陆淮安的感情。如果不行,就用更激进的手段。比如,在我们的婚礼上动手脚,
或者,直接制造一场“意外”。昨晚的“花生栗子羹”,就是她们的第一步。
如果我真的出了事,她们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酒店头上,再买通媒体,把事情压下去。而我,
就白死了。我捏着那几张纸,指尖冰凉。“她们怎么敢?”乔屿气得发抖。“她们不是敢,
是太贪。”我冷冷地说。“周岚想找一个听话的儿媳妇,巩固她在陆家的地位。
林若书想找一个有钱的冤大头,填补她的窟窿。”“她们一拍即合,而我,
就是那个碍事的牺牲品。”“晚晚,你想怎么做?”我看着窗外,眼神平静。
“她们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搭个台子,请她们唱一出大戏。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们的真实面目。”8.我开始“配合”陆淮安。
我回了他的信息,说我需要冷静几天。他立刻表示理解,说会等我,多久都等。
假惺惺的样子,让我恶心。几天后,我主动约他见面。地点在我家楼下的咖啡馆。
他来的时候,眼下带着青黑,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晚晚,你终于肯见我了。
”他想来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坐吧。
”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他坐下来,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晚晚,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