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单生意
窗外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
"是楚师傅吗？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男声，"陈氏地产的陈志明，王浩介绍我找您看风水。
"楚墨的瞳孔微微收缩。
陈志明——前世那个在破产前夜跳楼的开发商，正是他重生后要寻找的关键人物之一。
雨水顺着窗框蜿蜒而下，在玻璃上勾勒出扭曲的纹路，像极了前世陈老板办公室里那幅被血染红的山水画。
"陈总客气了。
"楚墨用拇指抹去窗上的水雾，"您公司最近是不是总在寅时接到退单电话？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楚墨看着窗玻璃映出自己二十二岁的面容，嘴角勾起前世三十岁风水师才有的冷笑。
青囊天鉴系统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淡绿色数据流：陈氏地产·白虎衔尸局激活度67%"神了！
"陈志明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楚师傅您现在能来金茂大厦吗？
我派车接您！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楚墨望着后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
驾驶座上的司机脖颈后有个乾元派弟子特有的火焰纹身，副驾驶放着本翻开的《葬经》——书页边缘却沾着星巴克咖啡渍。
"楚师傅玩抖音吗？
"司机突然开口，"现在好多风水大师都开首播看户型。
"楚墨的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乾元派就是用这种看似无心的试探，坐实他"用现代设备亵渎古法"的罪名。
雨滴在车窗上炸开成蛛网状水痕，他看见系统提示：检测到窥探类法器波动"罗盘都电子化了。
"楚墨掏出手机划开某个APP，"您看，这是用北斗卫星定位的二十西山向。
"司机握方向盘的手突然绷紧。
楚墨盯着后视镜，看着对方耳后渗出细汗——那下面藏着乾元派的传音纸人。
雨水拍打车顶的声音越来越急，像无数冤魂在鼓掌。
金茂大厦23层的电梯门刚开，楚墨就被浓重的沉香味呛得后退半步。
走廊尽头，陈志明西装革履地站在鱼缸前，缸里十七条黑鲤正以北斗七星阵型游动。
系统红光警告：人造龙穴反噬倒计时12小时"楚师傅！
"陈志明小跑过来握手，掌心湿冷如雨，"您怎么知道我们凌晨三点总接到退单？
"楚墨的目光掠过他肩膀，看向办公室东南角。
那里摆着尊鎏金貔貅，嘴里却叼着块带血丝的玉石。
青囊天鉴在视野里炸开血色提示：血玉来源：陈氏祖坟"陈总。
"楚墨突然抓住对方手腕，"令尊下葬时，棺材是不是用了铁梨木？
"陈志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窗外闪电劈过，照亮他西装内衬上乾元派的暗纹徽记——那是核心弟子才有的待遇。
楚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前世记忆如暴雨倾泻：就是这个男人，在破产前夜把"偷学禁术"的罪证塞进他包里。
"楚师傅真乃神人！
"陈志明突然大笑，鱼尾纹里藏着警惕，"不过我们先用罗盘看看？
"他从抽屉取出鎏金罗盘时，楚墨看见抽屉深处有张泛黄照片——年轻的陈志明站在乾元派山门前，身旁是二十年前的少宗主。
系统弹出新提示：检测到禁术"借运术"残留痕迹"罗盘就不必了。
"楚墨掏出手机，"我用这个。
"办公室突然死寂。
陈志明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三维建模图，喉结上下滚动。
那是楚墨用林小婉开发的算法还原的整栋大楼气场流动，红色煞气正如毒蛇般缠绕在陈志明的命宫方位。
"白虎位的水族箱。
"楚墨手指划过屏幕，"您用七星阵聚财，却忘了黑鲤属阴，十七条正好凑成血煞。
"他故意停顿，"就像十七年前，您父亲下葬那天...""够了！
"陈志明突然掀翻茶几，貔貅摆件砸在地上裂成两半。
暴露出藏在里面的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楚墨的生辰八字。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楚墨看着那道符，想起前世自己冻僵的尸体旁，也有张同样的符纸在雪地里燃烧。
系统警报疯狂闪烁：禁术触发！
楚墨猛地后撤，办公室的鱼缸突然炸裂，十七条黑鲤在满地玻璃渣上疯狂扭动，组成一个血淋淋的"囚"字。
"你果然会禁术！
"陈志明掏出对讲机，"乾元派听着——"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手机***切断。
楚墨看着屏幕上"林小婉"三个字，按下免提键。
女孩清亮的声音刺破满室血腥："楚墨！
我查到陈氏地产所有项目都压在青龙断腰线上！
"陈志明像被雷劈中般僵住。
楚墨弯腰捡起块碎玻璃，折射的灯光正好照在墙上山水画某处——那里藏着个微型摄像头。
他知道，此刻少宗主一定在屏幕那头看着。
"不是禁术。
"楚墨对着摄像头微笑，"是大数据。
"他划开手机新收到的邮件，林小婉发来的卫星地图上，十七个陈氏楼盘连成的曲线，正如一条被斩断的龙。
暴雨突然停了。
月光透过云层，照在满地狼藉上。
陈志明瘫坐在地，看着楚墨手机里播放的视频——那是他父亲临终前对着隐藏摄像机说的最后一句话："志明，乾元派要的是我们陈家的龙脉..."楚墨转身走向电梯，身后传来陈志明撕心裂肺的喊叫："楚师傅救我！
"他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机晃了晃。
屏幕上，林小婉刚发来的新消息正在闪烁：查到乾元派在收购陈氏股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楚墨看见陈志明疯狂地扑向那尊碎裂的貔貅。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整栋大楼的应急灯同时亮起，在电梯金属壁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系统跳出最后一条提示：白虎衔尸局己破，下一阶段任务解锁：寻找血玉源头走出大厦时，楚墨发现那个司机不见了。
一辆红色MINI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小婉狡黠的笑脸："菜鸟风水师，要搭顺风车吗？
"她晃了晃手机，"我刚黑进市政规划系统，发现个有趣的东西。
"楚墨拉开车门，看见后座上放着块带泥土的石头。
月光下，石头上暗红的纹路像极了陈氏祖坟照片里的血玉。
林小婉的导航仪突然自动开启，地图上有个红点正在闪烁——那是城中村的方向，楚墨前世死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