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残烛与金羽

雾隐洲 无法道人 2025-07-31 10: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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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影镇的雾总在辰时最浓,淡紫色的雾气像被揉碎的纱,缠在屋檐角上,连挂在门楣的灯笼都只剩一团朦胧的光晕。

阿雾蹲在镇口的老槐树下,指尖捏着半截褪色的灯芯,影子在潮湿的青石板上微微晃动——那影子边缘泛着一层极淡的白光,仔细看,像是无数只半透明的飞蛾叠在一起,正费力地扇动着残破的翅膀。

“残烛,再用点力。”

她轻声说。

影子里的飞蛾群“嗡”地振翅,白光勉强亮了半分,照亮了灯芯断裂处的焦痕。

这是镇上铁匠家送来的旧灯笼,据说昨夜挂在院门口时,影灵突然发疯似的撞向灯壁,把自己连同灯芯一起烧得半焦。

阿雾的指尖划过焦痕,触感像摸到了凝固的眼泪——影灵受伤时,宿主总会留下这样的隐痛,就像她胸口那片十年未消的烫痕。

“半影丫头,还没修好啊?”

路过的货郎摇着铃铛,马车上的影子缩成一团灰鼠模样,警惕地盯着阿雾的影子,“我看这灯笼是救不活了,影灵都快散了,就像……”他突然住嘴,鞭子在空中虚晃一下,“就像三年前那些失踪的人。”

阿雾没抬头。

落影镇的人总这样,说话留半截,眼神像雾一样黏在她和奶奶身上。

三年前父母失踪后,她的影灵“残烛”就越来越弱,连带着她做的灯笼都卖不出去——雾隐洲的灯笼靠影灵的光点亮,光越弱,越被认为“镇不住雾里的东西”。

货郎走远后,残烛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

阿雾低头,看见影子里的飞蛾群正围着一点金色的光打转,那光比烛火亮,比阳光柔,落在青石板上,竟凝成了一片羽毛的形状。

是梦!

阿雾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这十年,她总做同一个梦:十岁那年的雾散日,她在镇外的山坡上追一只金羽鸟,阳光突然穿透浓雾,她的影子像被泼了沸水般尖叫,胸口传来火烧似的疼……再后来,就是父母空荡荡的房间,和奶奶说的“他们被雾带走了”。

可梦里的羽毛是模糊的,从没有此刻这般清晰——羽尖带着一点暗红,像干涸的血。

“阿雾!”

远处传来奶奶的呼喊,声音裹在雾里,有些发飘。

阿雾慌忙用脚擦掉地上的金羽光,残烛的白光瞬间黯淡下去,飞蛾群蔫蔫地贴在地面,像被抽走了力气。

她抱起修好的灯笼往家跑,跑过镇中心的老井时,瞥见井水里自己的倒影——影子边缘的白光里,似乎真的沾着一根若隐若现的金羽。

推开家门,奶奶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膝头盖着厚毯。

老人的影灵是只蜷缩的老猫,此刻正趴在她脚边,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地面。

“昭婆”——镇上人都这么叫奶奶,说她年轻时能看懂影灵的话,可现在,她连阿雾回来了都要愣片刻才能反应过来。

“修好了?”

奶奶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灯笼上,突然首了首,“这光……是铁匠家的影灵太弱了。”

阿雾赶紧把灯笼挂在墙上,“我加了三层灯纸,能挡点雾。”

奶奶没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老猫影灵。

那影灵打了个哈欠,露出尖牙,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呼噜声。

阿雾知道,这是影灵在传递情绪——奶奶又想起父母了。

首到暮色漫进窗棂,奶奶才突然开口:“今天的雾,闻着有铁味。”

阿雾正往灶膛里添柴,闻言手一顿。

雾隐洲的雾有味道:清晨是草木香,午后带点水汽甜,只有影灵受伤或死亡时,才会透出铁锈般的腥气。

“您闻错了吧。”

她笑着说,转身想给奶奶倒杯热水,却看见灶台上的铜盆里,自己的影子正微微扭曲——残烛的飞蛾群挤在一起,翅膀上沾着的那点金羽光,竟映在了水面上,像一滴沉不下去的血。

这时,院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有人踩在堆积的落叶上。

阿雾猛地回头,看见暮色里立着个穿黑斗篷的身影,斗篷下摆绣着银线狼头,在雾中泛着冷光。

而那人落在门槛上的影子,是一头半蹲的狼,左前腿明显短了一截,正用那双蓝火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脚边的残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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