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0岁的时候嫁给了爸爸60岁的朋友。爸爸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妈妈也嫌我丢人，
再婚后远走他乡。以前的同学都疏远了我。所有的人都在骂我，说我得了失心疯。我不明白，
我只是嫁给了我爱的人。为什么大家都在骂我。1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离婚了。
我被判给了爸爸。爸爸工作很忙，把我送去了农村奶奶家。爷爷和奶奶都不喜欢我。
说我是个扫把星，因为生我的时候妈妈大出血，伤了身子。以后的几年就再也没有怀孕过。
所以爸爸和妈妈都很讨厌我。终于在又一次争吵中，爸爸和妈妈离婚了。
别人家的父母离婚后，都是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到了我这里却反了过来。
爸爸和妈妈都不想要我。爸爸说小丫头片子没什么用，还得花钱养着。妈妈说她还要再嫁人，
带着我不方便。“孩子随你姓，是你们老李家的种，当然要跟着你！
”“孩子还是你生下来的呢？应该跟着你！”爸爸和妈妈在我的面前大声吼叫着，推脱着。
最后我还是判给了爸爸。离婚后的第二天，我就被爸爸送去了奶奶家。“在奶奶家老实待着，
等该上学了我再来接你！”爸爸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2我上小学了，
爸爸没有来接我。我上初中了，爸爸还是没有来接我。我的心慢慢冷了，
开始不再期待爸爸回来接我了。我开始变得叛逆，暴躁，易怒。老师骂我是扶不起的烂泥。
同学骂我是有妈生没妈养的野种。所以我经常逃课，因为不想看见那个老师的嘴脸。
我开始打架，谁骂我，我就打谁。爷爷被老师叫到了学校。“李念娣，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每天不是逃课，就是打架斗殴，哪还有女孩子的样子？
”“再不好好管教，离进少管所不远了！”班主任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爷爷的脸上。
爷爷低着头弯着腰不停地对老师说：“您说的对，我回头好好教育她！
”3爷爷扯着我的衣服领子大力地把我拉回了家。我被摔倒在地上，手心被搓破了皮。
奶奶把手中攥着的扫把很自然地递给爷爷。“这个不省心的小蹄子！”“老头子，
你这次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爷爷淬了口唾沫在地上，拿过扫把向我走来。
“让你叫我今天在学校丢了人！”“你爸爸从小学习就好，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我打死你！”扫把一下一下地打在我的身上。我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从小到大我挨了无数次打，哭一点儿用都没有。求饶，反抗只会被打的更狠。
只有爷爷打累了才会停手。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数。
“1,2,3,4,5,6,7,8......”这次才打了30多下，
爷爷就变得气喘吁吁的了。棍棒打在我的身上也没有以前那么疼了。我才发现，爷爷老了，
而我越来越强壮了。我抬起手，很轻松的就夺走了爷爷手里的扫把。爷爷被我拽到了地上。
4“诶呦！我的腿！”奶奶赶紧上前搀扶起爷爷，还不忘回头骂我。
“你个没有良心的小崽子，竟然敢动手打你爷爷！”“真是个黑心肝，
难怪连你亲妈都不要你了！”“滚！你赶紧给我滚！
”“我们这间小庙可留不起你这尊大佛了。”我任凭奶奶骂我，却一步都不敢踏出房门。
我小时候就被送到了这里，早就忘了回城里家的路。奶奶的骂声引来了周围邻居的观看。
“啊呀呀！李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还摔地上了，这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大意不得呦！”爷爷被疼得一个劲儿的吸气。奶奶又从头到脚诅咒了我一顿。
周围的人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和我一个班的同学被她妈拧着耳朵拉走了。“我警告你，
不许再和李念娣一起鬼混了。”“她连养大自己的爷爷都打，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我张了张嘴巴，想要开口解释，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吧，
人们往往相信的是自己想要相信的，而不是所谓的真相。5爷爷被奶奶搀扶着去医院了。
来看热闹的人全都散了。偌大的院子一下子就清静了下来。“咕噜！
”我的肚子因为太饿开始抗议起来。我熟练地走去厨房，拿了一个又干又硬的馒头，
一口一口吃下去。干硬的馒头划地我的嗓子生疼。我都被疼哭了。
我用被打的红肿的手背擦了擦眼泪。回到自己阴暗潮湿的房间，像老鼠一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夜空中出现了月亮，月光却照不到我的身上。第二天爷爷和奶奶还没有回来。我也不想上学，
就继续窝在房间里躺着。饿了就啃馒头，渴了就喝凉水。又过了两天，爷爷奶奶回来了，
他们身后还跟着爸爸。爸爸看见我狼狈的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毛。“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和我回城。”6我始终黯沉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激动地说：“真的吗？你是来接我的吗？”“哪儿那么多废话！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高兴地语无伦次地说：“好！好！我这就去！”我赶紧跑去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
说是行李，不过是几件旧衣服。“妈，你让爸好好在家休息，别总下床，
下次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我再来。”“好，知道了，你赶紧把这个扫把星带走，
我就谢天谢地了。”“再留在这里，我和你爸都得让她给防死。
”爸爸回头瞪了我一眼：“看你干的好事儿！还不快跟上！”我低着头拎着一个破书包，
还有一个手提袋跟在我爸爸的后面。没有和爷爷奶奶说一句话。“看这个没良心的，
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咱们这些年对她的好，真是喂了狗了！
”“早就知道这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算了，走了更好。”“老婆子，扶着我进屋，
眼不见为净。”我的身后传来了爷爷奶奶的对话。爸爸似乎也听见了，
回头失望地对我说：“狼心狗肺的东西！”“回到家，收起你的爪子，老实眯着，
不然我饶不了你！”7爸爸又换了新车，是那种高高的车，里面很宽敞。我拉开副驾驶的门，
刚想坐进去，就被爸爸阻止了。“坐后面去！用衣服铺一下再坐。
”爸爸用手扇了扇鼻子前面，嫌弃道：“一身的怪味儿。”我尴尬地把车门关上，
从书包里拿出最干净的校服。铺在后排的座位上。爸爸从后视镜监视着我，看我坐好后，
才看向前方，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我已经很多年没回城里了。
路上的景色和建筑都让我感到陌生。我紧紧攥着手里的书包带子，给自己打气。“下车吧！
到了！”我跟着爸爸一起回到了以前的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家具上落了一层灰。
“自己收拾干净，住下吧。”我拉了拉爸爸的衣袖，小声地问：“你不住这里吗？
”爸爸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和你张姨还有弟弟住在别处。”爸爸说完后，
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了，语气又强硬起来。“再说，你这里离学校近，别不知足！
”“给你，这50块钱买吃的用，等我联系好学校再来看你。”“省着点儿花，
现在挣钱可不容易。”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爸爸抬起手想拍拍我的脑袋。
看见我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又把手缩了回去。“卫生间有水，把自己洗干净点儿。
”“这里和农村不一样，别给我丢人。”“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爸爸离开的背影，心想：“我都没有手机，怎么给你打电话啊？”8我走去卫生间，
找到一块儿抹布。开始擦满是灰尘的房间。我看着客厅里的沙发发呆。
那里坐着年轻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小时候的我。我开心地笑了。笑着笑着，我又哭了。
房间可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但是人却都变了。“没事，至少现在住的地方比奶奶家好多了。
”我脱掉身上的脏衣服，去卫生间洗澡。热水器的花洒流出的水却是凉的，冻得我浑身发抖。
我穿上了最干净的校服，出门买吃的。转了一圈，我发现城里的东西好贵呀。
一碗热汤面都要8块钱。爸爸只给了我50块钱，万一他要好几天才来找我呢？
所以我只买了3个馒头，一块钱一个，一天只花三块钱。果然，一周之后，爸爸才来找我。
“已经把你的户口签出来了，费了我好大的力气。”“下周一开始，
记得去附近的十三中上学。”“每周我会给你50块钱，省着点儿花！
”爸爸只和我说了会儿话，留下50块钱，就又离开了。50块钱听着挺多的，
确实够我吃饭了。但是却也只够我温饱的，所以我为了省钱，依然每天吃馒头。
9我去新的学校了。这里的老师和同学不再骂人。只是没有人理我。
我本来的学习成绩就不好，到了这里根本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
最高兴的人应该是班里的倒数第一吧。因为我来了，他就变成倒数第二了。
爸爸除了每周过来给我50块钱，其他的什么都不管。家长会，更是从来没有参加过。
用爸爸的话说：“那纯粹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找个傻子随便瞎写都比我得的分高。
我又开始逃学了。觉得上学真没意思。好在只是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我就初中毕业了。
我没有考上高中，爸爸也不打算让我继续上学。他说只养我到18岁成年，
以后路怎么走自己决定。爸爸说的养，成本很低，依然是每周50块钱。
就是变成一个月给我一次了。10有一天，我在附近的公园里溜达。
看见一个老头儿正坐在椅子上画画。他画得可真好呀，画上的鸟和真的似的。
“它为什么没有在天空中飞呢？”我好奇得问道。“别的小鸟不是都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吗？
”老头儿回过头，慈祥地看着我。“这只鸟的年纪太大了，已经飞不起来了。
”“所以它只能在窝里晒着太阳，看着其他的小鸟飞。”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这只鸟就像你一样，已经老了。”老头儿被我的直言不讳逗得哈哈大笑。“对，
你说的对。”“我说你是老头儿你不生气吗？”老头儿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是事实，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不过你叫我老头儿确实不太礼貌，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叔叔。
”“刘叔叔，你每天都会来这里画画吗？”“不一定，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不会过来了。
”“哦，这样啊。”我看着刘叔叔一点一点把远处的景色复制在画里。觉得神奇极了。
11从那以后，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我都会绕路去公园看刘叔叔在没在。
刘叔叔有时候会画风景，有时候会画公园里的小野猫。无论我问他什么问题，
刘叔叔都会耐心的给我解答。我梦想中爸爸的样子就是刘叔叔这样的。“你想学画画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喜欢，但是我很笨，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我应该是学不会了。”刘叔叔拍了拍我的头发，
温柔地说：“成绩不是衡量一个人聪不聪明的标准。”“你试试看，爱因斯坦曾经说过，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也许你就很有绘画的天分呢？”我接过刘叔叔递过来的画笔，
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
刘叔叔看着我画在纸上圆滚滚的小鸡夸赞道：“这小鸭子画的还挺可爱的。
”我生气的把画笔放下，“我画的明明是小鸡好不好？”刘叔叔看见我生气了，
拿起画笔在我画的小鸡身上又添了几笔。“你看，小鸡的嘴巴和脚应该是这样的。
”刘叔叔好厉害，他这么一改，我画的小鸡马上就变得生动了很多。“你太厉害了！
”我仰起头用充满佩服的目光看向他。“咳咳咳！”不知道为什么，刘叔叔突然咳嗽了起来。
12“滴答，滴答。”刚才还晴朗的天气竟然下起雨来。“你快回家去吧，别淋到雨生病了。
”刘叔叔开始匆忙地收拾自己的画纸和工具。“我帮你吧！”我帮刘叔叔一起收拾起来。
雨滴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我俩一前一后地向小区跑去。没想到，
刘叔叔竟然就住在我隔壁的那栋楼里。“小李，快进屋擦擦雨水。
”刘叔叔递给我一条崭新的毛巾。“好巧，我就住在那栋楼。”我伸手指向窗外。
“那还真是挺巧的。”我擦干头发，仔细观察刘叔叔住的地方。“你就一个人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