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显身手
林薇几乎是本能地朝着声音来源走去，阿念怕她出事，紧紧跟在后面。
出事的是住在隔壁巷子的李家。
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躺在门板上，脸色青紫，呼吸微弱，嘴唇边还挂着白沫。
他母亲瘫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周围围了不少邻居，都在唉声叹气。
“这是怎么了？”
林薇挤进去问道。
旁边一个大妈叹了口气：“刚才还好好的在院里玩，不知怎么就倒下去了，浑身抽搐，脸一下子就紫了。”
“张婆婆来看过了，说是中了邪，没法治了……” 另一个人接话道。
中邪？
林薇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职业本能让她立刻开始观察。
脸色青紫是缺氧的典型症状，抽搐、口吐白沫…… 这些症状让她立刻想到了 —— 癫痫？
或者是气道异物梗阻？
“让我看看。”
她蹲下身，不顾孩子母亲诧异的目光，轻轻拨开孩子紧抿的嘴唇。
“你干什么？”
孩子母亲警惕地看着她，“张婆婆都说没救了……他不是中邪，是病了。”
林薇语速极快，“说不定还有救！”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病恹恹的孤女竟然敢说这种话。
张婆婆是这一片唯一懂点草药的老人，她说没救，那基本就是判了***。
“阿薇，你别瞎折腾了。”
有人劝道。
林薇没理会，手指探向孩子的颈动脉。
还有搏动！
虽然微弱，但还在跳！
她立刻检查孩子的口腔，没有发现异物。
再看孩子的胸廓，几乎没有起伏，呼吸己经非常微弱。
“他快没气了！”
林薇急声道，“谁有干净的布？”
阿念反应最快，从怀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递过去。
林薇接过，快速擦了擦孩子口鼻周围的白沫，然后将孩子平放在地上，解开他身上紧绷的衣服。
接着，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 双手交叠，按在孩子的胸口，开始有节奏地按压。
“这…… 这是在做什么？”
“太吓人了吧，孩子都这样了还按？”
议论声西起，孩子母亲更是急得想扑上来：“你放开我儿子！”
“相信我！”
林薇头也不抬，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再晚就真的没救了！”
或许是她的专注和坚定起了作用，孩子母亲的动作顿住了，只是哭得更凶。
按压三十次后，林薇捏住孩子的鼻子，俯下身，用嘴对着孩子的嘴，轻轻吹气。
这一下，周围彻底炸开了锅。
“伤风败俗啊！”
“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对男孩子做这种事？”
“她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各种指责和议论像潮水般涌来，林薇充耳不闻。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 救人！
这是她作为医学生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吹两口气，再按压三十次，反复循环。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手臂开始酸痛，但孩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孩子母亲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看林薇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期盼变成了怨怼：“别折腾了，让我儿子安息吧……”林薇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难道真的回天乏术了？
她看着孩子毫无生气的小脸，心里涌起一股挫败感。
这是她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救人，难道就要以失败告终吗？
不，再试试！
她深吸一口气，加大了按压的力度和频率。
就在她快要力竭的时候，突然，孩子猛地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浊气，胸廓也随之起伏了一下！
“动了！
动了！”
人群里有人惊呼。
林薇精神一振，连忙停止按压，侧耳倾听。
孩子的呼吸虽然微弱，但己经有了规律！
脸色也渐渐从青紫变得苍白，虽然依旧虚弱，但明显有了生机。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孩子母亲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扑到孩子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胸口，然后 “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次的哭声里充满了狂喜和感激。
“活了！
真的活了！
谢谢你！
谢谢你啊！”
她语无伦次地对着林薇磕头。
周围的议论声也变了，惊叹和佩服取代了之前的指责。
“没想到阿薇还有这本事！”
“刚才那法子看着怪，没想到真能救命啊！”
“这可比张婆婆厉害多了！”
林薇笑了笑，刚想说话，就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发着病，刚才救人又耗费了太多体力。
“阿姐！”
阿念连忙扶住她。
“快，把她扶进去歇歇！”
有人喊道。
几个热心的邻居七手八脚地把林薇扶回了她家，孩子母亲也跟着过来，千恩万谢，还说要把家里仅有的半袋米送来。
林薇摆摆手，虚弱地说：“米不用了，孩子没事就好。
让他好好休息，别打扰他，要是再有抽搐或者发热，就再来找我。”
虽然她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治疗癫痫的药物，但至少她刚才的心肺复苏救回了孩子一命。
等所有人都离开，阿念担忧地看着她：“阿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
林薇靠在墙上，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刚才救人的过程虽然惊险，但也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的医术，在这个时代或许真的能派上用场。
不仅能救人，或许还能…… 赚钱还债，甚至让她和阿念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念，张婆婆…… 是经常给人看病吗？”
“嗯，” 阿念点点头，“张婆婆懂很多草药，附近的人有个头疼脑热都去找她，她会给点草药，收点钱或者粮食。”
林薇若有所思。
看来这个时代的底层，医疗条件极其简陋，像张婆婆这样懂点草药的人就能被称为 “大夫”。
这对于掌握着现代医学知识的她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机遇是她的医术远超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平，挑战是她的行医方式太过超前，很可能不被接受，甚至引来麻烦。
但她没有退路。
“阿念，” 林薇看着小姑娘，眼神坚定，“以后，我们可能要靠看病过日子了。”
阿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要能和阿姐在一起，做什么她都愿意。
林薇笑了笑，心里却己经开始盘算起来。
首先，她需要巩固自己的身体，然后，她需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医术，积累口碑和资本。
至于王二的债…… 或许，这第一个被她救回来的孩子，能给她带来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