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出三年前的新闻报道，所有媒体都称陈景明是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但缴费单上的"急性中毒"诊断显然另有隐情。
"一杯蓝山，不加糖。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林默抬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他手里的单子。
"你在查陈教授的事？
"老人将一块方糖放进咖啡杯，"我是他的老朋友，王医生。
"王医生告诉林默，三年前陈景明确实是被人投毒，送到医院时己经瞳孔放大。
"那天晚上周志国来看过他，两人在病房里吵得很凶。
"老人呷了口咖啡，"陈教授去世前给了我一个信封，说如果有人查他的死因，就把这个交出去。
"信封里装着一份陈景明的日记。
2019年6月15日那天的记录写道："他们开始怀疑我了，蛇己经盯上了羊群。
那个账本必须藏好，它是唯一的证据。
"2020年3月7日："林默太像年轻时的我，不能让他卷进来，必须把他推开。
"最后一篇日记没有日期，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清："蛇的七寸在钟楼，满月之夜会现形。
"林默突然想起那组坐标，正是市钟楼的位置。
他打开手机地图，发现钟楼附近有一家废弃的钟表店，店主姓赵，十年前突然失踪了。
第二天一早，林默来到钟楼。
这座百年建筑正在维修，脚手架上的工人告诉他，三天前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一具骸骨，被藏在钟楼的机械室里。
林默出示证件后进入机械室，墙角的泥土里还残留着铁链的痕迹，墙上刻着和图书馆里一样的蛇形纹身。
法医很快赶到，骸骨的颅骨上有明显的钝器伤痕，手腕骨上有被捆绑的痕迹。
当法医撬开骸骨的牙齿时，发现里面藏着一把微型钥匙。
林默看着钥匙上的花纹，突然想起陈景明书房里那个上了锁的铁盒。
他驱车赶到陈景明的旧居，这里己经被改成了纪念馆。
林默避开管理员，从书架后的暗格取出铁盒，钥匙刚好能***锁孔。
盒子里放着一本账本，记录着十年前国企改制时的每一笔黑账，除了周志国，还有十几个名字，都是现在身居要职的人物。
账本的最后一页贴着一张照片，是陈景明和那个被涂掉脸的男人的合影，这次男人的脸清晰可见——是现任公安局长张启明。
林默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纵火案，正是张启明力排众议，以"证据不足"结案的。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附带一段视频。
视频里，张启明正和一个蒙面人交谈，蒙面人说："陈景明留下的东西，必须销毁。
"张启明点头："放心，林默那边我会处理。
"林默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抬头看向窗外，对面楼顶站着一个人影，正举着望远镜朝这边看来。
当林默举起账本时，那人影突然转身，露出的手腕上，是蛇形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