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把我生得漂亮,用小姨的话来讲就是:细腰长腿,丰乳肥臀,肤白貌美,
极品中的极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生活在山村。山村里。不少男人见了我都鼻血直流,
好多人都悄悄往我家送肉送钱想要我初夜。女人见了我,把我比做过街老鼠,人人喊婊。
30岁这年,四个女人找了二十个壮汉闯进我家门……1 旧伤防盗门被撞出第三声闷响时,
我正慢悠悠在给绿萝浇水。水珠顺着叶片滚落砸在釉面花盆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像极了十五岁那年,初恋许思槐带我逃出山村时踩断枯枝的声音。尤婺!开门!
女人的尖叫裹着蛮力撞进来。我认出那是初恋现任姜思怨的声音。
三年前在行业峰会上见过一面。她穿一身猩红套装,腕上的翡翠镯子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
像此刻我手里的浇水壶。壶嘴是磨尖的不锈钢,能轻易刺穿皮肉。我把水壶放在玄关柜上,
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鱼儿,终于上钩了。镜子里映出我今天的样子。米白色真丝衬衫,
珍珠耳环,唇角甚至还噙着笑意。谁也看不出,我左腰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
那是2013年在酒吧打架时留下的。玻璃碎片嵌进肉里,前夫任能抱着我去医院,
路上说:尤婺,以后我护着你。2 陷阱收网第五声撞击时,门锁发出垂死的哀鸣。
我数着门外的脚步声,至少二十个人。沉重的雪地靴碾过楼道,混着四个女人的喘息。
谢懒懒的哭腔最刺耳,像被踩住尾巴的幼猫。你这个狐狸精,抢别人男人不得好死!
我打开手机,点开与保镖队长的对话框,输入按计划行事。发送!下一秒,
防盗门轰然洞开。二十个穿工装裤的壮汉涌进来,龙纹刺青在日光灯下泛着油腻的光。
姜思怨站在最前面,猩红套装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她身后是许晴雅,许思槐的亲姐姐。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富婆万珂的香奈儿套装沾了灰,鳄鱼皮手包的链条缠在手腕上,倒像条随时会收紧的蛇。
谢懒懒攥着根棒球棍,粉色吊带裙的肩带滑到胳膊肘,脸上还挂着没褪尽的婴儿肥。
三十多岁女人的情战混进个18岁的女孩,我真想骂人。抓住她!姜思怨指着我,
指甲涂成同色的红。让兄弟们好好‘***’她,什么叫规矩!壮汉们扑上来的瞬间,
我侧身躲到玄关柜后。浇水壶被我抄在手里,壶嘴对准最前面男人的咽喉。
他的狞笑僵在脸上,我能看见他鼻毛上沾着的灰尘。和当年服装厂车间里,
那个想摸我***的组长一模一样。别动。我的声音很稳,
像2019年还清最后一笔债务时,在银行柜台前签字的手。我家五十个保镖,
此刻应该已经堵住了消防通道和电梯。壮汉们的动作顿住了。姜思怨脸色煞白,你胡说!
我们查过……查过这栋楼的安保系统在维修?我笑了,水壶往前送了半寸,
男人的喉结疯狂滚动。那是我让物业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走廊里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五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入,瞬间将工装裤男们围在中间。保镖队长走到我身边,
尤总,都控制住了。3 真相揭晓我点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四个女人。
谢懒懒的棒球棍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倔犟挣扎。刚开我!
万珂悄悄把鳄鱼皮手包往身后藏。尤婺,你想做什么?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
许晴雅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全是惊恐。要杀要剐随意,
可我弟弟要和姜思怨结婚了,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当第三者!姜思怨咬着唇,
猩红的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你个jian人!我指尖抵在唇间:嘘~乖~坐~
我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自己先走到主位坐下。保镖们搬来几张椅子,把二十个壮汉按在上面。
壮汉们脸色比墙纸还白,没人敢说话。我端起茶几上的白茶,吹了吹浮沫。说说吧,
这次来的目的是需要我做什么?谢懒懒突然哭起来,你抢走了我的男朋友!
他说他只爱我……哪个男朋友?我啜了口茶,茶味清苦,像2016年冬天,
我在批发市场摆地摊时喝的劣质速溶咖啡。是那个一边跟你说‘宝贝晚安’,
一边跟我发‘姐姐想你’,转头又搂着男秘书说‘灵魂伴侣’的25岁小男朋友沈博?
谢懒懒的哭声戛然而止,泪眼婆娑。万珂冷哼一声,香奈儿都覆盖不住她的唇纹。尤婺!
你少装无辜,我老公任能跟你在一起五年,我作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该来找你讨个说法?
***?我放下茶杯,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我之前和他领证了,你领了吗?还是讨他在我孕期出轨的说法?
还是讨他让我替他还一千万债务的说法?或者讨他做我丈夫时酒后家暴,致使我早产,
我女儿生下来只活了二十一天,他却在外面跟你闺蜜鬼混的说法?
万珂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手包链条在手腕上勒出红痕。许晴雅推了推眼镜,试图维持镇定。
尤婺,我弟弟许思槐当年是被你勾引的,要不是为了拉你出山村,他早就回家了,
你一个山村出来的……山村出来的怎么了?我打断她,声音陡然变冷。
2010到2014年,我在服装厂每天干十二个小时,供他吃穿交学费。他毕业那天,
开着富二代千金的车跟我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许晴雅,你现在跟我提勾引?
许晴雅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姜思怨突然站起来,猩红套装像团燃烧的火。
我不管你们过去怎么样,你毁了我们的生活,我们今天来,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我笑了,笑声撞在空旷的客厅里,有点发飘。我尤婺从摆地摊做到现在,
靠的是自己的手,不是男人的脸。倒是你们…我扫过四个女人。一个靠男人的钱买包,
一个靠男人的地位撑场面,一个被骗得团团转还帮男人数钱,还有一个……我看向许晴雅。
靠着弟弟的‘前程’过活,你们觉得,到底是谁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4 档案曝光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空调的嗡鸣在响。谢懒懒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万珂别过脸,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许晴雅的手指在眼镜腿上反复摩挲,
姜思怨的猩红套装像是褪了色。我给你们看样东西。我起身走进书房,拿出四个档案袋,
扔在茶几上。自己看。姜思怨犹豫了一下,拆开标着她名字的袋子。
里面是她丈夫和助理的亲密照,还有几笔不明转账记录。
丈夫的助理并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也不爱打扮。姜思怨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最后猛地将档案袋摔在地上,照片散落一地。不可能!他说除了你,就没有别的小三…
万珂拆开自己的袋子,里面是任能这半年来的开房记录,
还有他偷偷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她的手开始发抖,鳄鱼皮手包掉在地上,
滚出几支口红。谢懒懒的袋子里是那个25岁小朋友的聊天记录,
跟不同网红的露骨情话密密麻麻,日期甚至包括他跟谢懒懒表白的那天。她蹲在地上,
把脸埋进膝盖,哭声压抑得像只受伤的小兽。许晴雅的袋子里只有一张纸。
许思槐当年写给富二代的情书,末尾写着那个山村女人不过是我用来挣钱的工具。
她扶着额头,突然笑起来,笑声凄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她们,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茶已经凉了,像那些男人说过的情话。你们可以走了。
我对保镖队长说,送她们出去。四个女人没有动,姜思怨捡起地上的照片,
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灭了。万珂把档案袋塞进手包,挺直脊背,对不起,任能那边,
我会处理。谢懒懒擦干眼泪,声音还有点哑,我不会再傻了。许晴雅摘下眼镜,
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我欠你一句道歉。她们转身离开时,走廊里传来开门声。
四个男人站在门口,脸上堆着虚伪的笑。5 复仇之选许思槐穿着白衬衫,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婺婺,我听说有人找你麻烦……任能挺着啤酒肚,
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看了我一眼,隐藏偷腥的眼神又看着自己老婆。万珂,你怎么在这?
你要是敢动她,我现在冻结你的卡!。许晴雅的丈夫跟在最后,搓着手。晴雅,
你来这里做什么,都是我的错,和尤婺无关。四个女人同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们,
眼神里没有爱,只有厌恶。姜思怨把照片甩在许晴雅丈夫脸上,我们离婚。
万珂看着任能手里的玫瑰,像看一堆垃圾,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谢懒懒盯着沈博,你和你的秘书,都给我滚。许晴雅看着许思槐,突然笑了。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本以为是尤婺的错,没想到我自己就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
男人们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像被冻住的蜡像。许思槐往前走了一步,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讨好。婺婺,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已经跟那个富二代千金分得干干净净,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你。任能也跟着说,
尤婺,当年是我不对,我愿意给你补偿。我看着他们四个,打断他,补偿?
这里还有另外三个要补偿我的。他们四个纷纷看着我:选我,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