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拆迁款600万到账那天,我被我妈移出了家族群。她的寿宴,
成了瓜分我家产的庆功宴,唯独没有我。我没闹,只是没去。我弟却找上门来,说我不孝。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让我永远别再回去。我扫了一眼,
笑了……01手机在办公桌上突兀地嗡鸣了一声。我以为是工作消息,随手划开,
一行灰色的系统小字,像一根淬了毒的细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视神经。
您已被群主移出“相亲相爱一家人”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有十秒。
办公室里中央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可我感觉不到,
四肢百骸的血液好像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心脏的位置,
传来一阵阵空洞而尖锐的刺痛。“相亲相爱一家人”,多么讽刺的名字。
我下意识地去点那个群聊,屏幕上只弹出一个冰冷的提示框,告诉我群聊不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找到我妈赵桂芬的头像,拨去电话。“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机械的女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挂断,再拨,依然如此。
我被拉黑了。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我又点开弟弟林晨的对话框,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
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我能问什么?问为什么把我踢出群?问为什么拉黑我?
我发了一个句号过去。下一秒,那个鲜红的感叹号,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我放下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这时,发小苏晴的微信弹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老家小区门口的红色公示栏,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
但最关键的一行,清晰得刺眼。户主:林晚。拆迁补偿总额:陆佰万圆整。六百万。
我盯着那个数字,脑子里嗡嗡作响。原来如此。拆迁款下来了,所以,
我这个“外人”就不配再待在“相亲相爱一家人”里了。回忆的潮水毫无预兆地涌来,
将我瞬间淹没。几年前,父亲病重,我刚工作,薪水微薄。我掏空了所有积蓄,
又厚着脸皮跟朋友借了一圈,凑了十万块交了住院费。
我妈赵桂芬却把家里的存款捂得死死的,转头就给林晨买了一万多的最新款游戏机。
我在医院走廊里质问她,她理直气壮地瞪着我:“你一个女孩子,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泼出去的水!把钱花在你身上就是浪费!你弟不一样,他是我们老林家的根!
钱得留给他娶媳妇!”我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父亲临终前,
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拉着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化不开的担忧和愧疚。那个眼神,
从此成了我夜里挥之不去的梦魇。我以为我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她的偏心,
习惯了那个家里没有我的位置。可当那句“您已被移出群聊”出现时,我才发现,
心还是会痛,痛到麻木。“晚晚,你还好吗?”旁边工位的同事小张探过头来,关切地问。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我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茶水间,
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拍打着脸。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突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我决定静观其变。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再来找我的。因为那公示栏上,户主的名字,是我,林晚。当晚,
我又梦见了父亲。他还是那样担忧地看着我,嘴唇翕动着,像是在对我说着什么,
可我怎么也听不清。我急得在梦里大哭,醒来时,枕头已经湿了一片。手机屏幕亮着,
是苏晴半夜发来的消息。“别怕,有我。你爸当初那么做,就是为了今天。”这句话,
像一道微光,照进了我冰冷绝望的心里。我攥紧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对,我不能怕。
我不是一个人。02周末,是我妈赵桂芬的五十五岁寿宴。我没有收到任何形式的通知,
仿佛我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存在过。我是从一个老家远房表婶的朋友圈里,
看到这场盛宴的。九宫格照片,每一张都精修过,定位在市里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
就是我这种广告狗只在提案PPT里见过的水准。照片正中央,
我妈赵桂芬穿着一身暗红色手工刺绣的旗袍,脖子上戴着一串又粗又亮的金项链,
手腕上是一只明晃晃的金镯子,满面红光地坐在主位上,笑得合不拢嘴。我弟林晨,
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像个精神小伙,意气风发地站在她身边,
接受着亲戚们的吹捧。“桂芬姐,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儿子这么争气,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咱们可都得仰仗你!”“是啊是啊,小晨以后开上大奔,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啊!
”照片里的亲戚们,一个个众星捧月,笑得谄媚又贪婪。我一张张地划过,
每一张笑脸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最后,我看到了表婶的配文。“姐姐苦尽甘来,
以后就等着享福啦!不像某些白眼狼,养了也是白养,翅膀硬了就忘了娘!今天不来正好,
省得晦气!”字字句句,指名道姓,毫不遮掩。我将其中一张照片放大,
看到了他们身后墙上挂着的巨大横幅。“热烈庆祝赵女士乔迁之喜暨五十五华诞寿宴”。
乔迁之喜?原来,这不仅仅是寿宴,更是他们瓜分完六百万,为自己举办的庆功宴。
用我的钱,庆祝一个没有我的新未来。我关掉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像我此刻的心情,
再也透不进一丝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走进厨房,机械地烧水,下面。面煮好了,
我却忘了放盐,挑起一筷子,淡得发苦。我面无表情地吃着,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砸进碗里,
溅起小小的水花。我以为我不会再为他们流泪了。原来,心死之前,总要经历一场凌迟。
手机***尖锐地响起,是苏晴。“晚晚!你看到了吗?那个老巫婆的朋友圈!
这群人简直不是东西!他们怎么敢!”苏晴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比我自己还要激动。我咽下最后一口面,声音平静得可怕:“看到了。
”“他们……”“晴晴,”我打断她,“帮我个忙。”我的平静让苏晴一愣。“你说。
”“帮我查一下这次拆迁补偿的具体条款,越详细越好,
特别是关于户***利和补偿款领取流程的部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
苏晴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兴奋和狠厉:“好!交给我!
让他们先得意几天!跳得越高,摔得越惨!”挂了电话,我把碗筷洗干净,放回原位。
镜子里,我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悲伤,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燃烧着的火焰。赵桂芬,林晨。
这场戏,你们开了个头,但怎么收场,得由我说了算。03周一,我刚到公司,
就看到前台小妹一脸为难地朝我使眼色。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是林晨。
他穿着一身我叫不出牌子但logo大得吓人的潮牌,二郎腿翘得老高,
正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沙发扶手,看见我,立刻颐指气使地喊道:“林晚!出来一下!
”他声音不小,整个开放式办公区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八卦。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愤怒。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把他带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一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发难。“妈的寿宴你都不来,
你像话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一点孝心都没有!”他先发制人地指责我,
仿佛他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那个人。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张被宠坏的、理所当然的脸,
只觉得一阵恶心。“你们不是已经把我当外人,踢出家门了吗?”他嗤笑一声,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他那个崭新的名牌包里,甩出两样东西,扔在桌上。
一份文件,和一个信封。“少跟我来这套。妈说了,你毕竟是她生的,不能让你太难看。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这信封里是一万块钱的银行卡,密码六个零。
拿着钱,把这份文件签了,以后咱们就两清了,你也别再回那个家丢人现眼了。
”我没有去看那个信封。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份文件上。白纸黑字,标题写得清清楚楚。
《房屋拆迁补偿安置协议同意书》。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伸出手,指尖有些颤抖,
拿起了那份文件。林晨看着我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轻蔑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上面的条款密密麻麻,但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我的眼睛,
直直地翻到了最后一页。签字栏。户主代表人处,用宋体加粗的字体,
赫然印着我的名字。林晚。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里某种枷锁轰然碎裂的声音。
积压在胸口多日的郁气、委屈、愤怒、悲凉,在这一刻,
被一种巨大的、荒诞的、想放声大笑的冲动所取代。我看着文件上“林晚”两个字,
再看看对面林晨那张蠢不自知的脸,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声不大,
却在这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清晰。04“你笑什么?疯了?赶紧签!
”林晨被我的笑搞得莫名其妙,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催促着。我没有理他,
慢条斯理地把那份文件放好,然后拿起了桌上那个装着银行卡的信封。我把卡推回到他面前,
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分量。“一万块?”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打发叫花子呢?”林晨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不等他发作,
我当着他的面,拿起那张银行卡,双手用力。“咔嚓”一声脆响。崭新的银行卡,
被我生生掰成了两半。“还有,这份文件,”我指了指桌上的协议,“我不签。
”林晨终于急了,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吼道:“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不签?
这钱是我们老林家的,有你什么事!”“老林家?”我站起身,
拿起那份他亲手送来的“催命符”,将最后一页展示在他眼前,
用指尖重重地点了点那个名字。“看清楚,这里,写的是谁的名字。”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林晨的心上。“这栋房子,法律上,是我的。”那一刻,
父亲临终前一年的场景,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那个周末,他特意把我叫回老家,
神神秘秘地拉着我去了房管局,瞒着家里所有人,将老宅的户主变更到了我的名下。
我当时不解,他只是拉着我的手,叹了口气,说:“晚晚,爸爸能给你的不多,
这是给你留的底气。”原来,这才是他那个担忧眼神的真正含义。他早就预见到了今天。
林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变为煞白,再从煞白变为铁青。他一把抢过文件,
眼睛死死地盯着户主那一栏,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妈说房子是她的!
妈明明说……”他语无伦次,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回去告诉妈,”我一字一顿,把淬了冰的刀子递到他手上,“想动这六百万,让她,
亲自来求我。”“记住,是求我。”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留下石化在原地的林晨。走出大门,正午的阳光刺眼,
却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轻松。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这个称呼。我毫不犹豫地挂断,拉黑。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05林晨是怎么失魂落魄地把消息带回家的,我不得而知。
但我能想象,那个家,此刻一定是炸开了锅。赵桂芬在发现自己的号码被我拉黑后,
开始了疯狂的电话轰炸。姑姑的,舅舅的,表婶的……那些我只在过年时才见得到的亲戚,
他们的手机号码,轮番出现在我的来电显示上。我一概不接。很快,短信来了。
我只回了同样的一条:“想谈,带上诚意。”这条短信仿佛点燃了炸药桶。
赵桂芬的短信内容,从声色俱厉的咒骂,开始转变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林晚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为了钱,你连亲妈都不要了!你会遭天谴的!”“你弟弟还小,他以后要买房娶媳妇,
你当姐姐的就不能帮衬一下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每一条,
都充满了道德绑架和自我感动。而林晨,则简单粗暴得多。
他在微信里用语音条对我狂轰滥炸,内容无非是威胁要来我单位闹,让我丢工作,身败名裂。
“林晚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躲着就没事了!我明天就去你公司楼下拉横幅,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不孝女!吞了家里的拆迁款!
”我面无表情地将他所有的威胁语音转成文字,连同赵桂芬的短信,一张张截屏,
打包发给了苏晴。苏晴秒回:“证据确凿。他敢来,你别出面,直接报警,告他寻衅滋事,
一告一个准。”我心里有了底。第二天,我向公司请了一天年假,
和苏晴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计划的第一步,
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晾着他们。让他们在恐慌、焦虑、愤怒中不断消耗自己的精力和锐气,
直到他们自己撑不住为止。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屏蔽了那些骚扰信息。我照常生活,
甚至比以前活得更滋润。我去健身房办了卡,在朋友圈晒出自己挥汗如雨的照片。
我去看了一场早就想看的电影,拍下巨大的IMAX屏幕和爆米花。
我给自己买了一束鲜艳的向日葵,插在公寓的窗台上,拍下阳光洒满屋子的瞬间。
我把朋友圈打理得活色生香,每一张照片,都像在无声地宣告我的新生和胜利。当然,
这条朋友圈,设置了仅部分亲戚可见。我能想象到,赵桂芬和林晨在看到这些照片时,
会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的嘴脸。这就够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他们,我只会过得更好。
而他们,离了我,寸步难行。06赵桂芬见软硬兼施都不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