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瑶你到哪了?我给你买的新项链你一定喜欢。”
沈月瑶瞥我一眼,笑颜如花:
“我马上到,我刚才在楼下看见那个怪物了。”
哥哥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见过她了,她居然还想在我面前装可怜。”
接着他拿出酒精,将我刚给他的钱仔仔细细喷了一遍。
“晦气的东西,要消毒才能用。”
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卡在屏幕前晃了晃,对沈月瑶说:
“放心,这条项链是用干净的钱买的。”
我呆愣地看着屏幕。
我曾以为只要我努力打拳,我们家就能回到从前。
于是,我成了格斗场最凶悍的拳手。
我们从地下室搬出来,住进高档小区。
家里的气氛却变了。
我每次带着一身伤和一笔钱回家时,妈妈不再抱着我哭。
她会先接过钱,颤抖着抹去眼泪,轻声对我说:
“晚意,你又瘦了,辛苦了。”
然后才带着叹息,把钱熟练地放进点钞机。
后来,叹息也没了,只剩下点钞机的声音和她蹙起的眉头:“这次怎么这么少?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
爸爸会点上一根雪茄,吞云吐雾:
“晚意,你不能松懈,你哥的病虽然稳住了,但还需要长期的稳定治疗。”
哥哥也不再叫我英雄。
他开始嫌弃我身上的血腥味,皱眉退后,但眼神中总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
“秦晚意,你能不能洗干净再进家门?熏死我了。”
我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心里的窟窿也越来越大。
我开始需要吃止疼药。
是后台医生老林偷偷塞给我的。
他说:“孩子,你不是不疼,是你的神经反应太迟钝,等你感觉到的时候,就晚了。”
“这种痛,是会要命的。”
我第一次吞下止痛药时,身体深处传来一种被抚慰的感觉。
原来,我一直在疼。
只是没人知道,也没人相信。
喉咙里的血再也抑制不住,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
意识模糊前,听到沈月瑶惊慌的声音:
“喂!别死在这里!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3
沈月瑶的出现,好像是命定的。
她是哥哥学校的校花,也是我们新家的邻居。
娇生惯养,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新奇的宠物。
她会故意用石头丢我,然后拉着哥哥撒娇。
“修远哥哥,你快看,她流血了都不哭,真好玩。”
对着满身是血的我嘲笑。
“修远哥哥,你看,她像不像个怪物啊!”
哥哥开始也会维护我,可在新邻居的指指点点下。
也开始欺负我。
为讨沈月瑶欢心,哥哥甚至开始对我提过分的要求。
“秦晚意,月瑶说会去看你表演,断骨秀最***,今晚的比赛,你必须断一只手。”
那时候,我以为不疼是我的超能力。
现在才明白,那是我存在的原罪。
再醒来,是在格斗场肮脏的医务室。
老林在给我输液,眼神复杂。
爸妈和哥哥满脸怒火站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